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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宮廷生存手冊

5. 偶遇

葉蓁蓁宮廷生存手冊 魷魚大法 3142 2020-04-03 20:49:02

  病好后的葉蓁蓁為了自己“醒掌后宮權(quán),醉臥皇帝膝”的遠(yuǎn)大目標(biāo),找時間讓綠衣給惡補了一下后宮知識點。

  當(dāng)今皇上二十有八,繼位已滿十年。先皇后據(jù)說從小是個藥罐子,六年前就熬不住去了,沒留下一子一女。

  目前這偌大后宮,只棠梨宮正宮主王充容育有一女,剛滿五歲。

  這幾年皇帝也沒有再立皇后的意思,是以后宮諸妃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到太后宮里請安,日常并不用晨昏定省,過得很是舒心。

  而太后由于除夕宴之事被嚇得夠嗆,大年初三就去了城外皇家寺廟祈福,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這下連每月兩次的請安都省了,葉蓁蓁對此表示非常滿意。

  再說那太后,并不是當(dāng)今皇帝的親娘,但她識趣,不該管的一律不管,每日里誦經(jīng)念佛,連宮權(quán)都放給了后妃中資歷最老的賢妃。

  太后上道,皇帝也樂得演個孝子,兩邊相處融洽,互不干涉,各生歡喜。

  而目前四妃中,除貴妃位空缺,淑賢德三妃俱全,都是從潛邸就跟著的老人。

  淑妃是個標(biāo)準(zhǔn)意義上的寵妃,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今后貴妃也非她莫屬,連后位也有可能爭上一爭。

  賢妃掌管宮內(nèi)大小事務(wù),她爹是當(dāng)年的太傅,皇帝的老師,一家人都是古板嚴(yán)苛的性子。賢妃對遵守宮規(guī)有一種執(zhí)念,有時候連皇上都拿她沒辦法。

  至于德妃,是太后的遠(yuǎn)房外甥女兒,和太后一樣,是個不管事的,連自己的宮門都很少出,沒啥更多的情報。

  再往下嬪位上目前有五人,三品的婕妤四五品的美人才人都各有幾個,更不要說下面的寶林,御女,采女。

  聽說這還是少的,皇帝他爹那時候闔宮上下一百來號妃子,名字都記不全,一天一個排著隊都得臨幸四五個月。

  葉蓁蓁聽?wèi)蛭陌懵牭脟@為觀止,同時也對自己以后的職場生涯表示了一定的擔(dān)憂。同僚太多,派別林立,既要讓皇帝伺候好自己……不是,既要伺候好皇帝,又要保護好自己,還得養(yǎng)活自己身邊的這一小撮人,她感覺到肩上的擔(dān)子很重啊。

  ……

  今年的天氣熱得早,才過清明,屋外竟已有蟬鳴。

  午后驕陽尤其曬,吹進屋子的風(fēng)也帶了一絲燥意。

  綠衣掀了門簾進來,見葉蓁蓁半擁著薄絲被懶懶地靠在窗邊的貴妃榻上發(fā)呆,趕緊快走兩步過來,把半開的窗戶攏上,只留了手指寬的縫隙換氣。

  “您仔細(xì)別著了涼......”

  葉蓁蓁回過神來笑了笑:“我哪又那般嬌氣了?!?p>  “您是主子,千金之軀,再多些小心也不為過的?!本G衣叉著手站著,“七喜和八寶那兩小蹄子也不知又跑哪去偷懶了,竟沒在您跟前伺候?!?p>  “是我讓她倆去尚寢局領(lǐng)些花種子回來。院子里太素了,該添點顏色?!?p>  葉蓁蓁笑著解釋道。

  綠衣看了眼外面綠油油一片的院子:“那倒也是……對了,您今兒午膳多用了一些杏香圓子,怕晚膳吃不下夜里又餓。今日天氣好,不如去外邊園子里走走消消食?”

  杏香圓子是在糯米團團中裹了各種餡料,再混了新鮮杏花瓣放到竹蒸籠里蒸出來。圓子滑嫩,帶著花香,清爽可口,就是不大好消化。

  葉蓁蓁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許久未出門遛彎,綠衣興致勃勃開了衣箱挑了幾套新做的春衫出來。

  葉蓁蓁斜著眼瞅了會兒,撿了件水藍底暗紋長裙。

  綠衣怕她著涼,又給加了件月白色小襖。

  七喜和八寶這時也揣著幾包種子回來了,聽說一會兒葉蓁蓁要帶著綠衣出門,便也湊過來幫忙著梳洗打扮。

  七喜擅梳頭,操著梳子端詳了片刻,麻利地梳了個隨云髻。發(fā)髻側(cè)擰,配了流云樣式的金步搖,看起來真如隨云卷動,配著水藍色的深裙正正好。

  臉上再細(xì)細(xì)掃了層粉,略補了胭脂提了些氣色。

  “主子生得真好看,奴婢在宮里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娘娘了,沒一個比得上您?!本G衣用指甲從小銀匣里挑出片花鈿輕輕貼在葉蓁蓁眉間,左右檢查了一會兒,很是滿意。

  葉蓁蓁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鏡中美人巧笑倩兮,眉眼如畫。

  她也知道自己很美。

  教坊司買的舞女,多從坊間紅樓購入。

  紅樓收的幼女,經(jīng)過嚴(yán)格挑選后,最上等的就如她一般自幼嬌養(yǎng)著,學(xué)習(xí)貴族禮儀,書畫樂器,等大了賣給教坊司或其他高門世家。次一等的為清倌,最次才是那賣笑女。

  所以除了出身,她自詡沒有哪點比不上那些眼高于頂?shù)氖兰屹F女。

  她站起來又到旁邊豎著的一人高的銅鏡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人靠衣裝,比平日在屋里不飾妝發(fā)的樣子出挑了許多。

  她略扶了扶頭上的金步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之前無甚感覺,這兩月雖然多困于床榻,忍受著傷病,但吃穿用度無一不是膏粱錦繡,無怪乎那么多人一心想往高處爬,這高處的風(fēng)光果然是令人食髓知味。

  ……

  葉蓁蓁在園子里散步時遇到了皇帝。

  沒想到第一次就這么順利。

  看見遠(yuǎn)遠(yuǎn)過來的明黃色儀仗時,她攥著帕子咳嗽兩聲,掩住了自己上揚的嘴角。

  要猜到皇帝的行蹤并不容易,只是這西邊一塊多是低位妃嬪住所,平日園區(qū)內(nèi)大掃以及花草的修剪都有章程,大抵是每月最后幾天。

  可前幾日八寶路過前面的桃花林,又見到不少太監(jiān)正忙著給桃樹修枝除蟲,便回來提了一句。

  葉蓁蓁留了心,發(fā)現(xiàn)只有這林子是被特別維護的。

  附近的妃嬪們沒那個能力也不會這樣折騰,而幾個高位嬪妃的寢宮都在東邊,平日也逛不到這頭。那除了皇帝就便沒人會下這樣的命令了。

  那么剩下的便是守株待兔了。

  這幾日下著春雨,今天好不容易放晴,即使綠衣不提,她也是要找個借口過來看看的。

  皇帝這大騙子之前說等她病好了便翻她牌子,但眼瞅著半個月過去了,也沒點動靜。

  她只好自己洗干凈送上門。

  她能想到的,別人也能想到。

  葉蓁蓁眼睜睜看著前面拐角突然撲出一個花蝴蝶般的身影。

  火紅的一團飄過去,然后,被皇帝儀仗里的大力太監(jiān)拖開了。

  那花蝴蝶是附近悅蘭宮東偏殿的陳美人,在蘭昭儀的賞梅宴上也見過一次,當(dāng)時坐在角落矜持地昂著頭未怎么說話,還以為是個冰山美人,原來私下里性子這般開放?。?p>  不過皇帝未免也太不憐香惜玉,人家嬌女子一腔熱情捧心而來,轉(zhuǎn)眼就被棄之如敝屣,徒留心碎一地。

  葉蓁蓁心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腳下未停,領(lǐng)著綠衣讓到路邊,低眉順目地跪下行禮,等儀仗過去了這才扶著綠衣的手站起來。

  起身時氣息不順,彎了腰嗆咳出聲。

  皇帝剛從御書房與大臣談了事出來,有些疲憊地手撐著頭閉目養(yǎng)神,剛剛撲過來擋了儀仗又被拖開的宮妃并沒分走他一分心神。直到那宮妃哀叫的聲音實在是有些聒噪,才吵的他抬起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卻是注意到不遠(yuǎn)處安靜跪在一旁的水藍色身影。

  他其實當(dāng)下沒認(rèn)出這是誰,身為皇帝日理萬機,不愛記這些,翻綠頭牌的時候有時還得靠身邊的小安子提醒。

  而且他之前他去找葉蓁蓁的時候,她不是受傷就是生病,還從未見過葉蓁蓁宮裝打扮的樣子。這會兒只是覺得這天氣這般暖了,這人還穿著件薄絨襖子,領(lǐng)口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著實有些奇怪。

  瞧旁邊那被拖到路旁又羞又怒哭得凄慘的女子,早早穿上了齊胸襦裙,胸前那兩坨肉都恨不能也跳出來吹吹風(fēng)。

  等龍輦晃悠悠過去了,耳邊聽見那低低的咳,這才想起原來是那只小白兔。

  他招手停了輦,扭頭看過去,見那小白兔弱風(fēng)扶柳的身姿,斜斜倚在丫鬟身上。春暉疏疏落落灑在她身上,鬢間的金步搖一晃一晃,耀眼得勾人。

  皇帝瞇了瞇眼,對著一旁侯著的小安子吩咐了兩句。

  那五十來歲臉圓肚寬的小安子總管點了點頭,彎著腰走向葉蓁蓁。

  “給葉主子請安了?!彼σ饕餍辛藗€禮。

  “皇上憐惜主子身體,讓您上去坐著,送您一程?!?p>  葉蓁蓁認(rèn)出是皇帝身邊的安總管,也笑著斂衽躬身。

  “蓁蓁見過安公公。”

  “哎喲,您是主子,這可使不得!快過去吧,別讓陛下久等?!卑部偣苊?cè)了身子避開,臉上笑紋更深。

  葉蓁蓁踩著小木幾上了輦架。

  輦架上的皇帝張著腿大刀闊斧地占了四分之三的位置,面上含了似有似無的笑望過來,眉目平和疏朗,如青山明月入懷,明晃晃好似一尊趺坐蓮花臺上的玉佛。

  葉蓁蓁臉一紅不敢再看,斂了神打量著哪有空隙能讓她沾著屁股坐下,卻猛的被皇帝伸手一帶,拉入懷中,一屁股坐在了皇帝兩腿間......

  “啊...皇上~”葉蓁蓁低低驚呼出聲,面上帶了一絲驚惶,身體卻似沒了力氣般軟軟地倒在他懷里。

  呵,原來是尊歡喜佛。

  皇帝看著懷中人兒瞪著大眼睛瑟瑟地看過來,瞳仁黑得發(fā)青,清晰地映著自己的身影。

  果然是只兔子。

  皇帝開心地笑起來,那一對桃花眼彎彎,眼尾上翹,霧蒙蒙的,直叫人心神蕩漾。

  別人不知道,反正葉蓁蓁覺得她撩人不成反被撩了。

魷魚大法

皇帝:很危險,當(dāng)時離我的小兄弟不到一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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