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直向前 慢慢變好
青春期的愛慕真的很簡單，雖然會讓人自卑，但是也會激勵人前進。越是渴望，越是想要靠近那束光；越是靠近，就要克服刺眼的光芒。
陌秋菀知道，只有讓自己變優(yōu)秀才會自信，才敢向阿斌學長邁出步伐。
要靠近學長，首先得學長上同一所高中。
陌秋菀成績一般，以她目前的成績，要想追上學長的步伐，中考的分數(shù)最少得加200分。
陌秋菀偏科很嚴重。文科還不錯，語文作文常常被老師拿來當示范，但考試吧，分數(shù)卻也不高。政治、歷史和地理對陌秋菀來說都還算簡單，考八九十分倒是沒問題。但理科吧，很費勁也就拿個及格分。
這么看，幾乎都得加在理科上才有希望。
做了簡單的規(guī)劃后，陌秋菀決定重點攻克理科。麥霖數(shù)學還不錯，可以請教他數(shù)學。周筱雅英語很好，可以跟著她學英語。于是，她就跟兩人說了自己的學習計劃，拜托他倆給她補習。
因為她們都不住校，晚自習只上兩節(jié)就回家了，基本上寫完作業(yè)就沒有什么時間了，如果要補課只能犧牲午休的時間。
周筱雅是不可能不午休的，不午休簡直要她的命。她決定利用早晚的碎片時間監(jiān)督陌秋菀背單詞。
那么，補習數(shù)學的時間就自然而然地安排在中午了。好在麥霖平時中午也很少午休，平時不是打球就是打游戲的。不過，突然讓他安安分分坐在教室給陌秋菀講題，也是挺折磨的。
陌秋菀一開始就從基礎學起，前面都還好，難度不大，麥霖稍微提點一下，她就理解了。以至于給麥霖一點錯覺，她底子還不差，接受能力還可以。
一連幾天都還可以，周五的時候，麥霖給她挑了一套卷子，“不許偷看答案，兩個小時，先挑會的寫，難的也要寫，不管對錯，先把你的思路寫一下，我等會回來檢查?！闭f完就拿起籃球往門外走。
陌秋菀咬著筆，眼巴巴地看著麥霖走出去。嗚嗚……不喜歡寫卷子?？墒且幌氲綄W長數(shù)學都是滿分的，一下就打起雞血了。
不過，也就雞血了一會會。
畢竟，越寫越喪，不會的題真的太多了。
陌秋菀心想：是卷子難度太大了嗎？還是我太笨了？怎么都那么難？
會寫的題早就寫完了，剩下一大片空白的試卷，愁死了。她撐著腦袋，不停地在草稿紙畫圈圈。
怎么辦呢？剩下的題都是哪個知識點的呀？突然靈光一閃，可以頭腦風暴呀，把相關的知識點先寫下來，說不定會有一點靈感呢。
一邊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一邊嘩嘩嘩地在草稿上奮筆疾書。
寫了半個小時后，發(fā)現(xiàn)好像自己寫的跟卷子的題目沒啥關系。自信心擊碎一地，垂頭喪氣地趴在桌子上，寫著寫著眼皮就耷拉下來，然后睡著了都不自知。
等麥霖回來的時候，只見某人睡得正香，可是一張卷子才寫了三分之一。
明目張膽地偷懶，可真行。
虧自己剛才想到丟她一個人在教室做卷子，還愧疚了好一會呢。特地去買了她最愛的快樂水，準備獎勵她一下。
呵，白買了。不給喝。麥霖給她腦袋敲了一記，轉(zhuǎn)手就把可樂打開來喝。
陌秋菀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開可樂的響聲，瞇著眼看到一張臉，正向自己靠近，不斷放大。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耳邊一陣怒吼：“懶豬，老師來啦！”
陌秋菀驚醒，猛得一下抬起頭來，慌張得不行。像四周張望著，同學都不在呀，哪里有什么老師！
這時就聽到麥霖悶哼了一聲，“陌秋菀，你練鐵頭功的嗎？”
“什么？”陌秋菀才反應過來，剛抬頭時好像撞到什么了，原來是撞到麥霖的鼻子了。
她伸手摸摸腦袋，憨憨地笑著說：“我反射弧比較長……好像現(xiàn)在才痛……”
麥霖把捂著鼻子的手松開，低頭看了看，見沒流鼻血，也就沒當回事了。
再一看到她的卷子，簡直火大，“不是讓你做卷子嗎？睡著了卷子會自己寫嗎？”
陌秋菀癟了癟嘴，“我寫了呀，剩下的都不會了，我能有什么辦法……”
“……”
麥霖轉(zhuǎn)頭正向說點什么時，對上她睫毛微顫，眼角處掛著點點水珠，雙唇抿成一條線，好像很委屈。麥霖心想是不是自己太兇，嚇到她了，瞬間氣消了，甚至對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所措。
麥霖語氣軟了下來，“好啦，不會做我教你，真拿你沒辦法。”
陌秋菀仰起頭，對著麥霖點點頭，然后咧著嘴笑。陌秋菀臉上還有幾道趴著睡覺時留下來的紅印，笑起來時眼睛都瞇瞇地彎起來。睫毛上還帶著淚珠，像是正一邊哭又一邊笑。
有點傻乎乎的，不過還挺可愛的。麥霖一下愣了神，又聽到陌秋菀說“咦，有可樂，是給我買的嗎？”。
幾秒后，麥霖張嘴正想解釋，呃……還沒來得及解釋。就看到陌秋菀已經(jīng)拿起可樂喝了起來，“??！滿足！”
麥霖好想說：不是……我喝過了的。你……
到底還是沒說出口。麥霖合上嘴，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喉結滑動了一下，便側(cè)過臉，拿起試卷看，試圖轉(zhuǎn)移注意力，認真地檢查起來。
離下午上課還是十來分鐘，班上同學都陸陸續(xù)續(xù)來了，麥霖掃完卷子對陌秋菀說，“卷子基本白做了，一時半會也講不完。你先回座位上課，明天正好周六，上午給你講吧?！?p> 陌秋菀乖巧的起身，拿起自己的東西，臨走前還拍了拍麥霖的肩膀，道：“好的，麥老師，謝謝你的可樂呀！”
麥霖一聽到她又提了可樂，剛按耐住的燥熱一下子就涌起，臉紅耳赤的。
陌秋菀很愛喝可樂，對快樂水簡直無法抗拒，一喝到可樂就超滿足，心情也十分愉悅。麥霖本來確實是給她買的可樂，可是，想小小懲罰一下她，誰知道搞了個大烏龍。尷尬又不敢說，心里癢癢的，像被小貓輕輕地撓了撓。
麥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來，甩甩頭，將可樂的尷尬小插曲拋之腦后。
--
傍晚吃過飯，麥霖照舊跟阿斌去球場打球，準備回教室上晚自習時，看到陌秋菀和周筱雅兩人向他跑來。
陌秋菀走近后給他遞來一瓶營養(yǎng)快線，“麥霖，給你的?！?p> 他伸手接過，嗯，是他平時喝的蘋果味。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就見她拉著周筱雅就蹦蹦跶跶地走了。
麥霖拿著營養(yǎng)快線的手緊了緊，有點摸不著頭腦，跟著她倆走。像是被她歡樂的步伐影響到了，嘴角不自覺已經(jīng)翹了起來。
--
周末的時候，學校教室不開門，三人約好了，去麥霖家里學習。麥霖的父母在深圳工作，只有節(jié)假日才回來，麥霖的哥哥姐姐已經(jīng)上高中就住校了，平時也很少回家。
周六，麥霖給陌秋菀講卷子，講了一上午，勉強將卷子講完，這才發(fā)現(xiàn)，陌秋菀數(shù)學真的很爛……難怪常常不及格。
恨鐵不成鋼，講到抓狂，麥霖很想撬開陌秋菀的腦子，把知識塞進去。
“我覺得，給你補數(shù)學這件事，真的很折壽。”
麥霖冷靜不下來的時候，就跑出去灌自己兩杯水。
“啊？”陌秋菀N臉懵。
顯然，陌秋菀這個小迷糊，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她雖然知道自己笨，但不知道自己笨得還有點氣人。這本事還不賴，麥霖覺得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那種。每次對上她那懵懵的眼神，舌頭跟打了結一樣，說不出半句狠話，只能自己硬生生扛下來。
周筱雅在一旁只能默默祈禱，為麥霖也為陌秋菀。
接下來一個多月里，麥霖每天都在不斷折磨、抓狂、無語中度過，一次次地強大自己的內(nèi)心。為了突擊期末考，麥霖周末也奉獻了一半給陌秋菀補習。
當然，除了數(shù)學，陌秋菀平時課間也常常會找其他科的課代表和老師請教問題，別人講得不詳細的，就默默抄下來，自己啃書慢慢消化。過程有點漫長，好在努力也沒有白費。
這次期末考，總得來說還是有進步的，文科發(fā)揮得一般，不過還不至于拖后腿，數(shù)學考過了一百分，理科總體來說進步了五六十分呢。
寒假第二天，陌秋菀接到外公電話，問她放寒假的計劃。
其實，陌秋菀知道，外公的意思是問她準備在哪里過年吧。
陌秋菀自5歲那年起，每一年都是在外公外婆家過年的，起初父母也去陪她過年，后來假期來接她她也不回。她基本沒有怎么回過家，對她來說，外公外婆的家才是她的家。
陌秋菀說：“外公，我準備跟同學玩兩天，然后就回去跟你們一起過年?！?p> 然后還興奮道：“外公，我這次期末考進步了呢，多考了五六十分呢……”
外公外婆聽到她要回來，學習也不錯，自然很開心。還給她把房間打掃干凈，床鋪被褥該洗的洗，該曬的曬，忙得不亦樂乎。
阿姨和姨丈結婚晚，還沒有小孩，兩人平時工作也很忙，基本上家里就是只剩陌秋菀一人。跟外公通完電話，陌秋菀就開始打掃衛(wèi)生，準備給房子大掃除一下。陌秋菀想著自己還念書，暫時也做不了什么，盡量少麻煩阿姨，少給阿姨添亂，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晚上收拾行李的時候，除了寒假作業(yè)，還帶了一些理科的資料。
有時候，堅持做一件事，久而久之，就會不自覺地成為一種習慣。陌秋菀拿著資料，心想，習慣性地努力，好像感覺還不錯。
也許現(xiàn)在的目標并沒有很明確，也不確定努力了一定會有收獲。但是只有是一直向前，總會慢慢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