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吃完最后一顆山楂,臉上神色如常,傳音給秦五羊道:“有人跟著我們?!?p> “出城?!?p> 秦五羊沒有多說,只是簡單傳音給陳年兩字。
這個世界的國與國之間,同樣免不了以地形作為邊界線,或山或湖,洲與洲之間一般會是海。
燕國與鳳南國之間,是以山川作為交界,回龍觀所在的這座邊境城鎮(zhèn),是橫向數(shù)百里間唯一地勢平坦的地方,這里最不缺的就是山。
根本要不了多久,師徒二人已經(jīng)出城,一路上有意無意的向著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在離開城鎮(zhèn)數(shù)十里之后,師徒二人停下腳步,陳年回過頭,看著某處,問道:“閣下跟了我們一路,是不是該出來現(xiàn)身一見?!?p> 陳年所看的位置沒有絲毫動靜,但另一個方位卻憑空出現(xiàn)一個綠袍男子。
綠袍男子看著年紀不大,頭頂一條綠色絲帶扎著頭發(fā),一張臉笑起來帶著幾分陰柔之感。
對方現(xiàn)出身形之后,嘴角掛著淡淡的嘲笑,道:“我還以為能有多大能耐?!?p> 陳年看著對方,問道:“閣下跟了我們一路,所為何事?”
綠袍男子右手一轉(zhuǎn),一把翠綠匕首出現(xiàn)在手掌,只見他低頭表情憐惜的看著手中匕首,道:
“也沒什么事,就是借你邊上這位,人頭一用。當(dāng)然,如果你要阻止,我也不介意把你的人頭一起借了?!?p> 話音剛落,綠袍男子悍然出手,只見他手腕一動,那翠綠匕首脫手而出,直向秦五羊而去。
那匕首不似凡物,在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消失。
秦五羊一拍儲物袋,一張符箓在手。激發(fā)符箓,一層透明光罩罩住全身各處。
陳年同樣有所動作,向著綠袍男子的位置欺身而去。
綠袍男子撇了一眼陳年,衣袖一揮,一陣綠色霧氣之后,整個人憑空消失。
陳年身形已至,單腿向著地面狠狠一踩,方圓數(shù)十丈都能感到一陣地面震蕩。
在這一腳下去之后,陳年屏息凝神,試圖找出對方的位置。
“小心!”
秦五羊出聲提醒。
陳年早在秦五羊提醒之前就有所察覺,雙腿大張,頭向下低了幾分。
綠芒一閃而過,幾乎是貼著陳年頭頂之后,再次消失不見。
綠袍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但卻完全聽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借個人頭怎么這么麻煩,乖乖讓我割下來,拿回去不好么?”
陳年單手撐地,重新站起身,說道:“那我們借閣下人頭一用,可好?”
“好??!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一聲之后,綠芒再次出現(xiàn),不過這一次,可不再是一道。
而是十二道綠芒,同時出現(xiàn)在陳年身前,每一道綠芒的位置都極為講究,幾乎封住了陳年所有的退路。
“死!”
綠袍男子一聲令下,那十二道綠芒速度飛快,向著陳年而來。
叮,叮,?!?p> 一聲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傳來,只見陳年手里拿著一把竹傘,擋在身前,將這十二道綠芒盡數(shù)攔下。
“好寶貝!”
那綠袍男子的聲音不怒反喜,一陣欣喜的聲音之后,周圍再次陷入平靜。
一陣微風(fēng)拂過,師徒二人已經(jīng)貼身站在一起,誰也不知道那綠袍男子的確切位置。
終于,在長達一炷香的寂靜之后,綠袍男子的攻擊再次來臨。
“束!”
一聲過后,山谷之中的樹木上,有無數(shù)條藤蔓伸出,向著師徒二人而來。
秦五羊和陳年眼神對視,各自點頭之后,各有動作。
陳年將傘面收起,以傘為棍,在手中武的滴水不漏,那些近身的藤蔓紛紛被這陳年手中竹打的斷骸遍地。
而那秦五羊,一個遁地之術(shù)過后,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想跑?”
突然,四周一陣綠光一閃,在陳年的西南方位,秦五羊被逼的從地底鉆出。
“陣法?”
秦五羊未有慌亂之色,看著邊上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綠色光霧,說道。
“有點見識,不過有見識可保不了你們的命!”
綠袍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秦五羊手上法訣掐出,一道火光從指尖飛出,直接撞上那綠色光霧。
頃刻之間,沖天大火四散而開,不僅是光霧,就連那無數(shù)的藤蔓也被火焰吞噬。
秦五羊推到陳年身側(cè),一道避火法訣掐出,師徒二人周身一丈內(nèi),萬火不侵。
于此同時,綠袍男子也終于再次現(xiàn)身,只見他略帶厭惡的拍掉身上的火焰,看著秦五羊,說道:
“把我逼出來,你們就能奈何得了我?”
話音未落,在綠袍男子現(xiàn)身的一瞬間,陳年已經(jīng)動了,雷光一閃而過,在綠袍男子的驚愕之中,一拳已經(jīng)打在他的臉上。
嘭!
綠袍男子整個人撞擊在地,那一身翠綠長袍上,沾滿泥土。
不得對方起身,陳年已經(jīng)在次欺身而至,拳頭上待著澎湃的拳意砸了下來。
綠袍男子當(dāng)然沒有束手待斃,倆人之間一道綠色光盾逐漸浮現(xiàn)。
但于此同時,秦五羊也有所動作,只見他雙指一并,對著綠袍男子點去:“破!”
秦五羊這一手破字訣,倒不是說真的將綠袍男子的法盾破去,但卻能讓對方法盾浮現(xiàn)的速度減慢半分。
修士對攻,分秒必爭,就這慢上的一點功夫,已經(jīng)足夠讓陳年這一拳落下的了。
陳年這一拳沒有絲毫留手,打在對方身上甚至還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轟!
一聲悶響。
那綠袍男子竟然被打的陷入地面一尺有余,胸膛處的大片凹陷,看起來恐怕肋骨戳破心肺的概率很大。
陳年沒有因為對方大口吐著血,而有所憐憫,直接拎著對方衣領(lǐng),將其拽出。
既然對方是來殺人的,那就也該有被殺的準備。
“你是誰?”
綠袍男子怨恨的看著陳年,沒有回答。
陳年低下身子,手里拿著一枚丹藥,看著綠袍男子,再次開口:“雖然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救你,不過這已經(jīng)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機會,你要是愿意回答我的問題,你就點頭,我把它塞你嘴里。
你要是不愿意,也不用搖頭,就繼續(xù)這樣瞪著我就行了,我?guī)湍闩獋€坑,隨手一埋,也不費什么事。”
還沒等綠袍男子回答,秦五羊也不知拿弄來的鐵鏟,用鐵鏟拍了拍陳年剛剛砸出來的坑,說道:“我看這就不錯,再往下挖一點就行了,也費不了什么功夫。
趕緊的,把他身上儲物袋扒下來,人往里一扔,埋了拉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