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扭作一團的兩個家伙頓了一下,從善如流的分開化形了。
一個一身黑,一個一身白,年紀看著都不大,坐在那里用眼神廝殺,梗著脖子,誰也不服誰。
尤其是喵喵,看上去就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完全看不出來是當過妖王的家伙。
對于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安歸是見怪不怪了,背著手,熟練無比的往屋里走,順便吆喝了一聲傻在原地的小孩們,“走啦,別這么沒見過世面,以后習慣就好啦?!?p> 沒見過世面的四人組:“........”
那個,就是傳說中威武霸氣的兩任妖王?
成年了嗎?
剛見了閻王就見妖王,這沖擊.......真不是一般的大,特別是他們還曾經(jīng)想吃掉某妖王。
嘶~
好可怕!
會不會某天晚上被琢掉腦袋?
幾個小孩同步摸摸脖子,對視一眼,膽戰(zhàn)心驚的跟在安歸身后進屋了。
門梁上掛著厚厚的門簾,隔斷了屋外的寒涼。撩起門簾,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屋里燒著火盆,暖烘烘的。墻角的花盆里生著不知名的花,逆著季節(jié)開放,赤紅的顏色,張揚的很,在屋里暖氣的伺候下開的正艷。
因著住風滿樓的這幾個家伙都不怎么喜歡熏香,屋里很干凈,沒有香料的味道。
冬日屋外寒涼,不宜開窗,窗紙透光又不甚好,所以屋內(nèi)稍昏暗些,大白天的時辰就點上了燈,燈芯在燈架上燃著,時不時噼啪響一下。
屋里擺了幾張小幾并幾張椅子,黃梨木雕花的,一整套,雕的是大鵬展翅,據(jù)說是葉楓親手弄出來的,大鵬不像大鵬,倒是神似小雞,不過離遠了看還是很精致的,反正也看不清楚,還頗有刻雕大師的大氣宏偉之風。
地上鋪的是暖玉,自從風滿樓多了云凉這個喜熱畏寒的主兒,冬天的時候地上也多了幾個晦澀難懂的陣法,燒的地面上暖和和的,赤腳踩上去都可以。
火爐上燒著滾水,咕嚕嚕的冒煙,小案上茶具已備好,只等人來便可以煮茶。
每張椅子上都鋪了軟墊,椅背上還放了小靠枕,絲綢繡花的,觸感溫潤順滑,白底,上面繡著臘梅。
軟墊上還放了一只手爐,很暖,包著棉質的套,套上繡著百鳥朝鳳,絲線繡的。這會子,手爐已經(jīng)把軟墊烤的熱乎乎的了。
安歸拿起手爐抱在懷里,舒服的喟嘆了一聲,感慨好友這精致的生活。
葉楓坐在桌邊給眾人煮茶,茶香漸漸的升起,裊裊暈染一室。
安歸渴的不行,且饞他們這兒的茶,茶剛剛煮好,他便迫不及待的扯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添了杯茶,一口飲進,眉眼間染上了幾分鄭重,抬頭問兩位好友,“說吧,什么事?”
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事,他們不會急急忙忙的讓小徒弟去沉月境找他的。
風雨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端起茶盞輕品了一口,抿了抿薄唇,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抬眸問:“安歸,鳳族的魂魄在你那嗎?”
“鳳族?他們怎么了?”安歸轉杯子的手頓了一下,有些懵了,他這些年管陰間的事管煩了,索性弄了個秘境,帶著喵喵進去住著。
每天種種田,養(yǎng)養(yǎng)花花草草的,做一些小玩意,小日子過得很滋潤。
那些個煩心事早就扔給十殿閻羅管了,他們也只是偶爾的上來給他匯報一下,他足不出戶,兩耳不聞窗外事,完全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