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石起面前的少女將手掠了掠高速馳騁那被風擠亂了的劉海，清冷的面龐之中透著一絲嫵媚，直令人爽心悅目，深嘆少女的意氣風發(fā)。
“我叫水鐘靈，你就是石起？”水鐘靈神色卻是依舊倘然自若，輕啟薄唇，冰冷開口。
看著對面的石起，心潮澎湃。
是的，沒錯，是曾經同生共死的那石起。
一別經年，當初的那少年已初長成，抑或是常年征戰(zhàn)，神色中攜著些許疲憊，面色帶霜。
水鐘靈靜下心來，有一事卻是琢磨不透，隨著歲月流淌，自己縱由亭亭碧玉長至桃李芳華，然年輪增長，面貌著實并未有多大改變。
而對方明白無誤是當初天上人間生死磨礪的黃金搭檔，如此之近的距離之下，他卻對自己毫無感覺，仿佛完完全全是兩個世界的陌生人。
難道他也與自己一樣，身不由己置身對方陣營之中？難道隨著歲月流淌，他在天上人間那豪氣干云的品性已然不再？難道他如今身份地位有所改變，榮華富貴加身，以往的同生共死之情已經淡忘？
水鐘靈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此地并非花前月下，而是兩軍交戰(zhàn)之陣前，容不得水鐘靈再多的思索時間。
“東河王難道無人了嗎？怎么派個女子出來？”石起見將身前傾，手肘支著大紅馬脖頸，瞇著眼睛藐向水鐘靈，屏氣開聲。
“女子怎么了？你打得過女子嗎？”即便是久別重逢，然相見的結果卻是與原本的初衷大相徑庭，完全沒有相逢的歡愉。
水鐘靈見石起那般高高在上的神色，泥人都給撩撥出三分氣，更何況是原本就清冷決絕的她。
頓時心頭暗生火氣，默默運氣牽引天地之氣。
水鐘靈如今地級七品，盡管已自天上人間功成脫身，由于未能有渠道獲得更適合的功法，修行依舊是天上人間授予的《萬靈訣》，只是不知道屆時晉級天級以前可否能獲得更加高級的功法，如若不然，她晉級天級之時將可能遇到極大問題。
《萬靈訣》的特性即是狂暴兇戾，對敵人對自身均皆如是。
一時之間，周遭天地云霧大作，云翻霧滾。
石起見對方收攏天地之氣，原以為對方一介女子，即便是她修為層次再高，功法如何凌厲，憑借自身如今修為，她也無能翻起多大風浪。
誰曾想天地之息在對方刻意牽引之下，竟然如此濃郁暴烈！
“你不是瞧不起女人嗎？讓你嘗嘗女人的味道！”水鐘靈怒目帶火，憤然出聲。
即便是在天上人間倆人單單只是局限于戰(zhàn)友之間的情感，也未必如此絕情絕義，甚至是裝作從來就不曾相識相知。
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石起如此性情大變，水鐘靈不得而知，當下的局勢也容不得她詳加探究，但無論如何，必須要將這一關過去了再說其他。
隨著水鐘靈話音落下，一股強橫無匹的天地靈氣以肉眼可見之勢，波濤洶涌般滾滾向石起方向撲面而去。
石起如今修為雖已臻地級三品，但與普通地級九品巔峰交戰(zhàn)亦可無所畏懼，于是先前對一介女子并不在意。
眼前卻見水鐘靈竟然發(fā)出如此氣勢之靈氣，止不住內心一陣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