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憐陽頗有些驚慌失措,“祖母您在說什么呀,真的不是陽兒?!闭f著眼眶里就積滿淚水。
老夫人雖然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可還是硬著頭皮道,“小小年紀不學些好的,做錯事勇于承認。你現(xiàn)在倒學會扯謊了,要是你父親知道了,豈不是還要說我教導無方?!?p> 夏連陽小臉漲得通紅,連連擺手,語氣哽咽,“真的不是陽兒,祖母您分明是自己倒下去的。”
綠衣看得清楚,自家姑娘方才是碰也沒碰到老夫人。
老夫人這分明就是憑空摔倒,卻偏怪在自家姑娘身上。
“姑娘她真的沒有做這種事情,奴婢可以作證的?!本G衣趕忙為夏憐陽解釋。
“她是你家主子,你自是想說什么便說什么?!崩戏蛉苏f完這句話便哎呦哎呦的,連連呼痛。
二房王氏瞧見,趕忙上前查看老夫人的傷勢,老夫人扶著自己腰勉強被攙起來。
“陽兒快同你祖母賠罪,祖母便不會怪你?!蓖跏弦桓鄙蠲鞔罅x的模樣,可若是夏憐陽真的告了罪,豈不是恰好坐實了她推倒老夫人的事實。
夏憐陽委委屈屈地低著頭,大滴大滴的淚珠往下掉落,正要張口同老夫人道歉。
卻聽得一聲中氣十足的男聲,“陽兒可不需要道歉?!?p> 一眾賓客紛紛轉過頭去。
來的男子風塵仆仆,身上還穿著戎裝,身材魁梧高大。旁邊跟著的是個利落的美婦人,還有一位少年郎,身上穿著白色的軟甲。
夏憐陽猛地轉過身,面上全是驚喜,“爹爹!”
夏憐陽從臺上往這邊跑過來,夏景見狀一把將夏憐陽抱在懷中,面色不虞,“母親,我將陽兒托付于您,不是叫人平白欺侮的!方才我們夫婦瞧得清楚,您這哪是被陽兒推倒的,卻偏生要怪罪在陽兒身上?!?p> 夏景夫婦已經(jīng)到了一會兒,只是眾人沒有注意到他們。
方才從側門那邊進來時,一幕幕都瞧得一清二楚。
說起來,他們夫妻二人一直以來都以為陽兒在長安郡生活的很好,單是鎮(zhèn)國大將軍的名頭,也不會有人欺負于她。
卻萬萬沒想到,原來欺侮夏憐陽的可不就是自家人么。
原本想著趁陽兒生辰宴的機會,好好親近一番。三人夜以繼日地趕路,想著也能給夏憐陽一個驚喜,到的日子便提早了些。
不想,卻是自己母親給了他們一個大驚喜。
若不是方才那位小少爺?shù)闹更c,恐怕他們現(xiàn)今仍舊會以為陽兒過得很好。
夏景夫婦剛進夏府,管家那邊兒也沒來得及通報。
未到宴廳,便瞧見有位俊秀的小少爺直直往他們這邊來。
稚氣未脫,卻擺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沉穩(wěn)模樣,教人平白心生歡喜,像是一只軟乎乎的團子。
“您便是夏大將軍罷?!眻F子身上穿著的是上好的冰絲錦袍,繡著素凈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那瑩潤的羊脂玉發(fā)簪交相輝映。
夏元冬瞧著個子矮小的團子故作正經(jīng),便興起了逗弄他的趣味,畢竟在軍營里,難能見到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