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黃家兄弟
李仁義離開廣聞樓,他滿手的油膩,直接去了碼頭。
江陵是大梁最大的港口城市,此處的碼頭也是大梁境內(nèi)最大的碼頭。
碼頭可謂江陵一城百姓的收入來源,沒有哪個人的營生與這座碼頭沒有關(guān)系。
正因為碼頭如此重要,所以整個碼頭被各大家族與門派劃分完畢。
至于大梁朝廷,它向來管不到這里,只能空有一個江陵市舶司的衙門,實則里外都說不上話。
整個碼頭被三家劃分了,一家姓黃,一家姓趙,還有一家是一個門派,名為中江劍派。
這三大勢力雖說不敢吞噬碼頭帶來的大部分財富與資源,可是他們就近參與碼頭的管理,仍舊是得利的大戶。
其中黃家就是這位黃毅的本家,他們黃家負(fù)責(zé)管理碼頭上的貨物裝卸,重中之重則是這里上萬名搬運工。
為了加強對于搬運工的管理工作,黃家特意在碼頭附近設(shè)立了一處行會,名為搬運工行會,凡是到碼頭進(jìn)行搬運工作的人,必須加入行會。
行會會對搬運工進(jìn)行一定的保護(hù),諸如保證搬運工的工作環(huán)境安全可靠,或是發(fā)生了欠款,行會會支持搬運工索要工錢等等。
自然,要想加入行會,必須上繳一定的會費,只不過這筆會費不是一次性結(jié)清的,而是每次搬運工掙了錢,都要從中拿出一部分上繳行會才可以。
為了防止有的搬運工隱匿工錢,黃家定下規(guī)矩,來往客商雇傭搬運工,不準(zhǔn)私下給錢,必須先將錢交給行會,由行會下發(fā)工錢。
這樣一來,就不會有搬運工隱匿工錢。
不少人對于這一規(guī)定有質(zhì)疑,偷偷躲開黃家的監(jiān)控,私下收受工錢。
不過那些人毫無例外,全部被開除行會會籍,永不準(zhǔn)加入。
也就是說,通過這樣的懲罰,斷了搬運工的一條掙錢道路。
黃家的行為堪稱霸道,可是朝廷設(shè)立在這里的市舶司有名無實,另外的趙家與中江劍派不比黃家清白多少,只有沆瀣一氣的可能。
再不好的規(guī)定,施行百十年,也變成了人人習(xí)慣的規(guī)定,仿佛一直以來就是如此,誰也不會反對。
不過這是在普通的年頭,今年的年頭不尋常。
尤其是冬天之后,幾十年少有寒冬讓中江冰封,在加上下游兩個國家的戰(zhàn)爭持續(xù)了一整年的時間,中江能夠通過的貨船數(shù)量大大降低。
活多的時候,搬運工即便被殘忍剝削,尚且能夠出賣力氣,耗費身體,掙來飯錢。
可是今年一整年,活都少的可憐,這讓搬運工收入銳減。
恰逢這個時候,負(fù)責(zé)行會的黃毅突然提出漲會費的事情,這讓眾多搬運工再也忍耐不了。
今日,他們聚起了百人的隊伍,圍住黃家行會,試圖讓黃毅收回決定,給他們一條活路。
黃家遇到了這樣的亂子,看熱鬧的人不少,所以李仁義往人群中一站,東問一句,西問一句,也就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這時,圍住黃家行會的搬運工中有人喊了一句:“大家快跑,黃家的打手來了!”
人群轟然而散,轉(zhuǎn)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人群散去,行會門前清凈下來,不多時,有一隊馬隊趕來,他們個個都是黃家的打手,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持木棍與皮鞭,四處散開巡邏。
為首一人從馬上下來,對另一人說道:“毅哥,長此以往恐怕不妙啊?!?p> 被叫毅哥的人便是黃毅。
他面容冷酷,眉眼間分外無情,此刻說道:“能有什么不妙的?不過是一幫暴民,刁民罷了,等他們再來行會鬧事,你帶著你手底下的兄弟快點趕到,給我好好的打上一頓,看他們還鬧不鬧了?!?p> 黃卓呡著嘴,不滿意黃毅的回復(fù),他又問道:“可是他們多鬧幾次,豈不是要把事情鬧大?要是讓家里知道了我們在江陵做的事,你我的性命恐怕保不住。”
黃毅咧嘴一笑,說道:“我這樣做,可是為了家族著想,只不過暫且失敗,遇上了丁點困難罷了,如何會讓家族殺了我?”
“毅哥,那可是兩千萬兩白銀?。 秉S卓抱住黃毅的胳膊,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附在黃毅的耳邊說道。
黃卓繼續(xù)說道:“咱們梁國朝廷一年的收入也不過這個數(shù),兩千萬兩可頂?shù)蒙宵S家七八年的積累了。如今全在你我兄弟手里被敗干凈了,家族里面那些人,不少看你我兄弟早就不順眼,他們還能不鼓動長輩,動用家法殺了我倆?”
聽著黃卓的話,黃毅也有些心驚,他在行會管事的位置上坐了許多年,灰色收入不少。家族中不少人看他不順眼,如今也就是未事發(fā),只要事發(fā),那些人還不把他拆了吃?
“我已經(jīng)在籌錢了,這次加收會籍費用,少說也有五十萬兩,我再把這些年積累下來的錢財全部拿出來,可以湊足一百五十萬兩?!?p> “毅哥,我也能拿五十萬,那些宅院田地我通通不要了,可是咱們兄弟倆加在一起也就兩百萬,只有十分之一,這哪夠?。 ?p> 黃卓說話已經(jīng)隱隱有些哭腔,他似乎預(yù)見了自己的悲慘命運。
黃毅看了黃卓一眼:“卓兒,你信哥的嗎?你要是相信哥哥我,你就別哭了。”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忍住哭意,可還是說道:“哥,我不想死。”
“誰也不可能讓你死?!秉S毅從懷里拿出來一封信,對黃卓說道:“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把它拿出來看一看,按照上面說的去做,能夠保住你的性命。”
“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黃毅說道:“我一人赴死,你留下來照顧我爹娘?!?p> “哥,我不準(zhǔn)你說這種傻話!”
黃卓剛剛說完這句話,只見一道霹靂落下,正好砸在黃毅身前。
“哥!”他大喊一聲,連忙吩咐那些打手護(hù)住他們。
黃毅將黃卓推開,對人群中走出來的一人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你何必裝成一幅和尚的樣子?”
李仁義透過白紗,看著身前的黃家兄弟,他問道:“你認(rèn)識我?”
“當(dāng)然,你是來取我的性命的吧?!?p> “沒錯,受人所托?!崩钊柿x拔出長劍,一步步走向黃毅。
“哪有和尚用劍的?!秉S毅取出自己的武器,是一柄血色大刀。
“你們都讓開!”
黃卓不肯聽話,他連忙抱住黃毅:“哥,他是誰啊,你和我說清楚嘍!”
黃毅反手就是一掌,打在了黃卓的肩膀上。
黃卓立刻暈了過去。
“不要為難我弟弟,他什么都不知道?!?p> “好說?!?p> 李仁義周身雷光閃動,他身上的袈裟在雷光的映襯下更顯神威。
只見黃毅大喊一聲,持刀沖鋒,他修煉黃家功法,步伐非常詭異,難以尋覓蹤跡。
李仁義屈指一彈,一道雷光飛馳而去,卻在黃毅身后飛過,擊打在地面上。
他剛剛射出一道雷光,卻見黃毅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前。
黃毅手持大刀,一刀砍了過來,空氣中甚至顯出虛影,虛影之中充滿血色。
李仁義抬劍格擋,他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鍛煉,肉身的力量成長極快。
刀劍碰撞,李仁義向后退了一步,沒有被勢大力沉的大刀徹底壓倒。
黃毅大吼一聲,他接連出刀,不敢有任何停歇,試圖用一時的快攻徹底戰(zhàn)勝李仁義。
可是李仁義在最初的碰撞之后,已經(jīng)漸漸適應(yīng)了黃毅的刀法。
終于,他反手一擊,抓住了黃毅兩刀之間的空隙,射出一道雷電,擊打黃毅。
黃毅被迫抵擋雷電,他的空隙弱點更大。
趁著這個機會,李仁義抬手就是一劍,正是劍法第一式,直刺黃毅心口。
李仁義早已在心里計算過,這一式根本殺不死黃毅,最多讓他受傷,黃毅有許多方法可以避開看似致命的一擊。
可是讓他吃驚萬分的是,黃毅并沒有抵擋或是躲避。
李仁義親眼看著黃毅放棄抵抗,長劍刺中他的心口,將他洞穿。
黃毅趁著最后的力量,一把抓住精鋼長劍,讓長劍捅的更深,劍身從他的身后冒了出來,鮮血順著劍刃滴在地上。
李仁義見黃毅死了,這才抽出長劍,他左右一看,見黃卓已經(jīng)醒了過來。
“毅哥,毅哥!”
李仁義連忙逃離現(xiàn)場,他甚至來不及留下證據(jù),證明自己殺了黃毅。不過想來這里如此之多的人看著,必是不會出錯。
黃卓見李仁義逃離,連忙吩咐手下去追,那些人都是普通人,哪是李仁義的對手。
他在街巷之中七拐八拐,就消失不見了。
黃卓將黃毅的尸體帶進(jìn)行會,他把自己和他哥哥關(guān)在房間里面,痛哭流涕,非常悲傷。
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他才止住淚水。
黃卓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才想起黃毅臨死之前,交給他一個信封。
他打開信封,里面是這件事的前后經(jīng)過,說的非常清楚,連許多黃卓之前不知道的隱秘也被黃毅在信中說明。
黃卓越來越心驚,這才知道他把事情想的簡單了,也才明白,他的哥哥黃毅,為了保住他的性命,到底做了多少犧牲。
“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場戲演下去,我不會讓你白死的。”
他打開房門,那些打手全都聚集在門外,聽候他的調(diào)遣。
“你們在江陵內(nèi)外走一遭,把使喚的動的兄弟全部集合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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