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險者公會,每天早上都會有一大批的冒險者簇擁在告示欄周圍,等待任務(wù)的發(fā)布,他們都用毒辣的眼光掃視著任務(wù)欄,拼命想搶在別人之前找到難度低報酬高的任務(wù)。
公會有一個很大的告示欄,上面粘貼著許多任務(wù),想要的話就撕下來去工作臺辦理申請。為了管理秩序,公會安放了許多桌椅,讓他們坐下休息。
他們或是團座在周圍研究地圖,或是在討論戰(zhàn)術(shù),或是在交流心得,也有人不顧周圍鄙夷的目光向別人吹起了牛皮,公會的大廳很寬敞,能容納很多人,公會看到了商機,允許向他們提供酒水,和小菜,允許他們在大廳內(nèi)說話,但是不允許打架,否則無論誰對誰錯都按《公會條例》進行懲罰。
罰錢還好說,大不了說沒有,公會也不會干出殺人劫財?shù)墓串?dāng),頂多把他們趕出去,但是扣除積分對于底層的冒險者打擊還是挺大的,畢竟他們賺取積分不容易,所以兩人鬧矛盾一般都是罵罵咧咧的走出公會找一個別的地方解決。
早上,公會里已經(jīng)坐了很多人,他們或是在等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冒險,或是在和臭味相投的朋友高談闊論,很是熱鬧。
源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里的氛圍,沒有理會,徑直向工作臺走去,而娜貝卻對這里的興趣滿滿,大眼睛四處的張望,但是感受到其他人更加熱切的目光,娜貝怯怯的縮了回去,并不是因為她,而是她身邊的男人。
鉆石冒險者來公會并不常見,他們?yōu)榱送瓿扇蝿?wù)大多一出發(fā)就是幾個月甚至半年,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他們的形象和事跡大多被冒險者之間互相傳誦。
一名工作人員小姐注意到了源,微笑著向前走去,
“歡迎回來,‘獨行者’先生?!?p> 工作人員一般稱呼他人冒險名,而不是姓名。
“嗯,愛莎在嗎?”
簡單的回應(yīng),源問到,
愛莎·藍道,喬恩·藍道公會公長,藍道家族長女,年紀很小就被家族派往公會擔(dān)任會長,可見其能力。
“請稍等片刻,我現(xiàn)在就去請會長來?!?p> 鉆石冒險者可以直接向會長申請任務(wù)和辦理其他業(yè)務(wù),這是他們的權(quán)利也是他們的特殊待遇。
“哎呀呀,今天這什么風(fēng)把我們的‘獨行者’大人請來了?!?p>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酥到骨子里的聲音,讓周圍座位上的男冒險者心神一晃,有些初哥甚至都有點把持不住。
只間不遠處一位佳人,穿著性感但不暴露,步伐矯健但不乏優(yōu)雅,狹長的雙眸嫵媚動人仿佛會說話一樣,正是愛莎·藍道。
源沒有被眼前的美景沖昏頭腦,常年與她打交道,理智告訴他,如果自己稍有不慎,很可能會把自己‘賣’出去,這個女人,可是會‘吃人’的。
“叫我‘源’就可以了?!?p> “源?”
身為八貴族之一,她知曉索格斯身份,但還是對他今天反常的表現(xiàn)有些疑問,不過雙眸望向旁邊有些敵意的少女,愛莎瞬間明白過來,會心一笑,
“那么‘源’大人來這里有何貴干呢?”
沒有多說話,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明放在工作臺上遞了過去,
“之前的任務(wù)失敗,我要重新申請任務(wù)?!?p> “咯咯咯,連我們的鉆石冒險者都失敗了,到底會是什么原因呢?”
愛莎掩嘴嬌笑,魅意蕩漾,嘴角向上彎曲的同時,眼睛有意無意的瞟向了娜貝,
‘應(yīng)該是因為她才讓索格斯放棄任務(wù)的吧?!?p> 娜貝聽到愛莎的嘲弄,不自主的低下了頭,想想自己一路上給源填了很多麻煩,有些失落,伸手輕輕捻起來源的衣角。
身份證明由特殊磁石制成,而公會則有終端與其感應(yīng),進行操作,簡單方便的同時也防止了有冒險者偽造身份。
簡單操作幾下,愛莎伸手把身份證明遞了過去,
“給,押金與積分已經(jīng)扣除了?!?p> 申請任務(wù)時,冒險者要先繳納一部分押金作為信譽保證,任務(wù)完成時公會會扣除一部分手續(xù)費,其余的歸還回去,但任務(wù)失敗時公會會將押金全部沒收,并扣除一些積分作為懲罰,提醒冒險者認清自己不要自不量力。
源伸手接去,剛碰到身份證明,愛莎玉指輕輕在源手背上點了一下,又充滿魅惑的刮了源一眼,
“人家為了你做了這么多,你連句謝謝都沒有嗎?”
那幽怨的眼神仿佛是面對一個吃干抹凈拍拍屁股走人負心漢一樣,令源心神蕩漾,
“啊,謝謝啦?!?p> “嘶...”
感受到腰間被掐了一下,源回過神來看到娜貝氣鼓鼓的臉頰,源直冒冷汗,
‘可惡,又差點失態(tài)了?!?p> “切,不用了。”
看到自己的‘好事’被打斷,愛莎撇了撇嘴。
“對了,我想給她辦理一個冒險者身份,跟我組隊?!?p> 源指了指娜貝,說出了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
“哦...?你要和她組隊嗎?”
聲音不大,但是旁邊的冒險者還是聽到了,
懟了一下旁邊的人,
“唉,聽見了嗎,那個‘獨行者’要組隊了?!?p> “呵呵,我看未必,你看那個女人長的那么漂亮,說不定是他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玩物吧!哼,鉆石冒險者。”
那人貌似喝多了,聲音很大似乎不怕別人聽見,更像是故意讓別人聽見。
“你說什么??!”
娜貝蹙眉緊皺沖著那人嬌呵,手中魔力緩緩匯聚,
“怎么,要打架嗎?”
那人似乎并不害怕,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娜貝...”
聽見源在叫她,娜貝忿忿的退了回來,手中的魔法也漸漸消散。
“嘖?!?p> 看到?jīng)]能激怒她,那人也咋了下舌,冷哼一聲,坐了下去。
他不怕鉆石冒險者嗎?怕。
但是他不怕惹事嗎?這還真的不怕。
不是源不生氣,而是有些人不值得他生氣。
冒險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未知的困難,微薄的報酬,兇殘的怪物,讓自己的未來是那么的模糊。
年少時憧憬冒險者的自由,希望向他們一樣不背規(guī)則束縛,花光自己這幾年的儲蓄買了一把短劍,決心要從現(xiàn)在開始,在這個世界上打拼出自己的天地。
但是加入后才發(fā)現(xiàn),迎接自己的只有一回又一回的死里逃生,一次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一場又一場的鮮血廝殺,少年時曾幻想傲游于天際,而現(xiàn)在的他早已忘記了夢想是什么。血腥與現(xiàn)實不斷麻木著自己的神經(jīng),每天隨便選擇一個任務(wù),賺到錢就去買酒快活,失敗了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也是一無所有。喝的爛醉期盼著明天晚點到來,又期盼著自己能就這樣直接睡去永遠不要再醒過來。
這不是某個人,而是在座的大多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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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三六九
(有些壓抑,想起了我爸爸,他就是這樣一個賺著微薄的工資貼補家用,從來沒抱怨過,只是每次喝酒都會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