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亮帶著兩人離開唐門,長舒了一口氣,在唐門之內(nèi),他的心中也是緊張萬分。
他們行至無人處,突然十幾個黑衣人涌上來圍住了他們。黑衣人個個手持長刀,一步步逼近沈亮。
“來者何人?”
“殺你的人。”
“哈哈哈哈?!鄙蛄裂鎏齑笮?,說道:“唐門竟是如此陰毒,竟在背后捅刀子。”
“少廢話!”聽了沈亮的話,黑衣人似乎被激怒了。
隨后十幾人一齊涌上,以刀砍向三人。
沈亮的身上,突然爆發(fā)一股神力,透過身后兩人,將十幾個黑衣人全部震退。
“這是,五境的力量?”一黑衣人震驚道。
“怎么會?”
“這個年紀入五境,難道又是一位少年天才?”
一個黑衣人帶著疑惑近前兩步,他思索了片刻,笑道:“這樣的力量除了五境的人能使出來,還有一種人能使出來?!?p> “什么人?”
“四境初始,破境之息。”
“哦,對對對,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怎么可能這個年紀就入第五境了?!?p> “不知我說的可對???”那黑衣人問向沈亮。
沈亮本想通過這一擊將他們嚇跑,但沒想到會被人識破,如今已經(jīng)暴露,再否認也沒意義了。
“對,你說得沒錯?!?p> “你以這樣的年歲進入第四境,已經(jīng)算不錯了,只可惜,今日要殞命于此了?!?p> 那黑衣人示意其他人一起上,沈亮此時也沒轍了,他盡全力阻擋,至于生死,只能聽天命了。
十幾個黑衣人一起攻擊,緊接著便是一陣轟然,沈亮所站的地面,已經(jīng)如蛛網(wǎng)一般裂開來。
但此時沈亮一行三人卻不見了,他們出現(xiàn)在了不遠的一旁,這讓他們詫異,“怎么可能?”
不僅是黑衣人,連同沈亮三人,都很震驚。
就在眾人不解時,沈亮一行三人的后面,走出一個男人,男人長相一般,個頭也不是很高,很不起眼。
“我是玉蛟門的張九年,何人在此欺我玉蛟門的人?”他自報門戶。
此時眾人明白了,是他做的。
“看來又來一個送死的?!?p> 一旁一個黑衣人上前說道:“不對啊,他好像比我們強很多啊?!?p> “對,這似乎是真正的第五境。”
“不怕,就算是第五境,我也有辦法?!?p> “你是說......”
“對,用絕招。”
張九年默默聽著,他沒有迅速動手,只等對方先手。
十幾個黑衣人一齊從腰間摸出一粒藥服下,然后又拿出一個瓶子,打開封口,向張九年他們揮灑瓶內(nèi)之物,無色無味。
沈亮見此,有點急了:“前輩,這......”
張九年不緊不慢道:“這是唐門慣用手法,他們擅長在不知不覺間用毒?!?p> “那怎么辦?”
“不要緊,交給我?!?p> 只見張九年展開雙臂,像是迎接洗禮,隨后雙臂輪轉(zhuǎn)。
很快,眾人便聽到了呼呼聲,且以極快的速速接近。
“風獸!”
一陣狂風吹來,空氣一下變得清新非常,那些無色無味的毒物自然也被吹得沒了蹤影。
狂風不止,如一頭蠻獸停留在此。
狂風刮過黑衣人,將他們吹得伏地不起。
“什么?自然之力,你是大自然者!”
“沒錯。”
狂風將許多黑衣人遮臉布吹離,有幾人露出正臉,其中一人便是唐興。
“是你?!鄙蛄撩鎸μ婆d,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唐興見狀不妙,大喊“快撤”!
他帶著十幾個手下人迅速撤離,狼狽不堪。
待唐興走后,張九年手一揮,風便過去了。
“為何要放走他們?”沈亮問向張九年。
“他們只不過是行令之人,都是聽命于唐丘山而已,若是他們有一個正義之主,想必也不會做出此等事來。”
“嗯,跟著不同的領(lǐng)導者會有不同的作為,這一點我深有體會?!鄙蛄料肫鹆嗽?jīng)跟著陳峰做事,心里愧疚不已。
張九年轉(zhuǎn)移了話題,道:“你們?nèi)四苋矶耍己懿诲e?!?p> 沈亮身后兩人不好意思地說道:“哪里,都是沈亮兄與唐門家主斗智斗勇。”
沈亮也“推卸”道:“這都是老師師先生教我說的,老師料事如神,唐門家主的一言一行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了。包括,遇到林珣這件事。”
沈亮說著便有些怒氣了。
“林珣?”
沈亮身后一人道:“林珣是先前門內(nèi)的一個不起眼的弟子,犯了錯,被門主逐出,但沒想到,他去投奔唐門了,沒想到他這么陰險,他肯定將玉蛟門的許多秘密告訴唐門了?!?p> 張九年嘆了口氣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門主既然已經(jīng)將他逐出,那去哪里就是他的自由了,你們說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弟子,想必不會知道太多的事?!?p> “那可說不定,說不定他就是唐門派來的奸細?!?p> “好了,事已至此,我們也管不了,但日后如果再相見,定當不會手下留情?!?p> “對,不能手下留情。”
“對了,前輩,剛才他們說您是大自然者,什么是大自然者?。俊碧^林珣那件事,沈亮問道。
“大自然者就是已經(jīng)達到五境自然境的巔峰,但因自身資質(zhì)的限制,永生無法踏入第六境的人,這些人后天的努力可以讓他們在五境中無敵,可與六境的人過幾招,也許是上天為彌補這些因資質(zhì)而無法踏入第六境的人,這些人最后會擁有操縱自然的力量,稱為大自然者。我,就是其中之一?!?p> “原來是這樣,受教了?!?p> “嗯,我們趕緊回去吧?!?p> 暗無天日的監(jiān)牢里,關(guān)押著許多生死不明的人,唐珣也是其中之一。
昨日他醒來后,便被人灌下一碗湯藥,然后便昏迷不醒直到現(xiàn)在。
唐珣醒來,借助門口出來的微微亮光,環(huán)顧四周,外面沒有看守的人,但每個監(jiān)牢里都關(guān)押著許多人,這些人有些奇怪,身上花有花紋,穿的是獸皮草衣,似乎不是這里的人。
在關(guān)押唐珣的監(jiān)牢中,同樣關(guān)押著許多這樣奇怪的人,他們都在沉睡,說是沉睡,更像是死去。他們的呼吸微弱,幾乎斷絕。
唐珣壯著膽子走近,他晃動那些人,想喚醒一兩個,好問問這鬼嚎狼獄到底是什么地方,但那些人一個個如死尸一般一動不動。
“別白費力氣了,他們是喚不醒的?!苯锹淅铮粋€驚悚的聲音傳出。
唐珣一陣哆嗦,這“死人堆”里突然傳出這樣的聲音,真夠恐怖的。
“誰?”
“沒想到除了我蠻族人,像你這樣的人也能夠抗住這狼毒!”
“你是蠻族人?”
蠻族,好像是生活在很遠的其他大洲,怎么會在這?
“對?!?p> 黑暗的角落里,隨著一連串的鐵鏈聲響起,那里有一個人出來。
他長發(fā)披肩,胸前有一個彎月紋身,身上臟臭難聞,他出來的時候是挪動的,似乎他的腿不能走路。
“請問你是?”
“我是望月蠻族四王子,我叫鐵烈,你可以叫我阿鐵?!?p> “四王子?”
“你不相信?我望月蠻族,胸前紋月,背后紋狼,你看,這就是憑證?!?p> 鐵烈挺起胸,將他胸前那輪彎月給唐珣看,又轉(zhuǎn)過去,展出背后的狼紋。
除了這些,唐珣還看到他的身上,遍布著一條又一條的傷痕。
其實唐珣并非不相信,只是有些驚訝,“我不是不信,我是很奇怪你一個王子怎么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p> “唉,這就說來話長了。”
也許是太長時間沒人說話了,鐵烈對唐珣有了莫名的親切感。
“我們望月蠻族,是生活在圣荒禹洲之上的大宗族,但是幾年前,我們遭到同盟的背叛,被西鳴蠻族急敗,從此我的族人便淪為了他們奴隸,就這樣過了兩年,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個開元先生,我們被賣給了他,之后我們跟著他輾轉(zhuǎn)來到這里,在這里,我們每天住在監(jiān)牢里,吃著又臭又餿的食物,還要每天被灌奇怪的湯藥,聽他們說是叫什么狼毒。”
“新逆狼毒?”
“對,是叫這個名字。我知道我們在為那些人試藥,由于我們族人天生身體強健,大多都扛住了,保住了性命,才茍活至今?!?p> “你可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看到他們曾經(jīng)也帶來過像你這樣的人試藥,但那些人沒過兩天就死了,只有你是個例外。小兄弟,我看好你,誒,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我的名字是‘珣’?!碧偏懺诘厣蠈懴铝诉@個字。
“你就叫‘珣’嗎?我記得你們這里的人名字好像不止一個字啊?”
“我,我現(xiàn)在姓唐,曾經(jīng)姓林?!?p> “哈哈,原來如此??!”鐵烈大笑。
唐珣不解,他以為鐵烈會像那些人一樣嘲諷他。
“不就是改姓嗎!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當年做奴隸的時候,也改姓,而且還是我仇家的姓,所以啊,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你也有苦衷的,不過人活在這世上,最重要的是個‘活’字,至于怎么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而我拼命地活下來,就是我有復興望月蠻族的信念,我相信,只要我活著,總有一天,我能夠做到?!?p> 鐵烈看起來信心滿滿,一點都不像是受過屈辱的人,這讓唐珣很敬佩,“我也相信,你一定行。”
“不糾結(jié)你的姓,我就叫你阿珣吧!”
阿珣,曾經(jīng)那個人也這樣叫他,突然間,他感到好親切。
“嗯?!?p> “阿珣,你知道為何我的族人都半死不活的,只有我還這么精神嗎?”鐵烈笑著朝唐珣抖了抖眉。
“不知道。”
“這都要歸功于我的母妃,她出身于一個巫毒部落,在巫毒方面頗有建樹,在我很小的時候,母妃就在我的身上下了她們一族的秘術(shù),以保我可百毒不侵,群巫不擾?!?p> “你母妃這么厲害!”
“對啊,可是我小時候調(diào)皮,經(jīng)常會會在母妃施法的時候‘逃走’,所以現(xiàn)在我無法做到那樣,但也能減免大多的毒性?!?p> “那你的宗族覆滅,你的母妃......”
“母妃失蹤了,這也許是個好消息,母妃沒有被敵人抓到,也沒有隕落的消息,說明母妃極有可能還活著?!?p> “嗯嗯?!?p> 聽了鐵烈的身世,唐珣感到一絲悲傷,但鐵烈身上的精神似乎感染到了他,此時他的心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燒。
“阿珣,我在這里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對這里了解得差不多了,我有個辦法,也許能逃出去,但憑我一個人辦不到,如今你來了,簡直是天助我也,你能幫我嗎?”
鐵烈的熱情讓唐珣感到一見如故,面對鐵烈的邀請,他自然是毅然決然地答應了。
“自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