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想找個語文的代課老師,中午吃了飯你一塊兒跟我去學(xué)??纯础!苯ㄝx爹端著飯碗,想起來了這件事,說道。
“好?!苯ㄝx愣了一下,應(yīng)聲道,有個事情做總是好的。
爺兒倆正在吃著早飯突然聽見鄰家院子里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隨之迸發(fā)的還有劇烈的爭吵聲,建輝媽焦急的喊聲從外面?zhèn)鱽恚骸澳銈z快出來,快出來。”父子倆人趕忙丟下手中的碗,沖了出去,沖向大飛家。
“你有啥用?你有啥子用!女兒讓弄成這,你說都不說一聲!”大飛媽像是瘋了似的拿著手中的大搟面杖打在陳相身上,臉上扭曲的表情顯得格外猙獰,陳相毫無反應(yīng)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打,陳小妞扯著哭腔讓她的母親住手,嬌嫩的臉上還有清晰的紅痕,但是她根本拽不住想是發(fā)了瘋的母親。
“你這是想干啥?”建輝媽沒有建輝跑得快,吆喝著大飛媽,建輝跑的飛快,沖上來就趕緊拽住了大飛媽,劈手奪下了她手中的大搟面杖,這個搟面杖可是有一米多長,那要是打著頭了可不是鬧著玩的,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有后面匆匆趕來的建輝爹大概猜到了。
“有啥子值顧打成這?你是鬧啥子?有啥子不能好好說?!苯ㄝx媽終于到了跟前,有些責(zé)備的說道,那架勢是要把陳相打死,真是不知道哥輕重,要是打出個好歹,那還不是一家家人跟上受罪。建輝爹也到了,看著這情景,沒有出聲,只是把地上扔的幾個盆子撿了起來。
大飛媽被奪了搟杖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狀如一灘爛泥癱坐在了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喊著,陳小妞垂著頭站在一旁不吱聲,也是抹著眼淚。大飛爹還是那般沉默著,從兜里拿出煙袋卷了一支煙,前頭院是順便給二飛娶媳婦用的房子打的地基,一屁股坐在了地基邊上,面無表情的吧嗒吧嗒抽著煙。建輝拿著搟杖也不知道該干啥,他看著這奇怪的三口人,大飛和二飛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從大飛媽斷斷續(xù)續(xù)的哭喊里,他們大概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大飛媽去叫陳小妞起床,陳小妞賴了一小會兒,大飛媽伸手去拉她胳膊,正巧擠破了手臂上的水泡,蹭開了那腐壞的皮肉,她驚痛的叫聲還有抽回手臂的猛烈動作讓大飛媽嚇了一跳,就問她是怎么了?她看到陳小妞手上的傷疤就逼問她是怎么回事,但是陳小妞就是不說,直到她抬手給了陳小妞一耳光,陳相在外面聽見聲趕緊走進(jìn)來,才說是陳小妞被欺負(fù)了。那怒意自然就就落在了和女兒一起隱瞞的陳相身上,才有了剛才那樣的事情。
“這事兒還是我來說吧?!苯ㄝx爹沉默了一會,剛張開口就被陳小妞打斷了,“大姥,還是我說吧?!苯ㄝx爹看著抬起頭的陳小妞,眼睛通紅,卻又十分的倔強(qiáng),又倔強(qiáng)又堅強(qiáng),讓人看著忍不住的心疼,他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張口。
陳小妞把這件事從前到后說了一遍只事埋下了王玲的名字,也沒有說強(qiáng)子什么,強(qiáng)子沒有對她怎么樣還幫了她一下。建輝媽聽的直抹眼淚,陳建輝也不禁嘆了一口氣,不禁想起來那個幾乎是相同經(jīng)歷的堂妹,也不知道現(xiàn)在她到底怎么樣了,跟那個人結(jié)婚以后就像是失蹤了一般。
一個院子的人都沉默著,只有大飛媽的哭號更加撕心裂肺。
“大姥,沒事兒了,你們回吧?!标愋℃げ亮瞬裂蹨I對著建輝爹媽說道,拿過了建輝手里的大搟杖放回了廚房,“給你們添麻煩了?!?p> “唉?!苯ㄝx媽嘆息一聲,看著地上還在哭著的大飛媽,伸手拉了她一把卻沒有拉動,知道她的勁兒也就放棄了,只不過是交代道,“差不多也就對了,是咱娃子受欺負(fù)了又不是娃子的錯,你也不要再說了,起來吧,先給娃子看看傷啥樣吧。”
建輝看了一眼一直沉默著的陳相,跟著父母回去了,一會兒等大飛二飛回來得給他們說說這個事兒,可別又在吵打起來。他從心里覺得談們這個家有點(diǎn)奇怪但是哪里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直到中午建輝和父親出門要去里鋪學(xué)校的時候都沒有碰見大飛二飛回來,但是好在他們院子里也沒有發(fā)生什么爭吵,陳相還在路邊破柴火,大飛媽在廚房門口灶臺上做飯,看到他們出去的時候問候了一聲:“又去學(xué)校了?”
“嗯。”倆人應(yīng)了一聲,雖然沒見陳小妞,但是看起來好像都恢復(fù)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