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體育課,我跟以往一樣被星晴挎著繞圈走。
“默默,我覺得景煊好像喜歡上別人了。”星晴一邊走一邊踢著草皮。
聽到這話,我心里竟然有種慶幸的感覺。并非見不得星晴好,實在是這段時間以來我心里也難受,而且我不覺得星晴沒了景煊不會找別人。
我看她一眼,心情復雜地問道:“你要問他嗎?如果他說是,你該怎么辦?”
星晴搖頭,對我的這個提議沒有半點想法,她說:“我還喜歡他呢,我不問,我問完他就要分手怎么辦。前兩天四班的那個傅堂易還跟我表白來著呢,我都沒答應。”
但你也沒拒絕對吧。
我有點不能理解,星晴是好看,但沒好看到這個地步吧,怎么從小到大那么多人追她呢。
主要的是,我們還沒長大呢!
“你拒絕他了嗎?”
星晴又搖頭:“我不知道,我沒說什么,我感覺景煊早晚要跟我分手,傅堂易也不錯,何必拒絕呢?”
我就知道,星晴不會拒絕一切她眼里還不錯的男生。我松開她的胳膊拉住她,我是很不贊同她的做法。
星晴看著我,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你別這么看我嘛,我是想跟景煊一直在一起的,但是他要是真喜歡別人了,我又能怎么辦?”
星晴的話若是十年以后說給我聽,我可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雖然自私,但是無可厚非,成年人的世界本來就是冷靜殘酷的。但此刻尚處在愛情至上的少年時期的我覺得這個想法詭異極了。
不過轉(zhuǎn)眼星晴就將這種兩難的問題拋還給我。
“那你沒有同時覺得兩個男孩都很好的時候嗎?”星晴很篤定的眼神看我,我當然說沒有。
“路余杭!傳球!”籃球場那邊傳來一聲巨吼,我反射性瞟向那邊。寒風瑟瑟的,路余杭只穿了一件白T恤,外面還非要套一件麥迪的球衣,兩條古銅色的手臂修長有力,頎長的身子微微弓起,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攔在眼前的人。像正在捕食的鷹,一跳起來老高,回身一拋……
“他們說路余杭喜歡你?!毙乔缫岔樦业哪抗饪催^去。
什么?球傳到了景煊手里,我就像是被釘在那里,全身的細胞都在緩沖。
路余杭喜歡……誰?
誰會說這樣的話?腦子開始叫囂,混沌不堪。
不可能!這樣奇怪的事怎么可能?別說誰會喜歡我,何況還是……路余杭?誰在開這種玩笑?我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星晴,除了不相信,還有些害怕。
害怕這樣的話到底是誰傳出來的,首先路余杭肯定不會喜歡我,這種平凡無奇毫無亮點的女生。那么傳這樣可怕言論的人是怎么開始的話題?她們會不會說路余杭瞎了眼,會不會還會罵我不要臉?
可星晴看著我笑:“怎么了?路余杭對你多好啊,他現(xiàn)在可不怎么跟孫桑喬打鬧。”
“那是孫桑喬不搭理他。”我急的跳腳,這樣離譜的話到底是怎樣傳出來的?
路余杭他們是贏了吧,我的身后傳來歡呼聲,擊掌聲。我回頭看過去,他們仨的胳膊顏色像是三個漸變的色卡。那只蜜色的手臂朝我這邊揮舞,我看見路余杭的笑臉,耀眼地,刺入我的瞳孔。
“默默,我覺得你有時候太安靜了。其實大家都挺想跟你玩的,但是你總是膽子小小的樣子。我看你除了跟路余杭會鬧以外,連跟我都一直是客客氣氣的?!?p> 座位仍然一周一換,我終于又換到了靠窗的位置,離景煊最遠的位置。
這一周,我在努力躲著路余杭,必須在謠言萌芽的時候掐斷它。我從來沒有在路余杭身上放一星半點的非分之想。他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跟他同桌的兩個月我過得很輕松快樂。
我很喜歡他,單純的喜歡,是對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善意。他優(yōu)秀善良,我想一直跟他做朋友。
我希望他一直好,希望他一直優(yōu)秀,將來希望他有個好前程,身邊站著一個同樣優(yōu)秀的姑娘。等到十年二十年以后,我見到他仍然會衷心盼著他幸福,而這份幸福,我從沒想過染指。
萌鹿鹿活寶
許默就是太過妄自菲薄,其實景煊就像發(fā)光的金箔,路余杭像是天上的明星,當少女非要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許默這種人連暗戀都不敢挑最好的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