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安心自昏昏沉沉中醒來,入眼就是一片白,能看到的,都是白晃晃的一片,只有身上的被子,是灰色的。
皺了皺眉,坐起身來,環(huán)顧一周,雖然都是白,房間卻很高端,從選材到用料,都能看出,是用了心的,即使只有一種顏色,卻并不顯得單調(diào),莫名奇妙的想起了青云別墅里暮云帆的那個房間,一黑一白,看著卻很有異曲同工之妙。
可是,這到底是哪里,她怎么會在這里?揉了揉腦袋,正要起身下床,暮云帆頂著濕淋淋的頭發(fā)從洗手間出來了,看到安心,皺了皺眉,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輕笑一聲:“醒了?”
安心有些茫然,突然看到暮云帆,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想到什么似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還好,沒有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
“你這是什么表情,覺得我會趁人之危?”
“沒,沒有?!卑残挠行┬奶?,“我怎么會在這里?”
“昨天路過,把你撿回來了?”
“路過?”安心揉了揉腦袋,完全沒有記憶,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怎么會遇到暮云帆。
“醒了就去洗澡吧,都要臭了?!蹦涸品行﹨拹旱奈媪宋姹亲?,把一條毛巾扔在她的面前。
安心抬起胳膊聞了聞,眉頭微蹙,“不了,我先回去了,這里又沒有換洗衣服?!闭f著,下了床。
“你這個樣子,打算去哪兒?”
安心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皺皺巴巴的,這里明顯是個高檔小區(qū),她這么出去,估計會被保安抓起來,有些無奈,“那個,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可以,先去洗澡,吃完飯送你回去?!?p> “我……沒有換的衣服。”
暮云帆看了看他,去衣帽間拿了一件襯衫遞給她。
“你,讓我穿這個?”安心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不可思議的看著暮云帆。
“要不然呢,你想光著,我也不介意。”
“你……”安心無奈,接過暮云帆手里的白襯衫,怏怏的走進(jìn)洗手間。
暮云帆看著安心的背影,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轉(zhuǎn)身走出了臥室。
安心洗完澡出來,并沒有看到暮云帆,于是走出臥室,在客廳里轉(zhuǎn)了一圈,一轉(zhuǎn)身,在餐廳里看到他,于是走了過去。
暮云帆抬頭,看向安心,他的襯衫在她的身上,顯得異常的大,潔白筆直的雙腿露在外面,頭發(fā)包在毛巾里,高高慫在頭上,把她有些單薄的身體,拉得細(xì)細(xì)長長,暮云帆咽了咽口水,將視線拉回注意力放回了餐桌上。
“過來吃早飯吧?!?p> 安心走過去,坐在暮云帆的對面,突然說,“昨天,是有什么事吧?”
“有什么事???”
安心聽著,沒有說話,拿出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暮云帆眼疾手快的搶過手機(jī),看了眼上面的名字,掛斷了。
“你干什么?”
“你要做什么?”
“我找思思陪我去看心理醫(yī)生?!卑残臄喽?,唐思思一定是和暮云帆說了什么,不然他不可能這么從容。
“我陪你去。”
“不必。”
“我是你丈夫,這是分內(nèi)的事情?!?p> “暮云帆,你一定要讓我的不堪,暴露在你的面前嗎?”
“什么不堪?怎么不堪了?”
安心看著他,眼眶有些發(fā)紅,“你一定要讓我承認(rèn),我是個有精神病的女人嗎?”
“把這句話收回去?!蹦涸品畔驴曜?,一記犀利的眼神,甩向安心。
“什么?”
“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這樣說自己?!蹦涸品f著,眼神沉了沉。
安心被暮云帆的眼神刺得有些無地自容,不自覺的低下頭。
“抬起頭來。”
安心仿佛沒聽到,一動不動。
“抬起頭來。”暮云帆的聲音,帶著些冷峻,讓人不寒而栗,安心不由得抬頭,看到他的時候,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zhàn)。
“這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不全是,算是其中之一,應(yīng)該沒有人愿意,娶一個有精神病的女人,作為妻子。”
“這個理由不成立。”
“什么?”
“你可以找理由,但是理由成不成立是由我來決定的,這個理由不成立,不能成為你拒絕成為我妻子的理由,所以陪你去看醫(yī)生,是我的責(zé)任,你不能拒絕?!?p> 暮云帆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好像是一個不容置喙的真理。安心有點懵,被他繞暈了,一下子,有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心里卻是甜蜜的,溫暖的,安慰的,暮云帆發(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卻并沒有厭惡他,這個事實,比起其它任何,都更讓她感到安心。
暮云帆把手機(jī)推到她面前,“和醫(yī)生約時間,我陪你一起去?!?p> 安心看看他,拿起手機(jī),和吳醫(yī)師約好了下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