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憐陽自從重生回來,還未見過燕溫綸,不過哪怕是再過上許久,燕溫綸的臉她也會記得清清楚楚。
即便挫骨揚灰。
這張臉不能忘,也不敢忘。
畢竟若不是這人,他們夏家又怎會一夕之間全數(shù)覆滅。
作為天邑的太子殿下,今日慶功宴,定然也是會到場的。所以夏憐陽今日也一定要去,好好瞧瞧這個心狠手辣之人,畢竟這一世絕對不會再給他如此機會!
夏憐陽這會兒發(fā)著呆,另一邊紀雪翎可沒停下手上動作,利落地給夏憐陽換上待會兒要穿的衣裳。綠衣也是忙前忙后,手里拿著只雕花的檀木梳子,上邊細細地鏤刻著一枝梅花。
“姑娘穿這身衣服真是極好看,奴婢瞧著若是教外人瞅見得看呆了眼!”綠衣笑盈盈地望著自家姑娘,看著姑娘這般好看,自己心里頭也是頗為自豪,這可是她家姑娘!
紀雪翎聽著綠衣這話,撲哧一聲樂了,“你這小丫鬟倒是個會說話的,凈說些個好聽的,陽兒往后出去可不得橫著走!”
“夫人,”綠衣彎下腰遞給紀雪翎一邊的腰帶,“奴婢說的是事實呀,這整個長安郡,哪還有第二位能比得上姑娘的?”
紀雪翎聽著綠衣這說話語氣,心里非但沒覺著她在夸張,反正自己的女兒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好的,“陽兒,去教綠衣姐姐幫你梳個頭,好不好?”
夏憐陽點點頭,“娘親快歇息會兒,綠衣姐姐手巧得很,每回梳得頭發(fā)都是頂頂好看的!”
綠衣聞言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自家姑娘怎的還在夫人面前說這些,若是待會兒因為這丟了臉,豈不尷尬!
半晌。
夏憐陽這里收拾得差不多,幾人便打算往府門口去,方才夏景派小廝過來傳話,說是馬車已經(jīng)備好就在前頭等著。
紀雪翎手里牽著夏憐陽,綠衣則跟在一邊,本想著直接便能去尋夏景,誰知半路上竟還遇見了二房的人。
夏江身上穿著靛青色錦袍,單單那只腰帶上便鑲著一顆成色極好的翡翠,瞧著與那日的畏畏縮縮大不相同。夏江是個文臣,這般看來,倒還算有模有樣,當然這得是沒遇上夏景在場。
說來也是從前的緣故,每每對上夏景,夏江總覺著這心里頭直犯怵。
夏景拿劍指著他的一幕,實在是想忘也忘不掉!
紀雪翎等人瞧見了二房的人,二房的人自然也瞅見了她們。
自從上回夏雪凝那事兒之后,王氏總算是逮著個機會直起身板來,反正夏憐陽說的那話也沒人逼著她,都是她自己一句句說出來的。這可怪不得別人,此事是他們二房占理,再對上大房的人,也不必如此畏縮。
雖說夏憐陽生辰宴上的確是故意動的手腳,當然也沒安什么好心思。但是那又怎樣,有句話叫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王氏整個的心思都是如此,她才不覺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現(xiàn)今這兩件事互相扯平就是,他們二房才不欠大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