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這是一場意外,你要不要來……”
靈夢新買的手機(jī)在完成導(dǎo)入錄音的任務(wù)后,并沒有功成身退,它還在盡職盡責(zé)。
某歌手因?yàn)橐皇赘璐蠡穑`夢聽的如癡如醉,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循環(huán)播放。
或許是受了玉米的刺激,也或許是別的原因,靈夢開始主動學(xué)習(xí)人類的東西。
第一件事就是唱歌,第一首歌就是這首歌。
天已經(jīng)入冬,靈夢遵循生物本能選擇冬眠,她已經(jīng)不去公司了,搞的景千域的早退時間也越來越早。
冬天的陽光已經(jīng)失去了保暖功能,也就能照個明。
靈夢靠在窗戶上,耳邊是娓娓道來的抒情音樂,目光看著某一處,眼神空靈。
那天,她的新手機(jī)收到了第一個電話,打電話的人語氣不好不壞,平淡的約她見面。
饒是非人類靈夢也能感覺到景母很排斥她,靈夢對閑雜人等不在意,她的目標(biāo)只有景千域而已。
景母約她出去見面,她拒絕了。她又不是受虐狂,上趕著找不自在。
“叮咚叮咚?!?p> 門鈴聲打斷了靈夢徜徉在藝術(shù)海洋的思緒,她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門外,景母在看到靈夢的一瞬間就眉頭緊皺。
靈夢當(dāng)沒看到,側(cè)身讓她進(jìn)來。
“阿姨,請進(jìn)?!?p> 景母沒動。
“我是來讓你走的,我們景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p> 怎么回事?她暴露了嗎?
靈夢有點(diǎn)小心慌。
她微微一笑,溫柔乖巧。
“沒關(guān)系,我不嫌棄你們家,我主要是為了景千域?!?p> 景母聽完,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打在靈夢臉上,她根本沒有防備,所以被打個正著。
挨了一巴掌,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景母甩了甩打的發(fā)麻的手,,從包里拿出紙巾擦了擦,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手段,千域從小就乖,女人沒見過幾個,所以才著了你的道。你不會以為他真的對你癡心不改吧?是啊,男人嘛,吃了幾十年素,乍一見葷腥都以為這輩子就離不開了,你有幾分姿色,攀上誰也好,但我們景家的門,你想都別想?!?p> 靈夢反應(yīng)過來,景母是在諷刺她。
哎呦,我這暴躁的小靈魂。
靈夢叫囂著要打死她,打的她體無完膚,哭爹喊娘。
玉米趕緊攔住她。
“佛祖有規(guī)定,你不能造下殺孽啊?!?p> “你放手,你讓我打她一頓,我不殺她。”
“她是景千域的母親。”
“那又怎樣?”
“你打了她,景千域就不跟你走了?!?p> “為什么?她先打的我呀,我不能還手嗎?”
玉米把心一橫,脫口而出。
“因?yàn)榫扒в蛐睦?,她比你重要?!?p> 靈夢不動了,雖然她的身體一直是一動不動。
玉米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解釋道。
“人類非常重視血緣親情,父母都是至關(guān)重要,獨(dú)一無二的,尤其是現(xiàn)在所在的世界,大數(shù)據(jù)顯示,如果出現(xiàn)你這樣的情況,有百分之八十的雄性會選擇支持自己的母親。如果你打了她,情況會非常不利,所以,小姐姐,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靈夢好像在認(rèn)真聽她說話,眼睛怔怔的看著一處,有些不似平常的她。
“好吧。”
靈夢兩手一攤,對景母說。
“你今天就是來趕我走的?”
景母一笑。
“沒錯?!?p> “那好,我走?!?p> 景母非常滿意她的識相,從包里掏出一張卡,遞給她。
“這張卡里有五百萬,夠你過上好日子了?!?p> 靈夢抬眼看著她,接過銀行卡,沖她一笑。
“多謝?!?p> 說完,抬腳就往外走。
景母叫住她。
“把你的東西帶走?!?p> 靈夢沒回頭,擺了擺右手。
“我沒東西。”
手機(jī)她隨身帶著,衣服……
靈夢一揮手,這個家又恢復(fù)了她來前的樣子。
走出小區(qū),靈夢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深吸一口氣。
“走吧,咱們?nèi)グ言鞯倪z愿搞定?!?p> 玉米飄出來,跟在她身邊。
“你真的就這么走了?”
靈夢好笑的看著她。
“不是你讓我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嗎?”
玉米抿了抿嘴。
那不是想讓你難受然后捍衛(wèi)愛情嘛。
當(dāng)然,這些話,玉米是不會說出來的。
靈夢隱去身形跟她一起飄起來。
“得了,大不了回來把景千域殺了。”
我就不信了,我上萬年的道行干不過一個人類。
靈夢把手機(jī)卡拔出來扔到垃圾桶,又坐上了順風(fēng)車。
那邊,景母進(jìn)屋看了一下,果然半點(diǎn)靈夢的生活痕跡都沒有。
看來,千域也不是真對她上心了。
景母放心回了家。
好不容易來一趟,得做點(diǎn)飯給千域送去。
說來也巧,景氏最近接洽了一個新項(xiàng)目,所以景千域沒能早退。
相關(guān)部門負(fù)責(zé)人連軸轉(zhuǎn),宋可揚(yáng)上上下下的跑斷腿。
公司食堂犒勞員工又推出了新菜色,宋可揚(yáng)盯著表,心心念念著他的午飯。
景母在公司也占股份,所以她來就不需要預(yù)約,前臺直接放行,宋可揚(yáng)還接到了電話,他掛斷電話對景千域說。
“BOSS,夫人來了。”
“夫人?”
景千域抬頭看他,他連忙更正。
“老夫人?!?p> 景千域又重新低下頭。
緊接著,景母提著飯盒進(jìn)來,宋可揚(yáng)連忙奉上茶水,然后識相的退出去。
景母把飯盒放在桌上。
“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菜,先把飯吃了?!?p> 景千域頭也沒抬。
“你放那兒吧,我一會兒吃?!?p> 景母不說話,坐在沙發(fā)上等著他。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景千域突然問道。
“今天怎么過來了?”
景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來看我自己的兒子,有問題嗎?”
笑意盈盈。
景千域皺了皺眉,抬起頭看著她。
“到底有什么事?”
景母站起身來,走近。
“那個姑娘拿著我的錢走了?!?p> “什么?!”
景千域一拍桌子站起來,面色難看。
“我給了她五百萬,她那個家境,五百萬夠她花一輩子了,你也沒必要覺得愧疚。”
聽完,景千域抓住景母的肩膀,面目猙獰的問道。
“她去哪兒了?”
景母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景千域,慌了神,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知道。”
景千域松開她,連外套都沒穿著急的往外跑。
一路飛馳的回到家,景千域站在門口,哆哆嗦嗦的怎么也打不開門,他幻想門內(nèi)還有那個懶洋洋躺在陽臺上曬太陽的身影。
“咔嚓”
沒有了……
沙發(fā)上給她枕著的抱枕沒有了,洗手間里的洗漱用品也沒有了,衣櫥空了。
是啊,她想走根本沒有人能找到她。
景千域癱坐在地上,片刻,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機(jī)。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