皎潔月光盈盈灑在祁行懷中的豬蹄膀上，晶瑩的色澤沐浴著月光，仿佛都更柔和了些。
油光滿溢的氣味有一搭沒一搭地刺激著她的味蕾。
決婉如氣得臉都紅了，當(dāng)下也顧不得勞什子白蓮形象，當(dāng)場遍垮下了臉，掉頭就走。
“表妹！表妹！”
祁行在后頭揮著手叫喚，“表妹不必害羞，多吃點(diǎn)才能長得壯！”
“你留著給自己吧！”
決婉如大聲回道，雙手掩緊了耳朵跑走。
“不識好人心?！?p> 祁行放下手，嘟嘟囔囔。
“你對你那表妹倒是好的很啊?！?p> 卞墨恢復(fù)淡漠，眼神凜冽深邃地凝視著眼前裝癡賣傻的嘴臉。
“那是自然，我這天仙似的表妹，覬覦之人可多了去，我自然要對表妹好些?！?p> 祁行也斂了臉上神情，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卞墨。
聞言，卞墨只一聲嗤笑。
“倒少見天仙啃蹄膀，祁公子對天仙是不是有些許誤解？”
“天仙多了去了，啃蹄膀的天仙才叫一絕。”
祁行狡然勾唇，轉(zhuǎn)身離開。
蹄膀在懷，玉扇輕揚(yáng)。
卞墨不忍直視地收了眼眸，這倆表兄妹，倒一個較一個獵奇。
祁府的人丁極為稀少，各處院落尤隔了許多花園流水。
夜晚時分，小圓伺候著決婉如洗漱更衣之后，便被她催促著回屋休息了。
其他伺候的丫鬟也盡數(shù)被她遣了回去睡覺。
臥房西面的窗子正對著府中一片花園，院中有一小片池塘，塘中有青蛙叫個不停。
月朗星稀，涼風(fēng)習(xí)習(xí)。
決婉如倚在窗邊，愣愣地望著星星。
人一寂靜下來，便容易開始瞎想。
想她在現(xiàn)代時的生活，想這至今讓她匪夷所思的穿書。
她低頭望著自己的手，竟覺得十分虛幻，一時也不知是不是一場夢。
當(dāng)晚胡思亂想得久了些，第二日，決婉如是被吵鬧聲驚醒的。
“表公子，您真的不能進(jìn)去。”
“我就去叫叫我那妹妹，怎就……”
決婉如沉下了臉，美好的一天從聽見祁行的聲音結(jié)束。
她三兩下披好了衣服，打開臥房門。
祁行正奮力想要闖進(jìn)來，卻被小圓拼死攔住。
其他的丫鬟們瞧著是表少爺，都安靜站著，不敢阻攔。唯獨(dú)小圓拼死攔住這瘋子。
“喲，表妹醒啦！”
見決婉如出來，他便收了手，整了整身上衣裳，一臉媚笑。
小圓仍戒備地護(hù)在決婉如身前。
“表哥這么早來找我，可有何事？”
“無事兒，只是母親特吩咐了我要好生照顧你，我又正好官職輕，便想來帶妹妹出去逛逛?！?p> “表哥可知擅闖女子閨門，是極不禮貌的？”
“這，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呢！”
他嫵媚地擺了擺手，又掏出竹扇在胸前輕搖。
決婉如這才注意到，他今日換了套衣裳，雖沒有昨日那般花紅柳綠，但也是一身金絲嵌藍(lán)，風(fēng)騷得很。
決婉如知道他不安好心，便橫了眼。
“不去。”
“哎呦，表妹還在生我昨日的氣吧！”祁行收了手中竹扇，臉色忽變得正經(jīng)。
“昨日一事，確實(shí)是我做得欠妥，我沒有顧及到表妹的臉面，叫表妹在太子面前丟了臉，實(shí)在是我的錯?！?p> 那風(fēng)韻眉眼微微垂下，神情真摯，仿若真的知了錯。
“懇請表妹原諒我，今日，我定帶妹妹去個好地方！”
決婉如略一遲疑，竟信了真。
待她換好衣裳，跟隨著他出了府坐上馬車，馬車悠悠揚(yáng)揚(yáng)地在一座叫做“翠香樓”的艷粉小樓前停下時，她只想一巴掌呼死眼前這男人。
“呵呵，車夫是不是停錯地方了？”
“不啊，我吩咐了來翠香樓的?！?p> 祁行面不改色，笑臉盈盈，只缺個巴掌印了。
“翠香樓的姑娘們一個比一個酥香入骨，表妹定要來瞧瞧?！?p> 決婉如當(dāng)下鎖緊了眉心，腦袋低著，暗暗痛罵自己為何天真信了他的鬼話。
堂堂正直硬漢的太子太傅，怎會教出這樣的乖孫子？
掙扎許久，才緩緩抬頭，僵硬地扯著嘴角：
“婉如是女子，怕是不適合出入這些地方吧！”
“無礙，我和這兒的老鴇是熟人，可以帶你進(jìn)去！”
“……不去?！?p> “這兒的姑娘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表妹真不想見識見識？”
“呵呵，表哥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祁行并不意外她這反應(yīng)，只瑩瑩笑著，收了扇子，撐著這軟榻在馬車后頭的木柜中取了個包袱出來。
“喏?！?p> 決婉如驚詫接過他丟來的東西，這包袱打開來看，一套素色淡紫的男子衣袍映入眼簾。
“表哥這是？”
竹扇略略擋住了臉，一雙妖艷眸子笑得狐媚。
“特地為表妹準(zhǔn)備的?！?p> “……”
決婉如望著手中衣袍，面色凝重，蛾眉緊蹙。
沉默片刻，忽嫣然一笑。
“表哥先出去?！?p> 他笑吟吟便躍了出去，臉上掛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出去時不忘說道。
“馬車后頭給表妹準(zhǔn)備了個妝匣，表妹若有需要，便拿去。”
祁行彎腰從馬車中走出，順勢坐在了車頭小圓旁邊。
小圓目瞪口呆，結(jié)巴道：
“表、表公子為何帶小姐來這地方？”
“小孩子家家的，你莫管，就當(dāng)沒見著便是了。”
祁行倚在馬車頭，修長的腿跨在馬背上，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好一副紈绔風(fēng)流模樣。
小圓默默地別了眼開去，小姐怎會有個這樣的表哥！
過了會，馬車中輕喚了小圓進(jìn)去。
“啊，小姐，你這是……不、不可啊小姐……”
“無礙無礙，你且?guī)臀揖褪橇?。?p> 寬散的袍子略略敞著，手中竹扇搖了幾回，馬車門終于悠悠然開了。
一抹素色輕快地從車上跳下，祁行略是一愣，慢慢坐直了身子。
決婉如恢復(fù)本性，大大咧咧地?fù)哿藫奂缟匣覊m，粲然一笑。
“怎么樣？”
她一身淺紫襯金絲，身子修長纖細(xì)，長發(fā)如墨，只用一條青帶散散束起，懶懶傾斜在玉頸之上。
細(xì)彎的蛾眉在小圓鬼斧神工的妝造之下，墨色斜飛，氣宇軒昂。又摻和了少女柔美的五官，這臉便格外俊逸陰柔。
她略略歪唇一笑，更是幾盡少年風(fēng)流。
“我便知道，表妹非尋常閨閣女子?！?p> 祁行眼眸微閃過一絲光亮，倜儻躍下馬車，一把攬過決婉如。
“走，表哥帶你去開開眼?！?p> “小姐……”
小圓從車窗探出頭來，面色擔(dān)憂。
決婉如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邪魅一笑：
“叫公子。”
在她以往看電視的印象中，青樓門口定有一群姑娘涂脂抹粉，倚門賣笑。
眼前這翠香樓倒比她想象中要冷清許多，只有些許衣襟整齊的富家公子偶爾談笑進(jìn)出，瞧著也都是儒雅隨和的，并無什么酒味兒。
一走進(jìn)這翠香樓，便有位上了年紀(jì)的女子嬌笑著迎了上來。
“祁公子來了，喲，這位小公子倒是面生的?！?p> 祁行施施然搖著扇子，熟絡(luò)得很。
“這是我遠(yuǎn)房表弟，帶他來長長見識?！?p> “小公子真是眉清目秀啊，不知道喜歡什么樣兒的？”
決婉如挑眉，拍了拍身旁這人的肩，壓粗聲音。
“小爺全都要，記他賬上?！?p> 祁行僵了嘴角，定定轉(zhuǎn)過頭來：
“表弟還真是大胃口?。 ?p> “謝表哥夸贊?！?p> “二位公子快樓上請，姑娘們，接客~”
廊下兩個小廝迎了上來，恭敬地領(lǐng)著他們上了二樓。
小廝領(lǐng)著他們穿過幽雅的回廊，路過間間廂房，這樓倒是比外頭瞧著要大了許多。
房中有悠揚(yáng)的古琴聲，賦詩作對聲傳出，倒是十分雅致詩意。
決婉如略略偏頭，悄悄問祁行：
“這兒真是青樓嗎？”
祁行挑眉，眸光蕩漾，笑得嫵媚。
“你當(dāng)青樓中都是在行淫穢之事？”
話語頓了頓，他微微執(zhí)扇掩面：
“若是非要行，也并非不可，要加錢?！?p> ……
五時一刻
我提早了我提早了我提早了 康康我??！ qwqqaqtat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