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路上車水馬龍,于鏡因為心不在焉差點撞上前面的車,她猛地踩住剎車,身子往前撲,她重重嘆氣,趴在方向盤上,心里一團麻,腦袋更是亂糟糟的,想到剛剛在黎深家里,她落荒而逃的模樣,在他眼里一定很可笑,五年未見,我便成這般。
“告訴我,這五年,你自己,真的過得好嗎?”黎深在她不回答之后又追問,他站在那里,神情都未改變,堅韌的像一棵樹。
而于鏡依舊沒出聲,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以及他的感情,關于這些,她一個字都說不出。
她抿唇,抬頭輕聲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p> 她轉身便往外走,她無能為力,在黎深這里,她是敗軍,只能逃,她只能逃。
突然傳來尖銳的鳴笛聲,于鏡將頭從方向盤上抬起,整理了一下心情,隨即啟動引擎向汪家的方向駛去。
云水公館
黎深坐在沙發(fā)上,在于鏡剛剛坐的位置,他垂著頭,猛地伸手將茶幾上的東西都掀掉,他低吼了聲,嘴里不停地輕輕反復念叨著,于鏡。
他撈起掉落在桌角的煙,隨即點上放入嘴中,深深的吸了一口,過肺后慢慢吐出煙霧,圍繞在他的面前,煙霧慢慢散盡,露出黎深頹廢的表情,他眼眶泛紅,眼角滲出淚珠。
腦海里都是于鏡想趕快逃離的模樣,也許她是害怕他,想繼續(xù)逃避他,又或許她只是覺得突然,但終究不是想要靠近他。
于鏡回到家中,直接上樓回了房間,她輕輕關上門,隨即順著門滑下,靠著門坐在地上,將腦袋埋在膝蓋,她終于忍不住,想起與黎深的點點滴滴,輕輕的抽泣。
“于鏡,出國我不介意,無論你去哪里,我都會陪著你,你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我很擔心,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崩枭钶p輕的抱著于鏡,撫摸她的頭發(fā),輕聲安慰。
“黎深,我想自己生活,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對不起。”于鏡慢慢放下他的手,沒敢看他的眼睛,低頭輕聲回答。
“我想,我得學會自己生活,黎深,謝謝這兩年對我的照顧,給我點時間?!?p> 那時候的黎深22歲,他將自己的整顆心放在于鏡的身上,連同他整個青春和一切熱情,都贈予她,將她擁在懷里小心翼翼地守護。
“一定得,離開我嗎,于鏡,我想,我離不開你?!睆膩聿辉拊V的黎深,在那天說了這樣卑微的話語,像個怕被拋棄的孩子,他祈求她別這樣將他扔在原地,但是她依然走了。
于鏡哭的越來越大聲,急促的哭泣讓她有點喘不上氣,她扶著門框慢慢站起來,往浴室走去,用冷水洗了洗臉,拍打著臉頰,迫使自己清醒,她得明白,她與黎深,在五年前就已經(jīng)被她毀掉了。
時間按照定律流動著,寧安市開始日漸升起燥熱感,夏天漸漸到來,進入了五月底,于鏡回來接近三個月了,她接手了母親生前留下的設計,舅舅也幫她重新裝修設計了店鋪,為她建立起了新的屬于她的工作室。這段時間于鏡一直在為設計忙碌,她將自己投入到新事業(yè)中,將自己放空,偶爾也會想到黎深,自上次兩人不太如意的約談至今,都沒有再見過,或許,這種無聲息的結束對于他們兩人會更好。
周五晚上,汪家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飯,提到了老爺子汪越奇6月18號的78歲生日,汪嘉韻提議舉辦生日宴會,老人家熱熱鬧鬧過生日,沖沖喜也好。
“欸,鏡兒,你的設計完成的差不多了吧,不如趁這次爸生日,你也把品牌發(fā)布會一同辦了,慶祝老爺子生日,慶祝你回國繼承你媽媽的事業(yè),也慶祝我們汪家一家人團聚,三喜臨門吶?!蓖粼室闩d致勃勃的提議,汪嘉韻立馬古靈精怪的叫好,支持這樣舉辦,汪越奇自然是沒意見的,一家人在一起,多玩鬧他也是開心的。
“好,那就這樣辦吧,近兩日我就立馬著手準備我店鋪品牌的事宜?!庇阽R保持著微笑,也贊同舅舅的說法。
“好,那爸生日的事交給你,嘉韻,你和阿廷好好操辦。”
“收到,保證和我老公完成任務,決不讓爺爺老爸老姐失望。”汪嘉韻依舊秉持著她開朗的作風,讓全家人都為她歡笑,一家子其樂融融。
黎深已經(jīng)入職兩個月了,剛開始忙于交接工作,保持著獨來獨往的行事作風,工作上雷厲風行,在新公司也很快樹立了威信。
何廷趁著周六,將他約了出來,依舊在上次的咖啡館。
“阿深,18號是汪老爺子生日,汪家要舉辦生日宴會,也是于鏡個人品牌的發(fā)布典禮,到時候具體時間地址我再發(fā)給你,還有,最近你除了工作什么也不干,阿深,你該想想自己?!焙瓮⒂珠_始了往常一樣的嘮叨,說來說去是想讓他,對于和于鏡的感情,看開點。
黎深靠在椅背上,右手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打,臉色暗淡,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好像,找不回她了,可是我和她,不該是這樣,何廷,她好像不想見到我。”
何廷語塞,他也不知如何去開導黎深,他的心理已經(jīng)全然是關于于鏡。
“阿深,她愛你嗎?”
黎深的手指頓住,沒在敲打,于鏡還愛他嗎?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分開的這么久,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只是想,他沒有勇氣去深思。
“宴會我會去的,我先回家了?!崩枭钇鹕恚砹艘幌乱路?,向門口走去。
何廷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惋惜,卻也無能為力,黎深與于鏡,他們之間的心結需要自己打開。
6月18號如約而至,宴會在寧安市御東公館舉辦,在場幾乎都是寧安市的名流商人,一個圈子里的,對他們來說這樣的應酬只是另外一個討論公事的地點。
汪越奇身上穿著于鏡設計的西服,在臺上發(fā)表著感言。
“今天呢,宴會重點不是我老爺子的生日,主要是為了慶祝我這唯一的外孫女回國了,我汪家呢,也算團聚了,另外便是向大家介紹一下我外孫女的個人服裝品牌,剛剛起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接著便是人人悉知的客套話,此時的于鏡正與寧安市比較出名的幾個設計師侃侃而談,于鏡輕抿一口香檳,隨意轉頭卻剛好撞上不遠處黎深的視線,她頓住,像三個月前一樣,見到黎深,腦子便停止運轉變得亂糟糟,她收回視線,裝作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附和著身邊的人,隨即一會兒以上洗手間的理由離開人群。
沉迷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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