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半路胡桃順路挖了些藥草,所以兩人回來的特別晚。
等到村長家的時候,路都看不清了。
村長一家還沒吃飯,知道兩人晚上回來,還在等著他們。
凌夜辰出去了一天才知道,村長家已經是最干凈的了,比他今天見到的干凈了不知道多少倍。
也可能是餓了,今天他竟然比昨晚多吃了一點。
吃完飯,跟村長聊聊,已經是晚上十點。
想著兩人明天還得出去,所以就去洗漱睡覺了。
洗漱還是老樣子在屋前的河里洗的。
胡桃來的時候準備了一個手電筒,兩人摸黑打著手電筒洗了臉和腳。
胡桃速度很快,幾分鐘就搞定了,然后就拿著手電筒站在岸邊幫凌夜辰照明。
凌夜辰抱怨道:“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真是見鬼了。”
能聽得出來他有些氣憤。
胡桃聽到他說見鬼,突然覺得陰森森的,有些害怕。
有一個秘密只有她跟她家里人知道,她特別怕黑,平時只要天一黑就不敢一個人出門了。
像現在這樣在一個空曠又黑漆漆的地方站著,她是害怕的,如果沒有凌夜辰就在旁邊,還有手電筒發(fā)出了一些光,她相信自己肯定會嚇死。
她弱弱的說了一句:“你怕不怕???快點啊。”
她在催他,她覺得他洗個臉花太長時間了,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男生是像他這樣磨磨蹭蹭的。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凌夜辰早就洗好了,就是在糾結洗澡的事情。
走了一天的山路,身上全是汗味,特別想洗一下澡,就是沒有這個條件。
他已經在河邊糾結半天要不要用河里的冷水沖一下澡。
見胡桃崔他,不耐煩的道:“你急就先回吧,我要沖澡?!?p> 胡桃楞了一下,然后道:“別洗了,這么冷的水會感冒的?!?p> 最后,實在受不了他的磨蹭,胡桃先回屋了,而凌夜辰在河里沖了個澡,然后回他車里換了一套衣服。
屋子里有胡桃,他沒好意思去屋里換衣服,回了車上。
他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刺骨的冷。
已經是夏天了,晚上的水還那么涼。
一盆水澆身上,冷得他瞬間清醒無比。
晚上十一點,兩人一人躺一邊睡下了。
凌夜辰覺得進了這個屋后才覺得身體暖和了不少,因為燒著火的原因,里邊暖暖的,很舒服。
沒有了昨晚的陌生與尷尬,兩人都比較隨意,竟然聊起天來。
首先開口的是凌夜辰,他特別好奇她兩天晚上沒洗澡了,怎么還能睡下去,所以忍不住問道:“你不洗澡不難受嗎?”
胡桃道:“還好吧,能忍一個星期?!?p> “怎么,你不習慣?”
凌夜辰點點頭道:“不習慣,不洗澡多臟啊?!?p> 胡桃笑笑道:“我一個女孩怎么像你一樣去沖澡,反正這幾天肯定是沒法了,你要是嫌臟,就去車上睡吧?!?p> 她說話有些不客氣,語氣有些不好。
說完,她就用被子蒙著頭睡了,沒在理他。
他見她這樣,也不說話了。
想想自己也是太無聊了,跟一個陌生的女孩躺在一個屋子里說洗澡的事情。
確實夠無聊的。
一夜安眠后,兩人還是早早起床繼續(xù)走訪工作。
今天比較輕松,去的都是村長家周邊的幾家。
兩人挨個走了一遍,了解了所有孩子的上學情況及家庭情況,然后刪選出需要幫助的家庭。
第三天,兩人告別村長一家,趕往下一個村。
而這個村跟前兩天去的那個村不一樣。
村子建在半山腰上,最讓兩人高興的是,村里有盤山公路可以直接上去,不然兩人爬山得爬一天。
這里與草原不同,山高林深。
一眼望去只見山。
每家每戶掩藏在各個山里,可以說一家占據了一個山頭。
剛進山不久的地方還有了一個賓館,賓館是兩層的木樓,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商店,村里人都叫它小賣鋪。
而車只能到這里,從這里往上,車就進不去了,村民的交通工具就是馬跟驢。
凌夜辰想都沒想就停車,在賓館里開了兩個房間。
這里環(huán)境很差,只有一張床,連衛(wèi)生間都沒有,只有一個公用的衛(wèi)生間洗澡間。
但他覺得有總比沒有好,本來應該去家訪的時間,他竟然沒有出門在賓館里休息。
“你真不去呀?”胡桃站在他門口問。
凌夜辰靠在床上,手里拿著手機翻著,連頭都沒抬就道:“今天休息休息,明天出發(fā),你幾天沒洗澡了,臭死了,該洗的趕緊洗洗?!?p> 他剛洗過澡,可以看出頭發(fā)還是濕的,臉有些紅,這兩天被曬得有點紅。
胡桃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他們兩個的房間是挨在一起的,中間只隔了一塊木板。
坐在各自的房間都能相互聊天,一點都不隔音。
她想竟然他不走,那她急也沒用,所以先去洗了個澡,然后翻出這兩天換下來的衣服去洗。
洗衣服的洗衣粉還是跟老板要的。
凌夜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她蹲在樓下的水池邊洗著衣服。
他站在樓上看了一會,然后返回自己房間翻出幾件這兩天換下來的衣服,把衣服從二樓丟給她。
兩層的樓房,他們住樓上,樓下是院子,水池就在院子里。
他站在二樓能看到她,也能把衣服從樓上丟進她盆里。
看到突然落進盆里的衣服。
她抬起頭就看到了他把手里最后一件衣服準備的丟進她盆里。
她抬頭瞇著眼問道:“你干嘛?”
凌夜辰拽拽的道:“把我的也洗了?!?p> 胡桃不服的道:“憑什么?”
他道:“什么憑什么,讓你洗就趕緊洗。”
說完回了房間,把門給關上了。
不管胡桃怎么叫他,他都沒有反應。
胡桃很郁悶,這輩子除了她爸,她從來沒有幫哪個男生洗過衣服。
更何況是一個陌生的男生。
是的,凌夜辰對她來說還是陌生的。
雖然知道了他的名字,在一起呆過幾天,但她還是覺得陌生。
叫了半天,他沒有一點回應,她也只能拿著他的衣服洗了,誰讓她吃他的住他的呢。
對,住賓館的錢還是他付的呢。
她只能乖乖聽話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