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壁柯原兩人好像不是全力阻擊,顧家兩老頭可就是一心突圍了,方元看出來,橫劍一道劍氣斬過去,加入戰(zhàn)團。
顧家兩人也不再藏拙,火力全開,邪氣在場中肆虐,一時居然和三人戰(zhàn)了個旗鼓相當。方元和顧從勝對了一掌,大喊:“段濤,你二人速去外圍支援,這里不用幫忙,路上大喊追拿邪教妖人,聲勢一定要大?!?p> 方才可是有十幾人分散朝四周突圍去了,外圍人手可能不夠。
顧從勝驚喝:“你們籌謀已久,我顧家何時露的馬腳?”顧從勝實在不明白。
柯原呵呵笑道:“不僅你顧家,還有.........”
“柯前輩,速戰(zhàn)速決?!狈皆苯哟驍嗫略瓬蕚涞膹U話,說那么多干什么,萬一最后被人家翻盤跑掉了,你說那么多信息給別人知道?自己這邊又不是十拿九穩(wěn),方才戰(zhàn)過才知道兩個顧家的人很強,方元全力也才打個平手。
柯原才想起來,事還沒結束,方才有點得意忘形,不過也有點不爽方元,說兩句快意快意不行?
亂戰(zhàn)再起,五人越打越激烈,鼓蕩的元氣在肆虐,場中劍意不時刮過,碰到一些殘缺石壁,劃過深深的一道劍痕。
“赫連兄,用全力,一定要拿下這兩人,不能讓他們跑了?!狈皆蠛?,這兩人至關重要,其他邪教可以跑,唯獨這兩人不行。
柯原赫連壁都明白,顧家兩人明顯想快點突破重圍,自己這邊兩人如果還打算拖到憐音宮來人,恐怕到時候人會溜了,到時候憐音宮來人,撲了個空,自己這邊筑基盡起還留不下兩人,問罪下來可擔待不起。
兩人其實也沒留多少力了,全不全力暫時也拿不下顧家兩人,方元才筑基下境,能跟上鏡戰(zhàn)個平手已經不錯了,如果要留下兩人也簡單,自己不管不顧全力爆發(fā),相信能留下兩人,但是也僅僅是自己相信而已,沒有實際用過,到時候自己力竭,然后人沒留下,那就慘了。
五人繼續(xù)激戰(zhàn),足足過了三百息,五人都沒有脫力的跡象,各人都心驚,場中四人最心驚的地方是方元那個年輕人。筑基下境居然跟兩個上鏡動手還沒力竭的跡象,元氣凝練到何種程度?要知道五人是一刻不停的打了三百多息。
進攻還在繼續(xù),方元不是很著急,就這么拖下去也好。顧家兩人可著急了,不再防御,拼著挨了兩下,脫出戰(zhàn)圈。
方元這下急了,大喝:“留住。”三人追擊,顧家兩人受了傷,相信跑不遠。誰知道追出去十多息,顧家兩人跟沒事人一樣,三人猜測,多半是邪教功法,強行壓下傷勢。
方元哪里肯再讓他們跑,眼看馬上要出城了,到時候就是山高林密,怎么追?
元方不管了,元氣在經脈游走,經由四十六處穴位,這已經是極限,一招穿云??諝夥路鸲急粍饣?,在空中留下一道淺白色痕跡。顧從風還不待高興,只覺得右胸被東西刺穿,自己也飛不動了,低頭一看,一把殷紅劍尖,頂出左胸口半尺有余,隨后胸腔血液翻涌,一口血液噴出。
顧從勝回首看了一眼,沒有回援的打算,方元因為全力一劍沒力氣追擊,后面才堪堪追上的赫連兩人不用說。
方元一劍沒有殺死顧從風,劍意侵入顧從風身體,神思控制不至于致命,但是也攪碎了一些血肉。強留顧從風放走顧從勝也是沒辦法,這一劍已經讓方元幾近脫力,繼續(xù)呆在天空是不行了。
赫連柯原隨后跟著落下,看著躺地上不知死活的顧從風,赫連壁敬佩道:“方兄弟原來深藏不漏,以筑基下境戰(zhàn)勝筑基上鏡,真是厲害啊,聞所未聞。”
柯原奉承接過:“豈止,見所未見,方兄弟真是當世豪杰,筑基第一人?!?p> 方才戰(zhàn)斗兩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當時正打得激烈,心中不敢大意,現在又見方元突然暴起,一擊留下顧從風,那一劍的威力,當真駭然。兩人是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方元就這么站著,實在沒力氣,勉強提起一點力氣說道:“兩位與其在這里夸我,還不如前去支援各位道友?!边h處隱隱能聽見,還有戰(zhàn)斗余波聲傳來,想來是布置下的人手留住了邪教的人。
赫連壁看出方元現在力竭,擔心道:“我等離開,方兄弟........”
方元擺手:“休息片刻自然無礙,兩位還是趕緊吧?!?p> 赫連兩人拱手騰身飛走,一點不拖泥帶水,顧家的資材自然是要搜刮的,去晚了還有個屁。方元不知道兩人打算,以為真的去支援,看了一眼地上顧從風:“我不會殺你,只把你交給憐音宮,我可不管了?!?p> 方元找了個地方準備坐下,就聽見一聲說話:“你果然無力再追擊,還得感謝你留他一命?!?p> 聞得說話聲,方元驚起一身雞皮疙瘩,抬頭看著說話的人:“顧從勝?!狈皆睦锵氲筋檹膭倬尤桓覛€回馬槍,可謂是驚起一身冷汗,失策了。
誰知那顧從勝雖然知道方元一時力有不逮,只是抱起地上的顧從風直接飛走了。顧從勝不敢賭,沒想到殺個回馬槍真的有所獲,不過救回自己胞弟就好,萬一方元還有戰(zhàn)斗力,自己稍微被擋上一檔,等著自己的就是圍攻,方才和方元戰(zhàn)斗時可是知道這位的戰(zhàn)斗力。
方元重重舒了口氣,他么的嚇死人,還好只是拿了人就走,不過,邪教不都是一群無惡不作的人么?怎么他們還留有一絲溫情?方元疑惑。
一人落在方元面前,正是段濤。他四處看了看,上前一禮:“方兄弟,方才看到你一擊留下顧從風,人呢?”
方元苦笑:“顧從勝殺了個回馬槍,人被劫走了。”
“什么,那方兄弟你.......”段濤本還想說你怎么不留住他,轉念一想恐怕現在方兄弟多半力竭了,又想到,顧從勝居然沒有傷方兄弟?
方元現在好多了,元氣回復大半,站起身:“你們那邊戰(zhàn)況如何?”
段濤蹙眉:“不太理想,就地擊殺五個,逃跑七個,還有五個正在做困獸掙扎。不過奇怪的是還有一些家族門派在觀望,或則參戰(zhàn)也不積極,所以一時難以拿下,那些邪教明明爆發(fā)邪氣清晰可見。”
方元一笑,不難理解,最后憐音宮事后清查這些人跑不了。“我隨你一起去看看吧,我現在好多了?!?p> “那顧從勝兩人怎么辦?是否放過?”段濤在路上問道。
“那兩人不急,現在追也追不上了,他們一定會整合實力,要么反撲,要么就此躲藏,不過我想反撲可能性幾乎沒有,自取滅亡?!狈皆氐馈?p> 段濤點點頭,沒在說什么,現在人已經跑了,再追很是麻煩。
此時眾散修圍攻的五人已經伏法,散修損失有點大,戰(zhàn)死十幾人,安排的人手直接減掉一半,邪教實力果然不可小覷,這么大代價依然跑掉一部分。
此時一位散修筑基上鏡古純云,正在安排人手做最后清理,見到方元,上前一禮:“就江都城一戰(zhàn),我們損失十二個弟兄。留下顧家十個,死了五個,跑了七個?!闭f完一嘆。
剛才段濤已經說過了,方元明白,一群散修,你指望他們有多大的組織能力,合作能力,戰(zhàn)斗能力。情理之中,不過方元還是有點微微動容,比預想中的戰(zhàn)損大多了:“我會親自稟明冰極神宮,安排他們的后事。”
古純云也不再說什么,戰(zhàn)起就有傷亡,這是不可能避免的,怪只怪自己修持不精。方元看著這一戰(zhàn)留下來的斷壁殘垣,幾十個筑基在江都動手,江都顧家范圍十里內基本已經報廢了,耳中聽著平凡的人在廢墟中哀嚎,方元突然發(fā)現自己還是想當然了。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筑基很強大,破壞力很強大,之前想著盡量不要傷及無辜,這一役又何止傷及一點無辜啊。
方元突然很愧疚,一座城,幾十萬人因為自己家破人亡,別人怎么想方元不知道,就說那個以前在廚房魚都不殺,都交給同事的方元,現在間接害死了多少人?戰(zhàn)前沒反應過來,這是一場筑基間的戰(zhàn)斗,兩個筑基交戰(zhàn)余波就已經可以波及到方圓兩三里,幾十個對戰(zhàn),不用想,但是方元忽略了,認為這還是一般普通人打架,就好像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巷戰(zhàn)片。
方元行動起來,去救那些普通人。
憐音宮的人到了,就三人,女人。帶頭那位中年婦女元丹中境,身后兩人元丹下境。
在場中做最后安排的古純云見到三人,快速迎上高空,躬身一禮:“古純云見過憐音宮三位上使?!?p> 帶頭的那位中年女人冷冷問道:“你是散修吧?情況如何?”
古純云再次躬身:“正是,目前......”然后古純云將情況詳細道來。
那中年女人微微訝異,說道:“聽雪閣?他們弟子跑這么遠來我冰極神宮勢力范圍做什么?”
“回稟倪瑪上使,方兄弟是來游歷的?!惫偶冊苹氐?。
原來這中年女子叫倪瑪,倪瑪問道:“那弟子現在何處?”
古純云看向下方廢墟處,找了片刻看到在廢墟中救人的方元,指著道:“那位救人的就是了?!?p> 方元正在翻找廢墟,將埋在里面的人救出,剛放好一位受傷的男子,身后就響起一聲質問:“你就是聽雪閣弟子,方元?”
方元回首看著問話的女子,古純云陪在身后,十分恭敬,不用猜:“想必是憐音宮師姐,方元.....”一句‘方元有禮’還沒說出口,倪瑪身后一為年輕些的女子喝道:“放肆,聽雪閣就是這么教門派弟子的嗎?”
方元一愣,古純云上前解釋道:“方兄弟,這幾位是憐音宮上使,這位是倪瑪上使,都是元丹修為?!焙盟圃谔嵝逊皆⒁庾鸨?。
隨后方元反應過來,修者界的尊卑可是很重的,只是自己在昆侖墟的輩分,也沒幾個人可以讓自己叫師叔,方元一禮:“失敬,望師伯見諒,弟子方才沒反應過來?!?p> 倪瑪點點頭,算是揭過了,問道:“聽說你留下了邪教妖人,人呢?”對于方元留下顧從風倪瑪不驚訝,畢竟是一級門派弟子,認為有那個實力。
方元解釋一遍,倪瑪就此說道:“居然跑了?那你等為何不追,區(qū)區(qū)邪教還能翻出多大的浪,古純云,我命你等速速前去追擊?!?p> 方元喝道:“且慢,倪師伯,弟子認為不妥,先不說茫茫山林,就說時間過去這么久,再追擊恐怕不妥,還有就是,因為方才戰(zhàn)斗,殃及城池無辜百姓,我們是否應該組織人手,先行救治?!狈皆粋€人實在忙不過來,再說人都走了這么久了,哪里去追?再說窮寇尚且莫追,這倪瑪在想什么。
倪瑪哼道:“區(qū)區(qū)凡人管他們死活,跑了邪教妖人事大,誰來擔待?!?p> 方元心里一句,我尼瑪,這特么現在是最重要的事嗎?區(qū)區(qū)凡人?你不是從凡人成為修者的?是什么讓你可以站在云端俯視平凡的人,成仙了嗎?
方元一時氣節(jié),不想跟這個女人爭吵。就聽倪瑪再次吩咐:“古純云,還不快去。”
古純云這才領命帶人前去追擊。方元心中一嘆,既然勸解沒用,自己人微言輕,事情又是自己起的,方元只好獨自前去救人,能救多少算多少吧。
倪瑪身后另一女子附耳對倪瑪說道:“師姐,這姓方的好像又打算救治這些凡人。”
倪瑪愣愣丟下一句:“不用管他?!倍际且患夐T派,她也不好說什么,不過事后有機會一定告他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