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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島

第3章 險象迭生

驚島 溫順的螞蟻 3052 2020-04-06 17:08:34

  冰釋前嫌沒幾分鐘,喪尸果真來了。

  倆人繃緊身體,連呼吸都放緩,就差屏氣了。

  門窗關(guān)緊還拉了窗簾,喪尸找不到人晃蕩好幾分鐘才離開。

  “你知道它們是哪里來的嗎?”我問他。

  他不答反問:“你聽過魔帝嗎?”

  “沒有?!蔽覔u搖頭。

  他解釋:“魔帝是被天國封印在我們島上的魔人,他無法離開島嶼,于是在島的最南面建造魔宮。很早以前他就抓活人在魔宮里制造活死人,也就是喪尸。后來他把喪尸放了出來,喪尸出來后吃人而活,被咬到的人都會變成喪尸,動物同樣如此,事態(tài)一發(fā)不可收拾。其實早幾年喪尸就已經(jīng)出來了,所以島國征兵才一年比一年多,而入伍的年輕男子也大多有去無回,于是島上的人口急劇下降?!?p>  “還有個八卦,我聽別人說魔帝喜歡天國最美麗尊貴的月神夫人,月神夫人懷孕期間被魔帝沖破封印掠來,一年后月神夫人生下了一個女兒,很快傳出她女兒不知所蹤,有人說是被天帝帶回去了,有人說是被魔帝弄死了。”

  “哦。”我敷衍哦了聲,什么魔帝月神夫人,一聽就很假。

  “你不信?”他聽出了我的懷疑態(tài)度。

  “信信信。”

  “算了,不和你說。”他走開去睡覺。

  我嘟嘟嘴笑了笑搬椅子疊成長方形躺上去也繼續(xù)睡覺。

  當(dāng)危機解除,心情轉(zhuǎn)好我又開始在意舒適度。

  第二天醒來教室有了點光,我借著光看清了昨晚的男孩子,年紀(jì)和我相當(dāng),也是十六七歲,看起來有點面熟,應(yīng)該是同校的學(xué)生。

  頂著四肢酸痛,我去拉開窗簾,一如既往沒有陽光,只不過相比黑夜能見度更高而已。

  “喂,醒醒。”

  “干嘛。”他瞇著眼問我。

  “我要回家,你走嗎?”我說。

  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慵懶道:“走啊,現(xiàn)在嗎?”

  “對,就是現(xiàn)在。”我肯定道。

  “你家在哪?”

  “我家在那邊,關(guān)村?!蔽抑赶蚪虒W(xué)樓后面一塊竹林的方向。

  “我是……”

  他本想說什么卻突然猛地看向窗外,一個箭步?jīng)_到窗前拉開窗簾探頭查看,然后受到打擊一般轉(zhuǎn)頭對我說:“我們……可能走不了了?!?p>  “喪尸來了?”我也走到窗前去看,走廊上什么都沒有,但遠處隱約傳來尖叫聲,我面色當(dāng)即一白。

  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怎么辦?

  有了,我對他說:“我們一直躲在這里不走,就算喪尸不來我們也會餓死,不如我們把教室里的桌椅都搬到走廊上堵住入口,我有個打火機,等喪尸來了就點燃書紙連同桌椅一起燒,就算燒不死喪尸也能拖延時間逃出去。”

  “現(xiàn)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聽你的,趁喪尸沒到,我們現(xiàn)在搬桌椅。”

  我和謝廣原剛搬完桌椅,一群人連滾帶爬沖了上來,有人被桌椅拌倒在地也不顧疼痛硬是掙扎著沖進教室,先來的已經(jīng)第一時間把門關(guān)上,后來的拼命拍門窗,里面的人打死都不肯開,后一批人只好掉轉(zhuǎn)方向找對面走廊的教室。

  我和謝廣原相視點頭,然后點燃桌椅下面撕爛的書本,等桌椅燃起,我們各執(zhí)一根凳腳一左一右準(zhǔn)備迎接喪尸。

  一批喪尸姍姍來遲,有燒得正旺的桌椅攔住,它們一靠近就被火舌舔食引火自燃,有桌椅的阻攔,它們無法近身,偶有一兩個沖進來的被我們打爛頭部合力扔下一樓,剩下的一個接著一個相繼燒焦。

  半個小時,十個喪尸陸續(xù)死光,我和謝廣原清理出一條通道走人。

  我們走出門口時,一大群人被喪尸追著竄進學(xué)校,更糟糕的是有人持槍在到處掃射,似乎為了殺喪尸連人也不顧了,許多人在槍林彈雨中死的悄無聲息。

  我和謝廣原被逼的折返回頭。

  混亂中我對謝廣原說:“走這邊,我們躲進池塘?!?p>  池塘里長滿了水葫蘆,躲進里頭既可以隔絕人的氣味躲避喪尸,又有漂浮在水面的水葫蘆擋住身體防止被人發(fā)現(xiàn)。更妙的是,身體泡水里,鼻子露出來呼吸有水葫蘆遮擋很難被人看見。

  目前來看,沒有比這個地方更妙了,謝廣原也不蠢。

  “我們分頭走。”謝廣原道。

  “好?!蔽覐牧硪贿吚@過去。

  穿過驚慌四竄的人海,我很快來到學(xué)校的池塘。

  水面一片密密麻麻的水葫蘆,這個季節(jié)還開出了紫色的花,它們比風(fēng)信子更美麗動人,在幽暗霧蒙蒙的天氣下散發(fā)紫色的魅惑。

  可惜,這種時候無人欣賞它的嬌媚。

  我更不能有心情賞什么花。

  “我在這呢,快下來?!?p>  謝廣原頂著一大摞水葫蘆從水底突然冒出來。

  “嗯?!?p>  我點點頭開始下水。

  我藏好不到兩分鐘,水里像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又跳進幾個人。

  更可怕的是還有兩個人影站岸上舉槍朝水下掃射。

  有人慘叫一聲,血在水里暈染開來,也有人連叫都沒叫一聲就靜悄悄死去,唯有緩緩浮起來的尸體訴說著無限冤屈。

  我驚恐的瞪大眼睛,透過水葫蘆的縫隙間望去,岸上站著兇殘無比的劊子手。

  這是什么世道?

  人也開始自相殘殺了嗎?

  直到一切都安靜下來,天也黑了,我和謝廣原才陸續(xù)從水底爬出來。

  面面相覷,我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彼此臉上的恐懼。

  我再回頭一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吸飽了血水的葫蘆花開的更加肆虐妖艷。

  出了學(xué)校,我和謝廣原這個生死之交就此分道揚鑣。

  回家,我現(xiàn)在腦子里只剩回家兩字。

  怕再碰上喪尸,我都是挑隱蔽性強的地方走,稍有風(fēng)吹草動就躲起來。

  突然,后方有一束光照射過來,我急得亂竄,想找地方躲避,一時間不知躲哪里好,于是一頭趴進公路右邊的泥坑里。

  探頭一看,光的目標(biāo)果然是我這個方向,我匍匐后退,再迅速藏身于橘子樹后。

  在枝葉縫隙間只露一雙眼睛偵察。

  一個嬌小靈活的身影飛撲進我剛才躲藏的土坑里,她警惕地悄悄抬頭看向光源那頭,又飛快縮回腦袋。

  她轉(zhuǎn)頭看看身后,看到我藏身的橘子樹后眼晴一亮,她毫不猶豫回身一個閃退弓身鉆進橘子樹里,剛好和我打了個照面。

  她沒有料到樹后有人,看到我先是驚嚇,然后是驚喜。

  因為我們是同班同學(xué),又是從小玩到大的鄰居。

  關(guān)星星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后扒開一點枝葉盯著公路。

  很快又有一個男孩踉蹌跑了過來,他剛跳下路邊房子的墻角就被四個拿棍棒的人團團圍住。

  我和星星都看清了被圍的狼狽男孩。

  是關(guān)旭,我們同村的大哥哥。

  “呵,跑得挺快的嘛?!逼渲幸粋€殺馬特造型的男孩冷笑一聲,突然掄起棍棒就揮向關(guān)旭的后背。

  “啊!”關(guān)旭抱頭慘叫一聲,卻不敢反抗,其余的人輪番上陣群毆。

  “住手?!蔽业淖彀拖扔谏眢w做出反應(yīng)。

  四個混混果然停手看向我這邊來,我害怕他們連我一塊打,但我想要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強撐著害怕走出橘子樹,被拖累的關(guān)星星默不作聲跟在我身后。

  混混頭嘴里叼著根未點燃的煙上下掃了我兩眼:“你認識他。”

  “他是……”

  “我不認識她。”被打得眼青臉又腫鼻下還掛著一柱血的關(guān)旭先于我出聲,他看著我說:“你誰呀,多管什么閑事?!?p>  關(guān)旭說完后向我無聲搖搖頭使眼色,意思是讓我否認快點走。

  我給了已經(jīng)站我左邊的關(guān)星星一個眼神,我相信她一定能看懂。

  我上前兩步靠近混混領(lǐng)頭,也靠近了腳下的幾塊蓋房子剩下的紅磚。

  “我看看他長什么樣子?!蔽已b作伸頭去看清關(guān)旭的臉。

  我伸頭之間腦中快速計算三對四的勝算和對策。

  “我不認識他。”我做出平淡無常的表情朝混混頭說。

  “真的?!被旎祛^目狐疑打量我。

  就是現(xiàn)在。

  我突然彎腰撿起磚頭拍向混混頭目腦袋,又迅速搶過他的棍棒揮向另一個,對準(zhǔn)他身上一頓棒槌。

  星星在我拍混混頭目時也正如我希望中那樣撿起磚頭迅速搞定離她最近的小混混。

  而關(guān)旭在我們行動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死死抱住剩下那一個不讓他動彈。

  打得第二個滿地滾,我又轉(zhuǎn)向關(guān)旭抱住剩下的最后一個,我一棍對準(zhǔn)他的頭揮去。

  看他倒地沒有意識,我雙手發(fā)抖,棍棒掉落,驚恐地問關(guān)旭:“我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關(guān)旭探探他呼吸和心跳:“沒有,最多腦震蕩?!?p>  “快走?!标P(guān)旭拉著我和關(guān)星星朝小路跑,留下一地哀嚎。

  在村口和關(guān)旭關(guān)星星分開后,我獨自一人走進村里。

  關(guān)村,一條村的人都姓關(guān),只有我姓衛(wèi),衛(wèi)純祎。

  “你回來啦。”關(guān)力勇站在他家門口看到我笑著說。

  “嗯,我回來了?!标柟鈩偤脧乃覙琼敵市苯莾A瀉而下。

  他在陰影里,我在陽光里,我們隔著光和影,只覺得人生如此令人歡欣。

  我煞風(fēng)景問一句:“我能在你家上個廁所嗎?”

  “可以啊?!标P(guān)力勇指指二樓:“你去二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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