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洞窟盡頭姚憫才看見那個光源的來頭,一枚不大的通紅珠子鑲嵌在墻壁內(nèi)牢牢卡著,幾道腕粗的鐵鏈交錯捆鎖在石墻前,像是封住了那枚珠子似的。
姚憫小心翼翼的往珠子那兒飄去。但還沒碰到鐵鏈,忽然就有一個男聲響起?!皠e碰?!?p> 那聲音低沉有磁性,入耳有股子說不上來的好聽滋味,像是勾人魂魄一般。姚憫怔了一下,居然也就真的聽了話,乖乖停手了。
她偷偷的四周看了一圈,什么人都沒有。
但她也知道,那絕對不是系統(tǒng)的聲音。
緊接著,那聲音又響起來了,帶上了些許慵懶的意味,但卻不難聽出聲音底下藏著的危險?!澳闶鞘裁慈??!?p> 姚憫苦笑,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那也沒辦法。不過她沒法說話。只好捏著花瓣輕輕擺了擺,祈求這樣能表現(xiàn)出自己的無辜。
那個男聲沉默了片刻后,像是饒有興趣一般又開口,但聲音里已經(jīng)染上了些許不耐煩?!肮略诤湍阏f話?!?p> 姚憫四處轉(zhuǎn)著看,看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聲音來源到底是哪里。她在珠子附近飄了一圈,這洞窟里果然除了這枚紅珠子以外,什么都沒有。
那個人大約是看著小花瓣在洞窟前晃悠了幾下,看出了姚憫的困惑,居然啞著嗓子淺笑了一聲。光是笑聲都讓姚憫覺得,那人大約有著非同凡響的皮囊。
“這兒?!蹦锹曇粼俣乳_口,姚憫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
只見那枚小珠子一閃一閃,光芒像是烈了幾分似的。
這時候,系統(tǒng)響起來了。
「叮!主線任務(wù)完成,尋找魔君1/1。解鎖權(quán)限,發(fā)聲系統(tǒng)?!?p> 「觸發(fā)主線任務(wù),協(xié)助魔君越獄0/1?!?p> 原來這就是魔君。和她想象中似乎差了些許。
還有這任務(wù)怎么跨度這么大?剛找到就叫人幫他越獄?。?p> 姚憫盯著珠子看,還沒意識到自己被解除禁言了,下意識的還以為自己還是在腦子里自言自語,開口低聲喃喃。“原來這就是魔君啊……”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那珠子又閃了閃,男聲聽著似乎是有些許好笑?!澳闶钦l。”
姚憫想了想,本著一切小心為上的原則,謹慎回答?!疤摇一ň??”
緊接著她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補充上了一句?!澳恪窃趺窗l(fā)現(xiàn)我的?”
珠子里傳來一聲嗤笑?!半m氣息弱如螻蟻,但孤還不至于眼瞎耳聾到這種地步?!?p> 那敢情剛才那幾個道士就是眼瞎耳聾唄?姚憫郁悶,直接無視了男人話語中的不屑,謹慎的附和起來?!拔矣X得您說的對。”
那一瞬間她感覺好像回到了上一輩子,她謹慎的拍自己上司馬屁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
男人似乎聽起來興致不錯,居然饒有興趣的又開口詢問?!澳阋粋€區(qū)區(qū)這么弱的小桃花精,來天鎖牢獄做什么?也不怕頃刻就魂飛魄散?”
還不等姚憫回答,男人就自顧自的回答了?!耙彩?,就你那一丁點的氣息,大概也沒什么魂飛魄散的余地。本身就是塵埃的人還能怎么變成塵埃呢?!?p> 姚憫氣結(jié)。這個魔君是不是自己一個人被關(guān)在這里太久了,養(yǎng)成了自問自答的壞習慣?而且明明在這里關(guān)著,嘴巴還能這么毒?
她心里郁悶,嘴上卻說了不一樣的東西?!拔揖褪恰瓉砜纯磦ゴ蟮哪ЬL什么樣子?!?p> “就這樣?你現(xiàn)在瞧見了,失望了嗎?”
“有一點兒?!币懤侠蠈崒嵉幕卮稹?p> 這個實誠的答案倒是沒讓男人發(fā)怒,反而是讓他愈發(fā)有興趣了起來?!霸趺词??”
既然剛才被他狠狠羞辱了下,姚憫也就沒去想太多,徑直干脆的開口回答?!拔以疽詾?,要么是個風華絕代的絕世好男人,要么就是三頭六臂的巨型怪物……畢竟是魔界的君主?!?p> 這答案脫口而出后,男人像是也愣了一下,旋即在珠子里爆發(fā)出大笑。
他笑的那么用力,姚憫覺得如果那珠子里的魔君也有肉身,或許會笑到滿臉通紅。
不過一想到彼此互相都沒有身體,她又覺得有點同病相憐的意味。
“你這小妖精倒是挺有趣?!蹦腥诵ν炅?,啞著嗓子說道。
“謝……謝謝魔君?”
“一般像你這樣的螻蟻一見到孤,估計是連下跪都來不及,只恨不得趴在我面前當一個螻蟻。你倒好,反而敢在我面前說那種話?!?p> 姚憫原本只是老老實實的聽著,聽他這么說,覺得自己有必要反駁一下。于是她晃了晃花瓣。“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會下跪的,但是我太弱了,沒有身體,所以其實沒準我現(xiàn)在正跪著呢,只是君主您不知道呀。”
她這一番頂嘴也就只有她自己才不知道到底對魔君是有多大不敬。
不過那珠子似乎也沒生氣的樣子?!肮逻@十五年來,倒是第一次遇見個除了那些偽君子之外的活物。不錯,有點意思?!?p> 他這話像是隨口一說一般,但是姚憫卻愣住了。
這魔君剛才說,自己被關(guān)在這里已經(jīng)十五年了?那按這么說,他在劇情里應(yīng)該馬上就要出來了???
難道說他越獄的契機就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