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劫匪……同樣也有人說“給爺爬”
虛空河之上密布著虛空亂流。
與其說是河,倒不如說是海。雖然穿行于九大天域之間的虛空河平均寬度還不如一個幾個州域,但是依舊是一望無際水天一線。穿行于虛空河中,即使乘坐的是當世最為巨大的虛空船,一葉孤舟的渺小感也會油然而生。
但這又確確實實更像一條河,無論是九大天域之中還是環(huán)繞九大天域之外,所有河水都朝著潛龍?zhí)煊虮剂鞫?,完全沒有復雜的洋流。
封一禪在甲板上隨意找了個位置座下,觀緣眼時不時開啟,掃過這甲板上的男男女女。他也不限定所觀之緣,亦不專心觀察誰的緣,只是隨意看看。觀緣眼畢竟是后天“學會”的神通,只有時常使用勤加練習才能有所精進。
沒有限定,他并不知道這些紅線是什么意思,只能知道紅線兩頭牽著一段緣,這份緣是深是淺,會不會有其他坎坷。
今天的河面也一如既往的平靜,虛空亂流難得進入了緩和期,風平浪靜之上甚至透進了虛空河上最難得一見的陽光。
目光掃過墨客,那兩條殘缺的紅線依舊奪目,讓封一禪差點忍不住想要深究一下。
“嗯?這是什么情況?”目光掃遍甲板上的人,封一禪天然感覺不對——今天似乎所有人都有一條紅線指向同一個方向,線體筆直,似乎另一端已經(jīng)近在咫尺。
這另一個方向也很有趣,因為所有線都指向西邊,可西邊這么近的距離下連個礁石都沒有,同樣也沒有航線,似乎是不太可能有人或物在那里。
那會是啥呢?
出于好奇,封一禪走到了右邊船舷,順著紅線的方向極目遠眺——但好像是沒什么東西。不過這就更奇怪了,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了紅線的另一端交織在一個地方。
可惜了他只有靈域三重,靈識完全夠不著那個地方。
“看啥呢?”暹之燎走到了封一禪身邊,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在這片波光里尋找著什么。
“你的靈識能掃多遠?”
“嗯……認真掃的話應該比你多個百米吧?”
“往那個方向試試,小僧覺得那里有什么東西?!?p> 順著封一禪手指的方向,暹之燎的靈識蔓延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緩緩摸索過去。老管家站在兩人身后,靈識也擴散開來。虛空船上本是有陣法光罩加護,靈識難以穿透,加上虛空河上盡是虛空亂流,靈識也難以擴散,但今日陽光明媚,虛空亂流減弱不少,光罩也稍微減弱以減少靈力的消耗,因此即使是封一禪這樣低修為的人,也可以讓靈識感受一下虛空河。
“不好!”管家身為道域巔峰,靈識遠超兩人,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趕緊抓著兩人往后退,然后立刻向船長傳音。
船艙里,船長和船員們正借著這個難得的晴朗休整。“啥?”接收到老管家的傳音,睡意惺忪的船長突然蹦了起來,沖到窗前,靈識快速擴散,“不會吧這么刺激的嗎?”
“全員,做好迎擊準備!”
“各位乘客,我們可能遭到船匪襲擊,請大家做好準備,愿意迎戰(zhàn)的留在甲板,其余人趕快進入船艙!”
沒錯,有人的地方就有劫匪,虛空河上也不例外。這些人借著虛空亂流隱藏氣息,用障眼法掩飾船身,悄無聲息地靠近航行的虛空船進行襲擊。虛空船上有陣法籠罩,加之虛空亂流的影響,靈識難以擴散,因此很容易中招。
當然現(xiàn)在這種晴朗的天氣同樣容易遭到襲擊,因為船匪們都知道虛空船的船員們需要休整,不會派太多船員進行監(jiān)視,因此他們只需要保持在道域的靈識范圍外就可以了。這一次,若不是有封一禪的觀緣眼和老管家道域巔峰的靈識,恐怕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平靜的河面上突然泛起了層層細浪,像是載著一艘不大不小的船快速航行。到了道域巔峰的靈識范圍內(nèi),船匪們也不閉繼續(xù)遮遮掩掩的,船體如同虛空的妖魅一般還魂浮現(xiàn)。船體不大不小,比起封一禪他們乘坐的船來說要小一些,但是穿身上各類防護、船載武器可要比這邊精良太多。甲板上,一個個身著水手服的船匪炒著自己的本命守護器,遙望獵物虎視眈眈。為首一人,身長兩米有余,虎背熊腰五大三粗,渾身上下肌肉緊實且豐滿,青筋暴起如盤龍,手持巨斧狀本命守護器,立于船頭,如猶如開山巨斧傲立天地。
但是……那張臉真的無法直視!本來有一個施瓦辛格的頭型和臉部輪廓,可芝麻大小的眼睛、瓜子一般的鼻子、櫻桃似的小嘴局促在臉的最中央,縮成一團難以察覺,漂亮的劍眉、精致的胡子和干練的發(fā)型以及這猛男身材和這出離人類想象力的神奇五官完全不搭調(diào),遠遠望去你甚至覺得這是個五官退化來只剩下一點點嘴的可憐人。
雖然相貌跟鬧著玩似的,但是他那道域巔峰的氣息可一點都不打算藏著掖著。
虛空船的船員們已經(jīng)到達甲板做好迎擊準備,稍微有些實力的乘客也各自喚出本命守護器嚴陣以待。這艘船并不是怎樣高檔的船,載的都是些散客,像暹之燎這樣的世家少爺出現(xiàn)在船上的概率基本可以當成零頭抹去,所以乘客實力基本靈域為主,少有幾個道域,道域巔峰更是只有老管家一人。至于船員——道域的強者會屈尊在這樣的船上?
封一禪眉心紋路已然浮現(xiàn),大范圍禪定他試過,可定一個道域巔峰的強者實在是有些勉強。
暹之燎已經(jīng)悄悄將火之微線伸出了船外,布下了一個幾不可見的網(wǎng)——當然在道域強者眼里這細線也不算看不見,只是需要仔細端詳而已。
老管家神色緊張。他確實是道域巔峰,但是他最擅長的是身法,在虛空船這么逼仄的地方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會被極大地限制。
虛空船的甲板并不擁擠,所有算是戰(zhàn)力的人加起來也沒有對面一半多,而且不光人數(shù)上劣勢,對面可一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不要命起來這群乘客根本不夠看。
……
兩船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越來越近。
船匪的殺氣已經(jīng)能撲到虛空船的甲板上,所有人都知道,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所有人都知道!
所有人!
所有人?
人?
等一下,萬一船上有比人厲害一點點的存在呢?
“什么玩意↗兒↗?。俊?p> 酒氣和頹廢之氣隨著這句話彌散在整個甲板上,墨客夾著酒壺,從人群中間一步三搖晃地走到了船舷上。
“媽的搶↗劫↘啊?”很難想象那迷離的醉眼怎么看得清對面。
“給↘爺↗爬!”話音一落,大手一揮一柄和虛空船一樣大小的金色的靈力巨劍驟然浮現(xiàn),懸在船匪們頭頂上。還不等所有人表達自己的震驚,金色巨劍順勢劈在船匪的虛空船上,沒有多余花哨的特效和音效,只有船體崩潰的慘叫,這一艘足以抵擋虛空亂流的虛空船就被劈成了齏粉。
臥槽這是什么操作?
隨手一揮,一艘船就沒了?
沒了?
沒了??
關鍵是在虛空河這樣靈力流動如此混亂的地方還能隨手整出一把跟虛空船一樣大小的靈力巨劍?
這一幕的震撼直接嚇傻了船上一半的靈域修士。
這是什么實力?這個靈狐族的酒瘋子到底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