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佩佩推著妞妞進家門的時候,婆婆公公和祁東一家都已經(jīng)回來了,幾個人坐在客廳說著什么。
傅佩佩進了門,祁東看見了,臉色有些不好的問:“你去哪里了,這么晚才回來,都快吃晚飯了?!?p> “妞妞拉肚子,我?guī)メt(yī)院看看?!?p> 祁東皺了眉頭:“怎么會拉肚子呢?你怎么看的孩子。”
傅佩佩忍著心緒:“小孩子稍微涼點熱點都可能出狀況,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醫(yī)生怎么說?”
“沒什么,以后奶粉沖完了及時喝,及時給孩子換洗便后的衣物和紙尿褲就行了。”
“這么簡單你平時怎么就做不到,這么小的孩子還讓拉肚子?!?p> 傅佩佩很是奇怪,祁東自從生了這個女兒就沒在家多說過什么話,也沒有對女兒表現(xiàn)出一點點關(guān)心,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顯然是有些不對勁的。
“沒什么大礙,我已經(jīng)學了醫(yī)生告訴我的推拿辦法了。不過今后我可能要在孩子身上花更多的時間?!?p> 一旁的婆婆卻臉色不愉:“你這意思你平時花在孩子身上的時間少了?你每天什么都不做,也不上班賺錢,那么多時間都干什么了?”
傅佩佩一邊回復一邊說把孩子抱起來,朝著臥室走去:“媽你知道的,我每天洗衣打掃衛(wèi)生做飯還要管孩子,時間確實不怎么充裕?!?p> 祁東看了看自己的老媽,又看了看自己的媳婦,覺得似乎兩個人之間關(guān)系不是很融洽。
這是最讓他鬧心的地方。
媽媽成天在他耳邊叨叨自己的眼光多差,選了個小氣吧啦的南方女人帶回來,吃的用的全都不合拍,性子還不好,當初她給他選的那些女孩子,哪個都比這好,娘家也能幫襯不少,可惜他就是不聽話。這女人一看就不能是養(yǎng)兒子的料,那么瘦那么高,一陣風都能吹到,要是能生兒子就奇怪了。
祁東知道自己可能有點錯,跟母親的關(guān)系因為這個也出了不少問題,這幾年的日子真是過得糟心,早知道這樣就不“委屈”自己帶她回來了。娘家一點忙也幫不上不說,現(xiàn)在生了女兒,母親每天沒完沒了的嘮叨,簡直快讓他爆炸了。
雖然當初很無奈,但是畢竟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最開始他們過得也還行,好像自從買房子開始,就矛盾不斷了。
現(xiàn)在生了孩子,家里看起來就快要是戰(zhàn)場。
“傅佩佩你怎么這么跟媽說話?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吧?!?p> 傅佩佩心想,我以前不這樣,現(xiàn)在不得不這樣了。
她沒有回復祁東。
她知道他應該是在找茬呢,如果回復過激,自己又要遭遇重生之前遇到的對待了。
她聽到客廳里,婆婆沖著祁東吐槽:“怎么不是,平時就這樣。兒子,媽跟你說,這輩子沒受過的氣,都在你身上受了,我老了你可對媽好點?!?p> 臥室的門關(guān)上了,那些聲音都關(guān)在了門外。
祁東的姓跟的是母家。
祁東的父親,很巧的也姓祁,因此祁東名義上跟隨母姓,但是實際上,應該在公公心里,是父姓。但是只能是在他心里,因為他是入贅的女婿。
在這個北方小鎮(zhèn),男子入贅是很被人不齒的,但是祁東的父親家里實在太窮,根本娶不起媳婦,無奈之下,入贅給了祁東的母親家。祁東的外公外婆是農(nóng)戶,但是做的比較大,那個物資奇缺的年代,他們家做的是糧食生意,自然相對富裕些。祁東的父親一輩子都沒做過主,家里所有的大事小情,只要祁東的母親說了就拍板,從來沒人問過他的意見。祁東在女強男弱的家庭氛圍里面長大,男人的自主性和擔當感責任感,全都很弱。
當然這是傅佩佩嫁給祁東之后慢慢發(fā)現(xiàn)總結(jié)的。
戀愛時候太小了,又只被外表迷惑,所以看到的都是他的優(yōu)點,壓根看不見缺點。不知道在哪里看過一人寫的文章:婚姻是照妖鏡,你不走進去,永遠不知道你枕邊人是什么妖魔鬼怪。
傅佩佩從20歲,到30歲,全心全意,希望自己嫁給愛情,但是結(jié)局很慘烈。
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任何心思,跟祁東再過下去了。
可是有些賬,在她重生之后,還是要算算的。
她把孩子收拾妥當,就聽到敲門聲。
自從生完孩回到家,這個臥室,祁東就不進來。
“傅佩佩,做飯吧。”
傅佩佩看著孩子睡著了,忍著肚子的疼,慢慢的走出去。
“行,我現(xiàn)在就做。你想吃什么?我剛買了魚回來?!?p> 祁東臉色一直都很陰沉:“什么都行,快點,都餓了?!?p> 婆婆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公公早就回到臥室躺著去了。
傅佩佩乖乖的去做飯。
估計從今往后,也只有晚上這頓飯吃的會有些營養(yǎng)。
婆婆看到傅佩佩去翻冰箱,指點道:“今天祁東很操心,很累,你把那些蝦仁拿出來做了吧?!?p> 傅佩佩回:“好?!?p> “你可真是,今天孩子滿月酒,你都不問祁東情況如何?你怎么這么對自己的老公?!?p> 傅佩佩心里冷笑,自己這樣對老公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也不想想你到底如何對你自己的老公?
可惜這話不能說。她只能“關(guān)心”的問他:
“祁東,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傅佩佩當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否則也不會躲開這個酒宴,到很晚才回家。
“媽的,酒店那幫貨,我退餐還要按折扣,毀了不少錢?!?p> “哦,真是過分。”
傅佩佩說完,就去廚房做菜了。她一點也不想?yún)⑴c他的事情。
祁東又開始跟婆婆說起關(guān)于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傅佩佩聽到了大概。這個版本,已經(jīng)因為她重生之后的躲避,而變得不太一樣,畢竟她朋友沒有出現(xiàn)。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傅佩佩的婆婆和祁東兩個人到處撒請柬,親朋好友,熟悉的不熟悉的基本都請了。可今天到場的人寥寥無幾,定了幾萬塊錢的餐,最后沒人去吃,祁東只好跟酒店協(xié)商,能不能退貨。
酒店按照五折給退,祁東很生氣,吵了一架,最后還是按照五折退貨的,因為他們要求退貨時間太近了,所有餐品都備貨了,很多還已經(jīng)做了出來,只能再打折出賣。
這也確實合情合理。
祁東的媽媽實在心疼錢,胡攪蠻纏吵了一中午,酒店還是很強硬。畢竟酒店不是慈善機構(gòu)。
傅佩佩小心翼翼盡量不說話,不犯錯,不在兩個人眼前出現(xiàn)。
可惜祁東今天是一定要找茬的,吃飯時候,喉嚨卡了一根魚刺,他直接摔了筷子:“你買的什么破魚?!這么多刺,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