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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嫁給攝政王

第四十三章 鴻門宴(2)

拒絕嫁給攝政王 豆茶茶 2940 2021-02-19 15:22:46

  謝寰心有思慮,從那木屋走到這寨子里竟也覺得飛快。

  她低聲嘆了口氣,容不得她逃避,是生是死,興許上天早有定數(shù)。

  江滿停下的時候,謝寰未能及時察覺,險些撞上他。因此二人離得有些進(jìn),江滿聽見那聲嘆,疑惑的摸了摸后腦,不明所以。

  謝寰并未注意江滿的舉動,及目望去,席間坐著的盡是八尺的大漢,一時間謝寰只覺得這場景莫名的詭異。

  待她就這江滿指著的席位坐下,環(huán)顧四周,果真不曾瞧見除了她之外的第二個女子。

  謝寰心頭有些不快。

  她是個女子,古代本就十分講究男女之別,便是如今嫁過了人,也不過是守寡三年,說到底跟未出閣的姑娘沒什么區(qū)別,如今卻要她坐在這滿是男子的宴席間喝酒用食,如此未免太不尊重了些。

  不過片刻,謝寰又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些人的確并不在意她公主的身份,想來定是知曉她身份尷尬背后無人撐腰。

  她如今確實無他人照拂,可謝寰不是這古代的女子,只會如同那菟絲子一般攀附男子,依存他人的同情與施舍而活。

  如今這情形,謝寰也能猜到些許,至于能否脫險,謝寰卻是沒有幾分把握。

  如今看,這確是場鴻門宴,不知何時就會要了她的性命。

  事到如今,謝寰也只好賭上一賭,輸了大不了就是搭上一條性命罷,反正她如今進(jìn)了這栢嶸嶺帕也是沒幾天可活的。這些山匪要害她性命不過是早晚的事。

  無論如何謝寰都要探出素凝的下落。

  方才那一路,她探了探那個叫做江滿的男子的口風(fēng),寨子里除了她,的的確確還綁了一位姑娘,十有八九就是外出打探消息的素凝了。

  這些人為了牽制于她,便綁了她的貼身丫鬟。想來是怕將她二人安排的偏遠(yuǎn),一個不留神便被那些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救了回去。倒是盤算得精細(xì)。

  謝寰一抬眼瞧見江滿不知何時到了大當(dāng)家身邊,想來說的也是不曾請來周子晉一事。

  大當(dāng)家面色未變,似乎早就料定周子晉不會過來。

  宴會照常開始。

  三年前,謝寰曾以為,不,是滿心希冀著能從皇宮那座囚牢里逃出去。后來她和親去了梁國,卻不過是逃進(jìn)了另一座囚牢。

  大皇子死了又或是下落不明,迎親的分明是三皇子,可宮人都說,皇宮里壓根沒有什么三皇子,只有一位三公主。

  她最終還是如那個神秘人所言那般嫁給了大皇子,卻守在大皇子的宅邸里,大概唯一能讓她慶幸的便是那宅邸在宮外,少了許多規(guī)矩。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三年來,梁國皇城里發(fā)生的事情,謝寰并不是很清楚。

  興許是沒有幾分把握,腦海里總會不自主的浮現(xiàn)從前的事。

  來山里這幾日,倒是沒有短過吃喝,此刻也是,宴桌上的野味想必都是剛剛獵下的。

  這一刻,心頭盤旋著一個疑問。

  若能靠著這栢嶸嶺而活,捕獵為生,又開辟了田地,是完全不必到山下劫掠他人財物,危害旁人性命的。

  不知怎么的謝寰心頭忽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一時間,謝寰擰了眉頭。

  師父曾經(jīng)說過,任何時候都要相信自己的直覺,當(dāng)你察覺不對的那一刻,就決不能放過。因為那也許是決絕問題的突破點。

  謝寰明了這個想法很是牽強(qiáng)。這山里的土匪搶奪他人財物哪里需要什么理由,不過生性本惡罷,貪念無度罷了。若是如她說的那般靠山吃山,反倒不像土匪,而像是一群走投無路隱居山林的百姓。

  盡管如此,謝寰還是察覺出了一絲不對,一時間卻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對。

  謝寰環(huán)視四周,一群人圍著篝火而坐,像幾位當(dāng)家和她這般獨享一個宴桌的卻是很少,更多的是幾名大漢彼肩而坐,有幾位甚至直接坐在地上,大碗喝酒高聲談笑。

  就在此時,幾名穿著顏色鮮麗的軟衣的女子吸引了謝寰的目光。

  幾名女子依偎著抱成一團(tuán),眼中盡是恐懼與迷惘??磰y著,本應(yīng)是篝火宴上跳舞助興的女子。謝寰腦海中霎時閃過唐英月那張溫和平靜的臉,還有一群婦人在溪邊浣洗衣物的那一幕。

  比起那些女子,這幾位才像是真正從山下擼過來的那般。

  剎那間,仿若電光劃過,謝寰腦中浮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猜測。能否解開這山里的秘密,這關(guān)鍵之處興許就在這些女子身上。只可惜她如今自身都難保,即便真的解開了又能如何?

  比起謝寰的淡然,那幾名女子就顯得緊張多了,在幾名壯漢的逼迫之下,來到篝火中央,分明是排練好的舞蹈卻因為緊張頻頻出錯,手腳打顫。

  幾位當(dāng)家的照常喝著酒,偶有低聲交談,都被周圍喧鬧的聲響蓋了去,好似壓根未曾在意那幾位跳舞的女子。倒是幾位大漢喝的多了,一個勁的起哄,歡呼聲一起,一位黃衣女子嚇了個激靈跌落在地,當(dāng)真是嚇得狠了,眼淚瞬間從眼眶滑落,呆呆望著周圍粗壯的山匪竟也不知道起身。

  眼前這些大漢赤著膀子,大口喝著酒,酒杯太小早已不能盡興,每個人手里捧著的都是粗劣的碗。深閨女兒家何事見過這樣的場景,自然是害怕的。

  其余幾人愣了片刻,慌忙將她扶起,就在這時,那名出錯的黃衣女子也不知瞧見了什么,硬生生愣在了原地,眼眸中滿是恐懼。

  謝寰順著她的目光瞧過去,原是大當(dāng)家不知何時起了身,只差幾步就要走到幾名舞女面前。

  這一幕瞧得謝寰也是一愣。興許嚇人的不是這位大當(dāng)家,而是跟在他身后,足足比他高出一尺,手腕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的那位二當(dāng)家。相比之下,這位比尋常人要粗壯一些的大當(dāng)家倒是顯得矮小了些。

  疤痕和斷指瞧在幾位姑娘的眼里已是十足的嚇人,更何況手還緊緊握在刀柄之上,好像隨時準(zhǔn)備拔刀一般,那舉動,瞧在她們眼里簡直就是下一秒便會拔刀砍了她們一樣。

  果真又有好幾個舞女嚇得癱軟了腿,坐在了地上。而先前那個出錯的黃衣女子早已嚇得不知所措,屏住了呼吸。

  大當(dāng)家的似乎也意識到了,再靠近幾步興許真能嚇出人命,于是停下腳步。

  跟在他身后的二當(dāng)家自然也停了下來。

  “都先下去吧?!?p>  這話來的實在突然,仿佛說話的不是這位當(dāng)家的一般,舞女們紛紛愣在原地,許久都不曾回過神來。

  許是見她們沒有反應(yīng),大當(dāng)家的回過頭,沖著發(fā)呆的阿滿道了一句。

  “阿滿,帶她們下去休息?!?p>  不曾想,被叫到名字的江滿竟也毫無反應(yīng)。

  “江滿!”

  江滿正盯著謝寰傻傻偷笑,忽的被大當(dāng)家叫到名字,嚇得手忙腳亂筆直的站起身。

  完全不曾聽清的大當(dāng)家說了些什么的江滿,只得頂著被大當(dāng)家責(zé)備的壓力問了一句。

  “大當(dāng)家的,你說什么?”

  柴雄瞥了謝寰一眼。

  “帶她們下去休息?!?p>  江滿于是摸了摸腦袋,帶著幾位腿肚子都打了顫舞女漸漸走遠(yuǎn)。

  謝寰耳邊還回蕩著舞女們低聲啜泣的聲音,抬頭望向篝火旁的兩位當(dāng)家,又環(huán)視一眼安靜的人群。

  早在大當(dāng)家發(fā)覺江滿異常的那一刻,眾人的目光就落在了謝寰身上。

  如今舞女已經(jīng)走遠(yuǎn),大當(dāng)家卻還站在原地。

  果真,下一刻大當(dāng)家的就轉(zhuǎn)過了身朝著謝寰走了過去,二當(dāng)家按著刀柄跟在他身后。

  柴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柴雄身為大周子民,理應(yīng)敬公主一杯?!闭f話間,柴雄頓了頓,二當(dāng)家立刻上前謝寰倒了碗酒,遞給她。

  謝寰只得站起身,緩緩結(jié)果酒碗。

  “還望公主不要推辭?!?p>  柴雄的眼睛一直落在那碗酒上,直到話音落才抬起眼眸瞥了謝寰一眼,神情極淡,嘴角掛著虛無的笑意。

  謝寰低下頭,烈酒混濁,否則謝寰一定能瞧見自己此刻是什么樣的神情。

  原本她以為借宴請之名下毒應(yīng)是悄無聲息的,是以直至此刻,謝寰都防著不曾進(jìn)食,即使看著像在吃東西,亦是揚(yáng)起手,在衣袖遮擋下悄悄扔了去。

  如今看大當(dāng)家眼里那抹勢在必得的意味,又瞧見二當(dāng)家按了按刀柄,若她不曾猜錯,酒里應(yīng)當(dāng)是有毒的,想來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謝寰是怕死的,她畢竟死過一次,可這重新拾得的生命亦叫她活的毫無章法,始終活不出瀟灑恣意,愧對了歲月。在這個時空里悄悄留下的牽絆,師父,還有三年里她刻意不去提及的丫鬟清溯,消失許久的素凝。

  謝寰又是不怕死亡的,因為,她畢竟死過一次。

  那一刻,謝寰問自己,難道真就要這樣結(jié)束嗎?

  謝寰有些不甘心。

  “我瞧著公主這一晚上都沒怎么吃東西,莫不是吃不慣寨子里的野味?!?p>  “不管怎樣,這碗酒,還請公主莫要推辭?!?p>  如今她自身都難保,又該拿什么去救素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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