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蕭霄明顯的心不在焉,隨便扒了兩口飯就回屋去了,留下顧漠和云凉在院子里繼續(xù)吃。
晚風習(xí)習(xí),倒是沒有了白天的燥熱。
院里點了燈籠,大紅色的,遠看通紅一片。
天還沒黑透,一半是墨色的暗,一半是淡藍的光,中間隔著血色的殘陽。
少了個嘰嘰喳喳說話的家伙,光剩云凉顧漠兩個人吃飯,倒是無聊。
云凉戳著碗里的白米飯,勺子時不時磕在碗沿,叮叮當當?shù)?,有些亂,半晌,她抬頭問顧漠:“你說柳兒會不會來找霄兒?”
“會?!鳖櫮炎郎系某措u蛋往她面前推了推,又被她嫌棄的推到了一邊,索性拿公筷給她夾了一些在碗里,“說不定這會兒就已經(jīng)過去了。”
又是雞蛋。
煩人。
“嗯?!痹讫澃淹肜锏碾u蛋往下埋了埋,確保確保顧漠發(fā)現(xiàn)不了,才抬頭道:“我臨出門的時候倒是給了霄兒不少隱藏氣息的符紙,就是不知道柳兒從那邊過來,有沒有安排好?!?p> “應(yīng)該是沒問題,她挺聰明的?!鳖櫮仡^看了一眼蕭霄的房間,天剛擦黑,屋里已經(jīng)點上了燈,隔著一層窗戶紙,倒是看不出什么來。
云凉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燭火把屋里照的亮堂堂的,溫馨且安靜。
“不能帶柳兒走嗎?”
“想帶她走很難?!鳖櫮栈啬抗?,用桌上多余的筷子往她碗里又撥了些雞蛋?!敖⒁棠軒ё呦鰞?,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和離,霄兒跟誰無所謂。而何阿姨之所以能懷著身孕離開蕭家,表面上看是因為江阿姨要求,其實最主要的是她不算蕭憶山正兒八經(jīng)的小妾,也沒多少人知道她懷了身孕,外人幾乎不知道這件事。”
云凉低頭看著碗里的雞蛋,皺著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但是柳兒畢竟是蕭家的血脈,上過族譜公開過身份的,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從蕭家脫離。蕭家雖然多少有些沒落了,可無緣無故的被人把女兒拐跑,等于當眾被人打臉,蕭家不會同意。”
她有些煩躁的婆娑著手中的筷子,“想帶著柳兒走,大概要跟蕭家撕破臉了。大人就是麻煩。”
顧漠輕輕的笑了一聲,婆娑了一下她的發(fā)頂,眼中冰涼,卻是沒有半分笑意。
“不光如此,其實最最麻煩的是,柳兒和她娘身上都被下了蠱?!?p> “蠱?”這下云凉是真的愣住了,嘴角沾上一顆白米粒都來不及擦,傻乎乎的仰著頭看他,“什么蠱?”
顧漠有些嫌棄的拿過一旁的帕子,給她擦嘴,動作不算溫柔,跟擦門一樣,“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會致命,蕭憶山為了控制這些在家中沒什么地位的妾室和孩子,就給他們下蠱,讓他們不得不為他所用。”
難怪了!
難怪這么多年蕭柳兒和她娘都不敢逃跑,原來是因為命被人抓住了!
“蕭憶山這個老禽獸!”她拍開顧漠的手,恨恨的嚼了兩口肉,咽下去之后又補充道:“老王|八|蛋!”
就這么幾個詞,沒有更狠的了。
他家這個小姑娘,連罵人都不會。
顧漠好笑的看著她這副氣憤的模樣,把裝炒雞蛋的盤子推到她眼皮子底下,“吃雞蛋?!?
七夕巳時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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