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我借著工作的由頭向我的主治醫(yī)生辭別。他再三叮囑過我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不適合長途飛行,可我還是按耐不住。
果不其然,醫(yī)生說的沒錯,飛機起飛后慢慢減小的氣壓讓我喘不過氣來,我也不曾料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差到這個地步。
我閉上眼,等待著這份難受過去。
剛剛才天明,機場的行人就已經(jīng)絡(luò)繹不絕,各種各樣的接機牌在圍欄外搖晃著。
沒有一個是屬于我的。
說來我找的這個理由也是漏洞百出,畢竟連我的助理都沒有跟過來。常年病痛讓素顏的我看起來十分憔悴,我從容的帶上墨鏡,推著行李打車離開了機場。
今年的北城比往年冷了許多,不知道會不會下雪。許久沒有回來過了,上次離開是什么時候呢?
路邊的高樓又有了新的變化,就連綠化也換了新的品種。
“師傅,去火車站?!?p> 坐火車回到北城,爸媽走后我自己在景苑買了一套單身公寓,他們走了,之前的房子太大,我一個人住著太浪費。
原本房子在我走后會有人定期來打掃,可是后來我不知道自己的歸期,就辭退了那位阿姨?,F(xiàn)在回來,里里外外都透露著“荒涼”二字。
只是打掃,就用了我一上午的時間。
明明一天沒睡,卻怎么都不困。最近的我一直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我的醫(yī)生每次說我的病情都含糊其辭,大概是怕我接受不了真相。
下午我無事可做就計劃著去商場看看有什么要買的。
去那之前車經(jīng)過了北湖,還有梅園。正值初冬,梅花還未全開。令我驚奇的是北湖周圍不知何時竟也種了大片的梅。
這條路上行人眾多,車開的極慢。
看著在眼前逐漸消失的梅園,我頓時思緒萬千。
那日他坐在我身旁,目光如炬的看著我,“那我們重新認識一次吧,我叫賀北辭,你叫什么?”
“蘇遇之?!?p> 多年已過,物是人非。
我最后是在一條古街前下的車,這里要比商場齊全。下午出來游玩的人十分多,況且這條街本就出名。
我在街上閑逛著,偶然間走進了一條滿街都是婚紗店的路,櫥窗里模特身上耀眼的白吸引著我。偶然看到了路對面的一家婚紗店,模特身上那件極其眼熟。
像極了我曾經(jīng)為自己做的那件。
我失了神的向店里走去,服務(wù)員彎腰上前,見我盯著那件婚紗,她福身道:“實在不好意思小姐,這件婚紗我們只做展示?!?p>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大概一向在工作時雷厲風(fēng)行慣了,看人的眼神都冷冽了起來,我都能感受到她被我的眼神震懾了后退了一小步。
我抬頭,仔細端詳著這款婚紗。倒真是與我那件一模一樣。那時我做好后本是想著穿著它嫁給...
后來變化太大,我索性在網(wǎng)上出售了。
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我也不敢將我設(shè)計的婚紗往展示品上想。
內(nèi)間傳來女聲,“這件好看嗎?”
是夫妻來試婚紗吧。
我挪開目光,準備離開。
“嗯,好看?!?p> 只這三個字,我便駐足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