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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亦無年

秘隱

佚名亦無年 紅茶小吐司 3989 2022-08-09 01:06:53

  安把藥品放在地上,他也沒太當一回事,只是隨意的取出背包里的撬棍,一邊念叨著來活了,一邊往熱源竄去。

  一襲黑色長外衣在幽暗凄厲的夜中,隨著揮舞武器的動作,越發(fā)顯得神秘與颯爽。

  不一會兒,古爾都不用出手,安就幾乎都解決掉了,只留下一個活體,看看有什么價值,畢竟來的實在古怪。

  不同于以往的認知,不是什么感染者或其他什么變異的怪物。

  古爾也算來了點興致,這種類似狩獵的感覺令他心若止渴,像有個刺扎在心里刺撓,本能的渴望野獸獵殺后的血肉,但最終理性還是強壓了過去。

  嗅不出氣味,他只能走近認真瞧了下……只是個海水凝成的史萊姆,就這樣。

  他抬頭看了看安,又低頭瞧了會兒安手里拎著的弱小可憐的小東西,他一時懷疑安在作秀給他看,到頭來打了兩分鐘就只是這種玩意?

  不過又細想下,安不會是在這方面開玩笑的人,而且看他略微凝重的表情,古爾也稍微警惕了一下。

  “古爾,看天上,別讓它落地?!?p>  說完安就將史萊姆拋到天空中去,結果一掙開束縛被丟上天去,那只史萊姆頓時就通體發(fā)黑,幾根人骨從它體內掉出,細長的飛須從身體冒出,遠看就像個海膽。

  古爾盯著被它被拋出的軌跡,從隨意腰上抽出一把小刀就扔中了它,但它卻馬上分裂成兩個。

  他只好在它落地前飛蹬上去給它一腳踢到墻上。

  史萊姆就連同小刀因為巨大的沖擊糊在墻上,沒一會兒就爆裂開來,流露出了其湛黑的半液態(tài)產物,跟剛開始外表的深藍有了天差地別。

  “……你如果沒都干掉是不是就要跟我來場踢球比賽了?”

  “哈哈...古爾……講得很好,下次別講了,拿這當球還不如我去隨便扒一個腦袋下來呢。”

  古爾剛準備勉強干笑兩聲,但氣音“哈”剛呼出口,他連忙又問了一句:“你在開玩笑對嗎?”

  安無所謂的聳聳肩用面無表情的臉調侃道:“誰知道?也許我睡一覺起來就會發(fā)現(xiàn)合適的呢……啊,不過也說不定我會直接得到一個球...”

  古爾有點不能理解安的話,不過看他冷靜下來自己還是欣慰的。

  “安卡雷斯...雖然有點不合時意,我會遵守約定,只要你再給我點時間,我跟一位軍人有筆交易一定要算清楚……但是……你是鐵了心……要再去面對嗎?”

  安的臉色一瞬間難看了下來,但基于對方是自己敬重的堂兄并且古爾還自言自己會守約,所以安還是耐著性子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古爾講了一遍。

  “我是一定要讓他們感受到比我們成千上萬倍的苦楚!不過...格溫羅爾德哥哥,我會等著你的,而且雇傭兵的工作與去那兒的準備也還需要有幾個階段來處理,所以我暫時不會催你的?!?p>  看著他堅定的眸子,古爾猶豫了一會兒,嘴巴若有似無張了張,最終還是沉默應了下來。

  在正式告別安后,古爾留在原地想重新梳理了自己的感情,但最后還是那個結果。

  (再往遠處走走吧,再去看看沿途的風景,去聽、去看、去觀察…無論怎么樣都好,如果注定逃不開陰霾,至少……不要讓自己徒留著會刻骨銘心的感情……)

  人類的情感是摻了毒的蜜糖沼澤,吃了一口就越容易會越陷越深,直到毒素侵蝕自身。

  也許自己在提醒并告別佚名后,就此離開對彼此都好吧…...想到與安的約定,和自己已然習慣的飄浮不定的生活,和那個孩子一起迎來令人憧憬的美好未來,在現(xiàn)實面前就像個劇臺上荒謬無稽的戲劇。

  深深的自卑與無能感襲來,但夜晚才剛剛開始,狼不會停止捕獵,也不需要休息,所以古爾也不會……

  另一邊,在把佚名安頓下來后,阿茲又忍不住做了一些檢查,坐在駕駛座上,一邊拿著紙質報告書,一邊看著車上的電子屏幕。

  諾拉給他整理了些有關他所位于的莫頓自治區(qū)的消息和這個洲的生態(tài)環(huán)境情況,對于這個區(qū)與其他地方販賣人體器官這事,他雖有些震驚,但并不打算多管閑事。

  畢竟阿茲能預料到,他們可沒膽大到敢對政府認可的公職人員下手,而他也不需要為對付這些小人物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比起這個,特若斯洲整體情況比他預計的好一些,但也沒有好多少。

  希斯坦在位時沒有進行過多的進行地區(qū)管理,這導致了一部分會高發(fā)天災或爆發(fā)疫情的地塊沒有得到妥善的撤離與防護。

  但相對的,雖說有時天災消失的有些離奇,但這兒基本沒有什么靈異事件,只要是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那阿茲基本都能處理,雖然這就算是額外業(yè)務了……

  只是……阿茲又想起了林教授,和媽媽臨別前對他說的話……

  “阿撒…茲勒……對不起…要讓你一個人...咳~咳唉…面對未來的,一切…”

  阿茲坐在床前緊緊握著阿加莎的蒼白無色的手,他握得很緊,很緊……卻還是能感受到她的生命正在無可避免的流逝。

  阿加莎微微張著雙唇,盡管自己正面對著這生與死的大門,但她依舊神態(tài)自若,優(yōu)雅又高潔的模樣,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宛如這只是場小病。

  反倒阿茲這邊,淚水糊滿了方框的鏡片,滿臉的不可置信,沒有了昔日對于學業(yè)和人群游刃有余又淡漠的態(tài)度。

  “哈……我本想把這事,帶到…咳!墳墓,…里的……”

  阿加莎躺在床捂住胸口,又連著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完整的繼續(xù)說道:“我們的家族在英國一直是有名望的貴族……不是因為土地或軍政,而是,靠著獵魔的獵魔人…”

  阿茲都沒反應過來她是不是開玩笑還是病得神志不清,才會講像童話一樣的設定。

  她劇烈的咳了幾聲在阿茲的攙扶坐了起來,他趕忙為她遞上一杯水,小心翼翼的扶她喝,阿加莎在喝完終于順了口氣,又趕忙繼續(xù)進道。

  “咳咳!我有……有一把銀制獵槍,阿撒茲勒,帶上我帽子別著有孔雀羽裝飾,鑲嵌著白歐泊的徽章……一定要好好拿著它,它會,給你好運…為你…引導……出...路……”

  阿加莎的語速很快,但到后面漢開始沒有氣力了,她回握住阿茲的手,白皙的雙唇又張了張,阿茲聽不到她的聲音,連忙低頭俯下身,只能聽出一些氣音,失去至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終于緩過神來,邊大聲叫喊著醫(yī)生,邊試著解讀她的唇語。

  “my……ang...el...s……天使?不不不?。∧憧隙ㄊ浅龌糜X了???醫(yī)生!醫(yī)生!快點救救她??!”

  醫(yī)護人員迅速帶著儀器過來,阿加莎作為名門望族本就有能力得到24小時的警戒看護,但這次與阿茲會面卻特意安排人遷走那些煩人儀器,原因也可想而知了……

  在打一些七七八八的針和激素后,阿加莎的情況稍微穩(wěn)定下來了,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心電監(jiān)視機上顯示的心跳就忽然驟降。

  在一陣按壓過后又抬來了電擊儀器,經過這么一折騰,阿加莎的手也握不住阿茲了。

  她終于露出了痛苦又絕望的神情,仿佛這次急救是在害她一般。

  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屋頂天花板,在搶救過后阿茲和安排的護士們一直留守在這個房間。

  但阿加莎最后還是死于急性的心力衰竭,他親眼看著母親死去為她安排下葬,但苦難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發(fā)生的所有的一切都令他痛苦不堪。

  他不僅要完成名門大學繁重的學業(yè)和解決自己一知半解的家族產業(yè),他試去找卡麥爾,卻發(fā)現(xiàn)他和所有關于他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個家里消失,除了他的記憶和阿蘇拉為他倆做的娃娃,沒人能確證他的存在了……

  [2024年,英國,阿茲已20歲]

  很長一段時間后阿茲才終于知道了卡麥爾的消息,離阿加莎去世足足過了兩年。結果還是因為在國外屠殺他國人民這種丑聞,才傳到他的耳里,從中知道了他的去向。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生活越來越糟糕,他將自己關在了阿加莎的房間一整天,僅僅只是想要些慰籍,他失神的注視著從母親帽子上取下來的白歐泊裝飾著的徽章。

  按阿加莎臨終時所囑,這塊寶石應該帶給他“好運”才對,但瞧瞧現(xiàn)在的自己。

  除了年紀輕輕考取了一個博士證書后當上特助,和有著難以管理的千萬家產外,阿茲一無所有。

  沒有可以親近的人能來安慰他,恐怕這一輩子都只能埋在昂貴研究資料與設備里來孤獨的渡過晚年,身邊擁簇著直到死都花不完的錢…………

  (凱爾文:你在狗叫什么???!狗叫什么??。∧莻€偏心的壞女人?。?!要不是我死太早了我也能享受有錢的孤獨啊啊啊啊~~~)

  一陣略微急促的敲門聲傳來,門外的人說明了來由。

  “抱歉打擾了二少爺…老爺他……回來了.……..”

  老管家站在門外靜靜等候少爺?shù)膽?,他對塔克家族的所有別墅和人員了如指掌,而且他在這兒工作多年,忠心可鑒,所以阿茲并沒有向他隱瞞去向。

  阿茲充滿震驚的推開門,似乎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他張了張顫抖的雙唇,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只見他緩緩開口問向老管家確認。

  “老爺?回來了??。∵@是什么意思???...我有……父親??……這是真的嗎?我,我只看過他和母親照片,我甚至!甚至以為他就早就?。 ?p>  “去世”這個音還沒來得發(fā)出,就有十幾個傭人和保鏢從各個地方冒了出來。

  他趕去二樓的樓梯口,那里是除了她房間外唯二掛著阿加莎的正照的地方。

  年輕的她端莊的坐在畫框內,年輕煥發(fā),還帶著幾分少女英氣,但更多的是被華貴衣裳與寶石襯托的貴氣優(yōu)雅。盡管視線并沒有正視前方,但因為碧綠色的眸子太過靈動,還是有種與她本人四目相對的感覺……

  “阿加莎,阿撒茲勒,我回來了……”

  塔克老爺著一襲肅穆的黑色西裝登場,他如藍寶石一般燦燦生輝的眼瞳與阿茲如出一轍,還是比黃金更璀璨的發(fā)色,阿茲無疑是面前這男人的孩子?;蚴且驗槟昙o年長的關系,塔克老爺?shù)捻斜人嗔诵┏煞€(wěn)與暗沉。

  “我的孩子,好久不見了,阿加莎好久沒給我消息了……看來這個時刻也還是來了啊..…看來我的工作也可以結束了….”

  塔克老爺向四周環(huán)視了半圈,這幢宅邸處處有阿加莎喜歡的羽毛飾品,但卻又哪里都沒有阿加莎的氣息了。

  “你是叫……阿撒茲勒,對嗎?很抱歉,但正如你對我十分陌生一般,我對你也并不熟悉,畢竟阿加莎她……她的家族和不是很認可我的國籍與政治立場,在聽到她懷孕的消息前,我就已經被家里強行派遣回美國了,后面也發(fā)生了很多事,只能先獨留你們落在這幢英國的小房子里……”

  看見阿茲匆匆忙忙跑下來確認時,塔克老爺為滿臉不可思議與困惑的他稍作解釋。

  “事情有點復雜,先與我進屋內詳談?!?p>  塔克老爺,也就是他的父親,基本上把他想知道的一切都主動告訴了他,沒能告訴的,只是因為不想讓阿撒茲勒也進入的領域。

  當阿茲問道阿加莎所說的獵魔人與卡麥爾時,塔克老爺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阿加莎祖輩的確是靠獵魔為主,但你不著擔心,阿加莎的家族使命從她父親那輩起就徹底結束了,現(xiàn)在只是接點國家層面的尋察委托,但再詳細一點我就不知道了?!?p>  隨后反問起阿茲:“不過……卡麥爾是誰?阿加莎的家族有這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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