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陸二人趕至曹縣,問明了福鑫布莊的所在,便直奔而去。到了福鑫布莊門前,只見大門緊閉,門口掛著兩個(gè)白燈籠。
陸詠絮見狀,心中一沉,與林幼安對視一眼,便上前敲門,卻不見有人應(yīng)門。路人見狀,主動(dòng)上前向二人道:“這家的老板前幾日出了意外,人沒了,這幾日怕是做不成生意了。二位去別家看看吧?!?p> 陸詠絮忙道:“這家的老板姓什么?家住何處?煩請相告。”
路人道:“老板姓徐,就住在后面那條街上的大宅子里?!?p> 二人謝過了路人,便直奔徐宅而去。到了徐宅門口,只見門前也掛著兩個(gè)白燈籠。陸詠絮敲開了門,應(yīng)門的是一個(gè)身穿孝服的家仆。
陸詠絮道:“徐老板生前曾與我有生意往來,聽聞他出了意外,特來吊唁?!?p> 二人隨著家仆到了靈堂,上了香,徐老板的兒子向林陸二人道謝。
陸詠絮道:“徐公子,冒昧問一句,我聽說令尊大人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徐公子面露難色,遲疑道:“這……”
陸詠絮見他神色,已知其中必有蹊蹺,便道:“徐公子不方便說也無妨,我也是出于關(guān)心,才有此一問。對了,我還有件事,想問問徐公子,不知方不方便?”
徐公子道:“姑娘請講?!?p> 陸詠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先前機(jī)緣巧合,見過一個(gè)公子,穿了一件極好的貂皮大氅,說是在您家的布莊買的。我看著很喜歡,想給我表哥也買一件。不知還有沒有?”
徐公子道:“姑娘可否描述一下,是什么樣式的?”
陸詠絮便向徐公子大致描述了蔣帆那件貂皮大氅的顏色樣式,卻見徐公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陸詠絮話音一落,徐公子便道:“姑娘想是弄錯(cuò)了,我們福鑫布莊從未賣出過這樣的貂皮大氅。”
陸詠絮見他神色難看,卻又極力否認(rèn),心中已知自己找對了地方,便壓低聲音向他道:“徐公子,令尊大人過世一事,是不是和這件貂皮大氅有關(guān)?”
徐公子聞言,臉現(xiàn)震驚恐懼之色,道:“你是誰?”
陸詠絮道:“徐公子,能否找個(gè)僻靜地方談一談?”
徐公子沉默半晌,將二人領(lǐng)進(jìn)了內(nèi)室。林陸二人坐定,徐公子給二人斟茶,動(dòng)作間卻克制不住顫抖的雙手,灑出些許。
陸詠絮打破室中的沉默,道:“徐公子,令尊大人過世,是否與那件貂皮大氅有關(guān)?”
徐公子猶豫了一瞬,道:“二位是誰?為何對這件貂皮大氅如此感興趣?”
陸詠絮心知此番必得透露身份,才能獲得對方的信任,令他將實(shí)情相告,便道:“我姓陸,太湖瑯園人士,家中還有一位兄長。這位是我表兄,姓林。我們是武林中人。前年臘月,有人在福鑫布莊買了那件貂皮大氅,偽裝成我兄長的樣子,犯下了一樁命案。如今我來找徐公子,便是為了此事而來。不知徐公子可愿出面,為我兄長作證?”
徐公子沉吟片刻,道:“家父因這件貂皮大氅而喪命,如今我實(shí)在不愿再卷入此事,請恕我難以相助?!?p> 陸詠絮道:“令尊尸骨未寒,徐公子身為人子,難道就不想為令尊報(bào)仇雪恨嗎?”
徐公子道:“非是我不想報(bào)仇,可我并非武林中人,如何報(bào)仇呢?更何況,我家中還有親人,實(shí)在不能冒險(xiǎn)。”
陸詠絮道:“你若擔(dān)心家人遭到報(bào)復(fù),我陸家可以派人保護(hù),免去你后顧之憂。你并非武林中人,我知道若要請你出面指證兇徒,實(shí)在是過于為難。這樣吧,我和表兄就在曹縣住兩日,你若想通了,愿意出面,便請送信與我,如何?”
二人見徐公子不置可否,雖未立即答應(yīng),卻也未曾一口回絕,便也不再逼迫于他。二人辭別了林公子,便去找了一間小客棧住下,又遣人送信給徐宅,請徐公子想通時(shí)回信便可。
二人在客棧等了兩日,并未收到徐公子的回信,卻等來了徐公子意外身亡的消息。一時(shí)之間,曹縣之人茶余飯后談?wù)摰亩际谴耸拢瑓s不知徐家父子二人接連遇害,究竟是何人所為。林陸二人心中卻知這必是泰山派殺人滅口之舉,若二人再去徐家探訪,又不知還有誰會(huì)遭到毒手。
陸詠絮驚痛萬分,向林幼安道:“是我們害了他。若非我們?nèi)フ宜?,泰山派不?huì)殺他滅口。”
林幼安嘆了口氣,道:“我們不能再去徐家了,這條線索只怕是斷了。好在我們手中已有面具,蔣帆無論如何也難以脫罪了。我們外出已有不少時(shí)日,還是早些回去為好,免得錯(cuò)過武林大會(huì)。只要在武林大會(huì)上將蔣帆的罪行公布天下,泰山派便再難包庇蔣帆,如此也可告慰徐家父子的在天之靈了?!?p> 當(dāng)下二人計(jì)議已定,便即動(dòng)身,趕回瑯園。二人騎在馬上,出了曹縣縣城,正在鄉(xiāng)野間趕路,忽然聽見周圍風(fēng)聲有異。二人對視一眼,陸詠絮“唰”地一聲拔出了長劍。
便在陸詠絮拔劍的同時(shí),周圍林間忽然竄出一群人,將二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這些人所穿服飾與在青桐澗遇到的泰山派弟子一模一樣,必是泰山派之人無疑。只是此番帶頭的卻不是蔣帆,而是兩位老者,當(dāng)先的那位身形挺拔,面色淡然,一派仙風(fēng)道骨之氣,而在側(cè)的另一位卻生得虎背熊腰,一副腦滿腸肥之態(tài)。
當(dāng)下那位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并不發(fā)話,那位虎背熊腰的卻喝道:“泰山派掌門到此,二位還不下馬?”
陸詠絮一聽此人聲音,便知是那位鄭長老。那另一位老者便是泰山派的掌門,江湖人稱“鐵索銀鉤”的蔣伯沖。陸詠絮早知這蔣伯沖手段毒辣,一向以為他必是容色陰鷙,卻沒想到他竟有如此不俗的外貌,當(dāng)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湖傳說這蔣伯沖慣以右手使鐵索,左手卻在早年與人相斗時(shí)齊腕而斷,后來他便打造了一只尖利的銀鉤,安于左腕,又苦練銀鉤的招式,如此對敵時(shí)便可遠(yuǎn)近兼顧。此時(shí)他雙手隱于袖中,倒看不清左腕的銀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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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照云
這幾天抽空把大綱后面的部分理了理,原先不順的地方終于理順了。感謝獻(xiàn)給阿爾吉儂的花束123,依然堅(jiān)持為我投票,作者十分感動(d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