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氣氛一時有點微妙,那邊兩人還在爭論輩分的事,一個手拿折扇書生模樣的老神在在搖著折扇看戲,那后領(lǐng)著末璃的老者,回來后就此閉目不言站在一邊,看來是四人一起的,因為剛才方元聽到說‘四君子’。
末璃行到方元身邊,方元拿眼神示意末璃,什么情況?
就聽末璃款款對四人行禮:“晚輩冰極神宮弟子末璃,見過昆侖墟四君子前輩?!?p> 爭吵的兩人不再爭吵,看戲的不再看戲,閉目的不再閉目,害怕的繼續(xù)害怕。
就見四人也還了一禮,衡桓收起折扇笑道:“師妹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前輩前輩的叫得生分。”
計安通大咧咧道:“就是,叫聲計師兄就行,師妹太見外。”
蔣真也說道:“到時候師妹和師弟大婚,師兄一定備上大禮。”
焦木木神情似笑了笑,反正方元看不出來,其他四人都知道意思明顯。
末璃整了個大羞臉,臉霎時就紅了。這么說,四位前輩這一年來都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和方元的事?一時難得有點小女兒姿態(tài),扭捏著不知道說什么。
計安通聽到蔣真說要隨大禮,哼道:“土鱉,簡直一派暴發(fā)戶行為,老子到時候隨的禮肯定比你大?!笔Y真想反駁一句,兩人斗嘴都成習(xí)慣了。
衡桓出來打圓場:“好了,到時候師弟成婚之日少不了你們?!?p> 兩人才反應(yīng)過來,師弟可能還不明就里,畢竟四人在空中看兩人談情說愛有點不太地道。所以不再爭論,一時想著怎么給師弟解釋,說我們路過?然后看你兩談情說愛整整一年?好像這借口不太好呀?
那襲擊男子不想在等了,幾人在哪又說又吵的,全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覺得可能是個機會,元氣激蕩,一掌就拍向最弱的方元,隨后看都不看一眼,就此想遁走。
那人一掌剛拍出去就被一股無形的利器攪得粉碎,只看見焦木木動了動。然后就是衡桓,不知何時追上的那人,一掌印在逃離的男子后背,洶涌劍意透體而入,轉(zhuǎn)瞬將那人元神絞得粉碎。
計安通對方元笑道:“區(qū)區(qū)螻蟻,奮起反擊也就這點力道,真是不知死活?!?p> 方元感謝一聲,看著那手拿折扇的人又出現(xiàn)在原來的地方,方才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方元對四人一禮:“未請教眾位師兄?”
蔣真笑道:“好叫師弟知曉,這位獵戶是你計安通師兄,這位書生是你衡桓師兄,那似木頭的是你焦木木師兄,至于我嘛,是位富豪,蔣真,不瞞師弟,以后缺錢的話只管來找?guī)熜??!?p> 計安通一聽就不樂意了,嚷嚷道:“憑什么師弟有事就找你?顯得你,我們沒錢嗎?就你能?”
末璃在方元耳邊解釋道:“四位前......師兄是昆侖墟四君子,劍中君子,劍術(shù)在同境界已練到出神入化,元氣運用更是如此。方才動手的焦木木師兄和衡桓師兄殺同境甚至都沒拔劍,末璃自嘆不如遠已?!?p> 方元知道,武學(xué)分四境,駕輕就熟,登堂入室,爐火純青,出神入化。不是說你元丹將武學(xué)練到出神入化下個境界就是出神入化的武學(xué)。就好比小學(xué)數(shù)學(xué)和大學(xué)數(shù)學(xué)的區(qū)別,都是數(shù)學(xué),不過境界越往后,武學(xué)四境更難以增長。心中暗道,四個變態(tài)。
隨后末璃有點慚愧道:“我如今也才堪堪練到登堂入室中期,接近后期的樣子,也不知道何時能入爐火純青之境?!?p> 末璃說話四人哪里會聽不到,衡桓笑道:“師妹厚此薄彼了,似我等修了上千年,師妹不過修行三百年不到,能有如斯境界,我四人已經(jīng)很是慚愧了,師妹何必灰心?!?p> 計安通也接到:“是啊,師妹天資和人能及,它日五行境也不過是囊中之物罷了。”
末璃聽到何人能及時,神色怪異的看著方元,方元被看得有點莫名其妙。就聽見一直沒說話的焦木木說道:“師弟是妖孽,不算?!?p> 神特么妖孽,勞資是人好吧,怎么就妖孽了?方元自然不知道原因。
五個元神境自然明白,末璃點點頭,方元心想媳婦,你怎么還跟著點頭,不過當(dāng)眾叫末璃媳婦自然不妥:“你怎么還跟著點頭?”
“這么久你怎么沒告訴我你已修得神思?”末璃佯裝溫怒道。
方元有點無辜:“我想著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我與老師說過,是生靈本就有神思,只是沒發(fā)掘出來?!闭f道這里,方元就打算將修煉神思的方法講出來。
末璃一時緊張,如此功法怎么能就這么隨便說出來,何況自己現(xiàn)在是冰極神宮弟子,雖然與方元關(guān)系確定,也不能就這么讓方元說出來??纯磩偛拍且u擊的人,對這功法垂涎的模樣。
末璃上前用手輕輕擋住方元到口的話,方元疑惑,四位昆侖墟高手心中都松了口氣,心中對末璃更是高看了一眼,都在心中贊賞末璃識大體。
“對了,師兄們可知道這幾人是何人?受何人指使?”方元問道。
蔣真好似對這幾人知道一點,不過態(tài)度很是輕蔑:“殺手閣的,干他們這行的都這樣,這次指使運氣不好,實力放在修者界還是不錯的,他們的規(guī)矩我們都知道,也沒打算問出雇主是誰?!?p> 方元點點頭,想必是組織嚴密的一群人。
既然事情告一段落,四人就打算走人,繼續(xù)在暗處護衛(wèi)方元,卻被方元攔住。方元可不相信什么所謂的巧遇,必定是老師安排的,不然憑什么請動四位元神圓滿大修?
方元挽留道:“四位師兄既然已經(jīng)現(xiàn)身,方元怎好再讓四位師兄起到別處,方元心里怎能心安,可能對四位師兄來說或許不是什么事,但是還請四位師兄與我同行?!狈皆蚨ㄖ饕猓A沙事必自己就返回師門,怎好勞動四位師兄為自己到處奔波。
四人堅持到別處,蔣真打趣道:“我等可不想在這里打擾師弟與師妹攜手游玩的雅興,還是離開得好,哈哈哈......”
方元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什么打擾不打擾的,末璃與我都沒這樣想,兩人可以同游,六人照樣可以,師兄們就不要推辭了,正好師弟這里還有很多火鍋食材,四位師兄不知道,這火鍋還是要人多吃起來才夠味道。”
“火鍋?”計安通疑聲問道。
“想必是師弟那日........”蔣真正想說,突然想起來,那日是在天上看到方元兩人吃火鍋來著,但是想著這么說不就暴露了嗎?
方元與末璃怎么會計較這個,方元道:“正是,還請四位師兄嘗嘗師弟手藝。”
末璃也挽留道:“是啊,四位師兄,他手藝可好了,那火鍋味道是真的好吃呢?!?p> 四人,其實就是三人,焦木木沒發(fā)表任何意見,不過看他動也沒動想必是想吃的。計安通把手一揮:“既然師弟說了,那可得嘗嘗,正好很久沒吃東西了?!?p> 衡桓搖著折扇:“美極,美極,其實那日我就好奇,師弟吃的是什么,今天正好?!?p> 其實四人都看過方元吃了幾次,都好奇,看起來不錯的樣子,方元盛情邀請,四人不好再推辭,不對,三人。
“這里肯定不行,師弟就做主,往前就是師弟此行目的地,到哪里再宴請眾師兄如何?”方元問道。
眾人自然沒意見,隨后方元準備拿出飛行器,蔣真先一步拿出了一艘大型飛舟。方元看到簡直驚掉眼鏡,這怕不是諾亞方舟吧?太豪華了,現(xiàn)在終于明白蔣真的富有。
飛舟大概有一棟三十幾層樓房大小,寬幾十米,分上下三層。飛舟陣法符文不去說它,就說裝飾所用物什,亮晶晶的,看著都十分精美,想必造價不菲。
蔣真邀請眾人入船,計安通嚷嚷道:“今天就給你個面子?!闭f完飛身上船。蔣真正準備說句有本事你不上,計安通人影都沒了,蔣真氣結(jié)。
方元告知了方向,白霧林離華沙戈壁本就不遠了,這飛舟速度轉(zhuǎn)瞬就到。
末璃站在方元身邊,看著船下戈壁問道:“你知道具體位置嗎?”
這也是方元無奈的事,尼瑪根本不知道具體位置啊,當(dāng)初就知道這么一個地名,華沙縱橫幾千里,也不小了,這怎么找?
“我不知道啊,當(dāng)時就這么隨老師去了昆侖墟,期間又忘了問具體位置,當(dāng)時就看書來著,哪里想過會隨老師修行,覺得慢慢了解就是?!狈皆氐?。
“師弟何必如此麻煩,你告訴我他們大概人數(shù),什么模樣,我拿神思看看就知道了?!庇嫲餐ㄔ谝贿呎f道。
倒是忘了,身邊有五個大修士,他們的神思想必可以覆蓋很廣。于是方元細細的說了他們的模樣,名字,胡遠,黃勝等等。
計安通很快給出了具體方位,笑道:“方向偏了點,不知道具體是不是,老蔣,往東北去五百里。”
蔣真控制飛舟,瞬息到了地方。方元看著飛舟下那個窮得掉渣的山寨,輕聲說道:“是這里了?!币粍e已經(jīng)快四年了,山寨下的漢子們沒什么變化,還是那般模樣。
今日胡遠等人沒出去打劫,最近幾年日子越發(fā)難過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來往的行商突然漸漸少了起來,胡遠正坐在大堂上首,召集眾兄弟商議怎么辦。
張青說道:“要不,咱們出戈壁,到鄰國邊境打打秋風(fēng)?”
茍一笑反駁道:“不妥,路途太遠,何況就咱們這點人手哪里夠,何況距離太遠了,馬匹根本不夠跑一個來回,還要拖運貨物。”
黃勝拿手撫須接到:“還有四周當(dāng)家的可不會如此好心,借道與我等。這幾年陸續(xù)離開了很多兄弟,日子越發(fā)難過了?!?p> 大堂里一時一籌莫展,都在想著怎么辦才好。
“報,當(dāng)家的,門外來了五男一女,有個人說是當(dāng)家的故人?!狈A報的劫匪不是沒見過方元,只是時隔四年,再說現(xiàn)在的方元與當(dāng)初判若兩人,一時沒認出來。
堂中眾人都疑惑看向胡遠,胡遠更是疑惑,念道:“故人?我哪里有什么故人?就算有對我也避之不及。”
黃勝道:“人既然到了,當(dāng)家何不前去看看就知道了?!?p> 胡遠點點頭,先行出門,眾人跟上。
山寨門外,方元靜靜等候。計安通打趣道:“沒想到師弟以前還干土匪的,有前途。”
“師兄見笑了,也是為生計奔波罷了,也是沒辦法的事?!狈皆残Φ溃挥X得這有什么。
末璃早就聽方元說過,現(xiàn)在正好奇的打量著這土匪山寨。除了焦木木,三人也只是開個玩笑。
很快,胡遠帶著眾人來到山寨門口。
胡遠等人自然先看到五個男子,一個年輕普通,一身衣物看似價值不菲,雙眼清澈有神,三個中年男子模樣,有作獵戶打扮的,書生打扮的,商賈富豪打扮的,還有一個老年教書先生?眾匪以前見過教書先生,好像是這模樣。
隨后眾人都看到了那位一身潔白妝容,如白蓮花般的女子,恬靜的站在那位模樣普通男子身后,眾匪一時驚為天人,各自心中發(fā)誓,這輩子就沒見過如此出塵的女子。
因為方元是來報恩,末璃沒有施展元氣遮住容顏,太過無禮。
方元看到這群發(fā)呆的漢子,看著末璃,也不生氣。任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突然見到末璃般的女子還能保持清醒,方元想不出那會是個什么人,太監(jiān)也不行。所以方元理解,上前一步,微微擋住視線。
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就聽那普通男子笑道:“胡當(dāng)家的,可還記得方某?”方元剛才看得清楚,就是這么群漢子,見到末璃,眼中雖有驚嘆,留戀,但是沒有誰露出淫邪的模樣,方元如今什么境界,何況還有神思在身,盡收眼底。
計安通四人對這群師弟報恩的土匪也是暗自點頭,果然有血性,是真男兒。
胡遠看著方元,仔細看了半天,一時想不起來,倒是胡遠身后以為老頭驚聲道:“方.....方元?”還有點不確定。
方元一笑:“黃掌柜,當(dāng)日多謝你的水,還有引薦之恩?!?p> 聽到方元這么說,黃勝肯定了,越眾而出。方元看著這個明顯蒼老許多的黃勝,很是感慨。隨后反應(yīng)過來的是張青,張一衛(wèi),兩人幾乎是齊聲喊出來的:“你是方元?”話語也是顯得有點吃驚。
隨后反應(yīng)過來的驚訝聲陸續(xù)傳來,胡遠終于反應(yīng)過來:“哈哈......原來是你小子,幾年不見模樣變化太大了,一時沒有認出來。見諒,見諒。”
黃勝也道:“是啊,想當(dāng)初還是我先見到這小子,最快反應(yīng)過來。”
張青上前攬著方元肩膀:“你小子發(fā)達了這是?”
張一衛(wèi)也是上前請錘方元胸口:“沒看錯你小子,能回來看看,兄弟們承你的情。”
胡遠也笑罵道,眾匪一時忘了隨方元同來的另外五人,一一與方元敘舊,方元也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