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啊?張叔?!蹦镎f著從兜里摸出了一盒煙,又從盒兒里抽出了一支煙。用嘴先叼著,然后點上,再深吸一口。舒服。
墨田呆呆的望著天空中的“4”字。微風吹過,煙灰被吹的零散,慢慢的再借著風力滑到了沙子上。
“這不老長時間沒見了嗎!?聽新聞上說你又要設計什么東西了?我感覺我可以幫到你!”電話那頭的張叔笑著說道。
“謝謝你呀!張叔。我感覺這事兒跟天上這“4“字兒脫不了干系?!蹦锟粗炜照f道。
“你處的那地方小看不全!我在月球那里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是個“400”,不是“4”!看著光……”說著電話那頭的張叔,弓著腰緩緩的走到了自家的陽臺前。透過巨大的半圓體玻璃罩看著對面的太陽。
“還有,才十年。就十年,地球表面我感覺都沒什么綠色的東西了?!蹦锷钗艘豢跓熗送闹苓@無垠的荒漠,調侃道。
“看來你什么都不知道呀!”電話那頭的張叔笑著說道。
“那你能跟我講講嗎?”墨田好奇的問道。
“不行,不行!這跨星球通話費話費!你先來!我再跟你講講這十年里都發(fā)生了什么。”那頭的張叔,笑著說道。
掛斷電話后張叔呆呆的站在陽臺上,呆呆的望著對面。等待著。
……
老李用盡全力擦拭著從眼眶里涌出的淚水,隨后一幕幕的往事涌進了他的腦子里。
十多年前還有高樓大廈,那時家里還有些錢,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窮的叮當響。
當時世界z府剛成立,各國剛合并。本該為世界大同感到高興時,噩夢便降臨了。
“我宣布!經濟平均政策正式施行!”剛上臺的總統(tǒng)站在權利的至高處無理的提出了這個毫無邏輯的可怕政策。
他依稀記得,當時有群官兵,手持著槍闖進了家里。
“我們是世界z府親帥軍!奉命前來收繳財產!請盡力配合我們!”那群人的頭說道。
在那時的老李看來,那群人就是狗腿子!是混蛋!
“憑什么?!這些都是我們的私有財產,憑什么就你們這些z府的人能拿!你們拿去干嘛呢???”老李朝著官兵頭子怒吼道。
“將你們的財產平均分配給窮人,實現(xiàn)經濟平等,消除階級意識!”官兵頭子大聲的說道。
“這惡心的z府就是想私吞吧!呵!呸!”老李的父親拿著刀從廚房里沖了出來。他恨不得砍死這群假惺惺的官兵。
他呲牙咧嘴,眉頭向眉心皺。使得眼縫一下子小了不少??傊砬榭鋸堉翗O。
“拿命來!”
他年輕時候是學唱戲的,他那時就料到會死,但那也無可厚非。只要砍死他們,解氣!就行了。
話音一落,他好像是著了魔似的,跳起了舞。不!是戲那是戲!他耳邊好像響起了拉奏京胡的聲音。
但這時,那群官兵抬起槍扣動扳機,他死了。
“??!”是母親,她已經沖到一個官兵的背后,把他捅死了。
另外兩個簡直感覺回頭正要開槍,老李撿起父親手里的刀。
手起刀落,倆都死了。
那時,老李呆呆的看著地上的尸體,隨后抱緊母親哭了。
老李揉了揉眼睛,回過神來。拿著教父的短刀,學著當年父親的樣子說道:“拿命來!”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么父親要這樣做,他領悟,透透徹徹。
說話間,便將短刀刺入了教父的腹部。
“你想怎么樣?嗯?。俊苯谈缚粗鴱淖约焊共苛鞒龅难汉鸬?。
這時,其他人看見了一腳把老李踹倒。大概有六個人,他們把躺在地上的老李圍住。
“??!”老李大叫著發(fā)泄心中的痛苦。
那群人一起毆打他。周圍的那些站在石柱后面的人只是呆呆的看著。后面的人則安靜的聽著老李的慘叫。
對他們來說,那似乎猶如天籟之音,讓人陶醉使人迷戀。
……
墨田開著車去往機場。
機場在富人區(qū)的后面,所以要原路返回。
“好多人?!避囎釉谏车厣巷w馳,墨田透過玻璃看著那些穿著破爛不堪的人們。
車子在分散的人群中飛馳著。終于,墨田忍不住了。好奇心迫使他停下了車。
他搖下車窗,問道:“你們去干什么了?”
車外面的那些人只是看了看他,沒有理會。
這時,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疑谋∑ぐ呀浤昀系墓穷^。他弓著腰,艱難的走了過了。
他趴在墨田的車窗,用著沙啞的聲音艱難無力的說出了一個字:“餓?!?p> 墨田看了看駕駛室四周,說道:“你等等?!闭f罷,他打開了副駕駛座椅前面的儲物盒。里面有一塊帶著包裝袋的面包。很小。
枯瘦的中年人看著,眼睛直發(fā)亮。他迅速拿走。
他顫抖著將面包緩緩舉起,對著紅色的天空傻笑。
墨田看著那個男人,說道:“把包裝袋撕掉再吃。”
這時,其他人看見了那個高舉面包的中年男人,于是迅速的從四面八方跑了過去。然后撲倒了那個男人,隨后就像野獸一樣,一層一層的壓住中年男人。越來越多的人跑了過去,慢慢的積成了人堆。就像百年前的電影情節(jié)一樣,異常的恐怖異常的……異常。
墨田看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他顫抖著,雙手瞬間麻木。他想把車窗搖上去,畢竟,指不定下一個就是自己。
這時,一個男人跑了過來,怒斥道:“別他們讓我再看見你這個混蛋!快滾!”
這句話就像鎮(zhèn)定劑,狠狠的敲擊著墨田的大腦。
他飛快的搖上車窗,跑了。
……
他兩手緊握著方向盤,還時不時的抖幾下。手心慢慢溢出了汗水,是亮點。他潤紅的眼眶好像在體現(xiàn)著他不要停!不要停!
“我要離開這里……離開這里……”他嘴里不停的嘟囔著。
“救救我!”老李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艱難的向著飛馳而過的黑色汽車呼救。
墨田透過后視鏡,看見了一個正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的良心在提醒著他,快!救他!快!
車子慢了下來,隨后掉頭。停在了男人的身邊。
“救救我!我只想在臨死前喝一口水。就一口!”老李望著剛下車的身穿西裝的墨田。
“你……和那些人是一個地方的?”墨田看著眼前的男人放下了心中的界限。
這個人都這樣了,對我不會有什么傷害的。我敢肯定!
墨田在心里想著,便蹲了下來。
“是!我和那些人都是一個地方的。”
“那么……你們?yōu)槭裁匆竭@里?”
“舉行祭祀?!崩侠钫f著,艱難的指著不遠處的祭壇。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水。”說著,墨田從車后坐拿出來了一瓶已經快喝完的礦泉水。并蹲下身遞給老李。
“謝謝!”說罷,他便半仰著臉,一口氣給喝光了。
“能滿足我最后的愿望嗎?”老李無力的問道。
“說吧!”墨田的眼眶有些濕潤了。他從不知道,這些窮人,竟如此的悲催。
“我啊~希望你能殺了。用你的車轱轆碾死我吧!這里太熱了,太難熬了!”老李哭著,抱緊了墨田的大腿。
墨田終于看透了這個恐怖的世界,他望著那可怕的紅色天空。眼眶里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這不犯法嗎?”墨田有些不敢相信,他抱著最后的希望問道。
“……犯法?沒有那種事情的……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他們還盼著更多的人死呢……”老李無力的說著。
“快點吧!我?。∑诖莻€世界。你說……它存在嗎?”老李又問道。
“你若在把它放在了心里……那么它一直都在。若沒有……那什么都沒了?!蹦锊潦弥t潤的眼眶,說道。
“是嗎?”老李說完,嘆了口氣。把全身放松了下來。他已經準備好了,去往他心中的世界。
墨田見狀,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照辦。他慢慢的走到了車上。往后面慢慢的開遠了。他在蓄力,要把對這個世界所有憤怒集中……
他透過玻璃,看著那個平躺在沙地上越來越小的陌生人。
“愿你心中的世界……不滅!”說罷,他便踩下了油門。
蕩起的沙粒在風中飛舞著,不知那傳來了一段歌聲:春秋亭外風雨暴。
不!那是唱戲。
這美妙的聲音,成了絕句。在荒漠中蕩起了漣漪,那種美妙的虛像在黃色中回蕩。洋洋灑灑……美妙!美妙!美妙!
墨田緊閉著眼睛,大喊叫著。開著車沖了過去。
“??!”那是對一切痛訴。
車輪在他的脖子上迅速掠過。斷了……也死了。
他不敢往回看,便沒有減速,直沖富人區(qū)。
他要回家,帶著妻子離開這個破地方。去到月球。
……
程蘭安靜的躺在床上,已經下午了。他怎么還不回來。
她有些擔心,說道:“別出什么事兒?。 ?p> 微風輕撫著院子里的小花,稚嫩的葉片,似乎禁不起這微風?!?p> 赤紅的光透過濃密的烏云,狠狠的打在了地上。車輪在被照的赤紅的沙地上奮力旋轉著,蕩起了一顆又一顆渺小的沙粒。它們被車輪帶起,又很快的落下。
后視鏡里的尸體越來越小,前面的大屏障則越來越大,快到家了。她好像還發(fā)著光,墨田的眼睛里全是她。照的敞亮。
“快點!快點!我想快點!求你了!”墨田在心嘟囔著。他的腳死死的踩著油門,汽車的嗡鳴聲在荒漠中回蕩著。就好像在哭,傻傻的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哭。
這時,烏云中出現(xiàn)了一條發(fā)著光的細龍,它在烏云中穿梭著,還在不停的怒吼。原本赤紅色的數字變得更扎眼了,可能要下雨了。
一滴渾濁不堪的半灰色液體悄悄地從烏云里面掉了下來。落在沙子上,立刻冒了煙。
這時,又有一道白色的光在烏云中匆匆閃過,帶著一聲巨響,消失了。
“嘩啦啦~”雷聲一落,雨聲接踵而至。
一顆顆渾濁的雨珠快速的落了下來。密密麻麻的,放眼望去全是灰色。
“看不見了!”墨田慌張著,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前面??捎晏罅?,還帶顏色。沒辦法。墨田只能開著車硬著頭皮往前莽沖。
“這是酸雨!腐蝕性還那么強!”墨田驚訝的看著那些灰色的雨水慢慢的侵蝕著玻璃。
那玩意兒滴到上面,還冒著熱氣。白色的氣體瞬間出現(xiàn)。還升的老高。
快快快!在車子被完全腐蝕前趕緊到家。
墨田在心里祈禱著。他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砰!”
車子好像撞到了什么。使得車子又向后移了十幾厘米。
可就是這十幾厘米中所產生的沖擊力差點把墨田的脖子弄斷,幸好車椅上的靠枕救了他。但借助慣性墨田的頭又狠狠的砸到了剛被彈出的安全氣囊上。
“我的天。啊~好疼!”墨田痛苦的捂著脖子說道。
這時他發(fā)現(xiàn)他的鼻梁歪了,還不停的往外流著血。
“真是倒霉!這鼻子還能被安全氣囊擠成這樣。”墨田輕輕的撫摸著鼻梁說道。
“車估計要報廢了……那前面的是個什么東西??!是墻嗎?”墨田透過玻璃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大家伙。
那灰色的酸雨使得墨田不得不瞪大了眼睛仔細的去瞧。
“富人區(qū)的大屏障!”墨田看清了那玩意兒,這可把他驚呆了。
“呵!這材質還有點彈性。能把我的車彈回去個十幾厘米。”墨田既驚訝又興奮。畢竟到家了。但要怎么進去呀?出了車門要是被那惡心的雨水一點中,這暴露在外面的臉和手就算毀了。
“怎么辦?……”墨田冷靜了下來,忍著痛捂住了鼻子慢慢的思考著。
“也不知道這大門在那里……要是一出去,萬一盲摸著走遠了。那可就玩了。”墨田自言自語道。他明白大門是在這一個曲面,但至于是左還是右……他不敢確定。
他看著外面灰壓壓的一切,決定要拼一拼。
“這衣服也薄,車子上也沒有毯子,或者較厚的東西。蓋住頭了,要是在外面呆久了估計會爛。到時候臉就不保了。算了?!蹦镎f道。忍住了劇痛,脫下西裝外套,蓋住了頭。出車門了。
他沿著左面的屏障走著,一邊念叨著:“12138…12138…12138…”
門是聲控的,而“12138”是密碼。
他蒙著頭沿著曲面走,還念叨著奇怪的數字。那種場面傻極了。
“這屏障的材質是防酸雨的?!蹦镆贿呑咧?,一邊用極小的視線看著那白色的屏障。
“怪不得材特殊……12138…12138…”墨田邊走邊念叨著。
……
那是一個較大的會議廳,里面空蕩蕩的。紅色的地毯還有立在四個角上的白色石柱。一個覆蓋了地,四個頂起了天。
大廳的正中間放著一張圓形的會議桌,四周還有五把椅子。五個人端坐著。
“首先!是加速器的問題。”總統(tǒng)端坐著說道。“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研究這種東西。所以大家再想個辦法?!?p> “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們的飛船只有達到光速的千分之一,才有機會飛到那個所謂的畫中央?!弊诳偨y(tǒng)先生一旁的人說道。
“目前最可怕的還是太陽的不正常運動。它正在極速老化。不出三百年……它就會死亡。它在此之前會極速膨脹,可以直接占滿整個火星軌道,接著就爆炸,變成白矮星,再變成黑矮星?!贝┲餮b的老頭說道。
“可……那些科學家都在月球……那不是我的勢力范圍。月球上還有大量的核武器……”總統(tǒng)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該把領軍權交給自己的侄子。
“先生,月球那里不是有您的侄子?。∧率裁窗。??”一旁的年輕人口無遮攔,還沒有腦子。
“收到高級文明信息的事情,我可沒有跟他講。他現(xiàn)在也只知道從太陽那里發(fā)出了紅色的光。如果所有事情都讓他知道了,他會劫持那些科學家,以此來要挾全人類。逼我交出大權。”總統(tǒng)說著,心里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那就不讓他們知道……”
“不可能實現(xiàn)!侄子已經有了奪權的心了,只有兩邊發(fā)生什么沖突,他就有借口往我們這里丟原子彈。”
“那就把墨田程蘭當成我們的人質,再把事情告訴他們?!?p> “游出陸地的魚再也不是魚啦!他們可不是被消滅的目標。”
“總統(tǒng)先生的侄子王勇,好像在地球……”一個人突然說道。他叫林德是監(jiān)視局的局長。
“在那里?”總統(tǒng)急切的問道。
“可就算是殺了他,還有劉明時這個傀儡軍領。王勇被抓,劉明時就能順理成章的奪走真正的軍領權。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比王勇還狠?!币粋€人說道。
“先把王勇囚禁,然后派人到月球抓人質!再去監(jiān)視劉明時。”總統(tǒng)說道。
“我們對月球勢力較為了解,所以……讓我的人去吧!”旁邊的年輕人說道。
總統(tǒng)并不相信這個“外來的人”,他只相信自己的親信。
“林德先生,派您的人去吧!月球你們也監(jiān)視了多年,也幫我弄到了不少有用的資料。我相信你。”總統(tǒng)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