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失去了什么
面包早就已經(jīng)被壓壞了,賣相十分難看,可紀晚清一點都不在意,撕開包裝就塞進了嘴里。
傅景琛看她吃的狼吞虎咽,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你怎么不吃呀?你要是不吃就把面包還給我,這面包現(xiàn)在可珍貴了!”
“我吃。”
傅景琛學著她的樣子撕開包裝,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因為只有一瓶水,所以在兩人之間來回傳遞,雖然沉默無聲,但氣氛卻十分融洽。
“我都已經(jīng)記不清楚,我們有多久沒有這么平靜的對待對方了?!?p> 一句話,讓正在津津有味吃著面包的紀晚清突然停了下來。
她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只覺得莫名難受。
“這都是暫時的,離開了以后我還是會和你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在這里,我們只能互相幫助?!?p> “我不是壞人,你也不是,但我們就是不合適!”
她說著,又狠狠咬了一口面包,可此時卻已經(jīng)味同嚼蠟,沒有了剛才的滋味。
心莫名其妙的跳動,跟隨著橙黃色的火焰上下擺動,紀晚清不著痕跡的遠離傅景琛,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牽扯。
其實她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掉下懸崖之后,她對代傅景琛的態(tài)度明顯要比之前好了很多,她也不想再那么惡毒的對待他了。
也許上一世他的確虧欠自己,可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虧欠過。
傅景琛放下手中的面包,暗色的眼眸直視著紀晚清,似乎一定要將她探究清楚。
“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紀晚清微愣,沒料到他居然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這和平日里的傅景琛實在是太不同了,他以前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哪有什么為什么,原因你不是都清楚嗎?因為你和傅萱糾纏不休,你心里根本就沒有我,我又為何一定要做你的跟屁蟲?”
“傅景琛,與你相比,我并不弱小,我也有我的驕傲,我為什么一定要屈服于你?”
紀晚清一邊吃著面包,一邊堅定自若的回答。
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堅強。
“以前的我是很愛你,愛到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同了?!?p> “也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和小萱之間真的沒有什么,真的是你誤會了。”
傅景琛異常急切,他從未對一個人如此魂牽夢縈,紀晚清是第一個,也許是最后一個。
他說著,突然靠近她,紀晚清察覺到他想做什么,連忙將頭撇向別處。
“沒用的,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會再讓我感到感動了。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就不會再活過來?!?p> 她低聲開口,杜絕了一切的可能性。
可傅景琛天生就是一個不服輸?shù)娜?,他狹長眼眸中的暗色越來越濃,仿佛暗無邊際。
他不容許紀晚清再次拒絕,擒住她的下巴,瞬間貼上了她的唇。
不再像之前帶有懲罰和掠奪一般,這次的他帶著小心翼翼和祈求,帶著一種近乎于討好的意味。
紀晚清渾身微顫,說不明白這是一種怎么樣的感覺,讓她陌生卻又莫名心酸。
如果這是在以前,自己也許會感動的哭出來,可現(xiàn)在除了心酸之外,她再也體會不到別的感受。
可奇怪的是,這一次她并沒有阻止,而是任由傅景琛加深了這個吻。
如火如荼,難舍難分。
直到橙黃色的火光中傳來噼里啪啦一陣聲響,似乎打破了此時洞穴中曖昧的氣氛。
紀晚清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在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于是連忙離開傅景琛的懷抱,走到一旁將腦袋深深地埋在膝蓋中。
她沒有和之前一樣歇斯底里,憤恨不已,更多的是無奈和彷徨。
自己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能去貪戀傅景琛的溫柔呢?
“下次……”紀晚清開口,突然發(fā)現(xiàn)連話都快要說不利索了,“不要在沒經(jīng)過我允許之前做這樣的事情了!”
“還有,上次在酒吧發(fā)生的事純屬是個意外,我和季輕霖之間什么都沒有,他只是我的朋友,當時他喝醉了,把我認錯了?!?p> 傅景琛眸中一亮,沒想到紀晚清會和他解釋這么多,那這是否代表著他還有希望?
“那次我也有錯,我不應該那么沖動?!?p> 說來也奇怪,平日里兩人劍拔弩張,見面了不是吵架就是吵架。
可現(xiàn)在,同處于山崖之下,他們居然能夠心平氣和地坐在這里,談著之前所發(fā)生的事。
火焰將洞穴里烘烤的很暖和,可紀晚清還是莫名其妙覺得冷。
她穿的運動服并不算厚,只要有風,依舊會讓她瑟瑟發(fā)抖。
洞穴里沒其他好看的,傅景琛就在一直看著紀晚清。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姑娘遠比他想象中要好看的多,側(cè)臉精致到無可挑剔,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她似乎在輕輕顫抖。
沒錯,她就是在輕輕顫抖。
察覺到這一點,傅景琛忍受著腳傷朝她的方向靠近,直接將她摟入懷中。
溫暖觸手可及,可紀晚清臉卻如同火燒,她用力地推搡著傅景琛,想從他的懷里退出來。
“你干什么,都說了不要再這樣做了,你難道聽不懂嗎?”
“我并沒有對你做什么,你不是冷嗎?和我坐在一起就不會冷了。這里沒有別人,你不用著急拒絕,出去以后你可以不記得這些事?!?p> 傅景琛薄涼的聲音傳入耳中,卻將紀晚清抱的越來越緊,將身上的溫度給予她。
不過瞬間,紀晚清哪里還能感到寒冷,溫暖的觸覺將她緊緊包圍。
她不再繼續(xù)掙扎,有些不好意思,可此時也沒有更多的動作了。
“先說好,這都是暫時的,出去以后我還是不會給你好臉色……”
她說著,也許是精神過度緊張,她竟然不知不覺有些瞌睡。
很快,當閉上眼睛的那一瞬,四周回歸平靜,她安靜地睡著了。
傅景琛感受到懷中的紀晚清呼吸逐漸平穩(wěn),他低頭望向她的睡顏,光潔的額頭有一處樹枝的劃傷,顯得格外顯眼。
傅景琛眉頭微蹙,低頭在她的傷口落下輕輕一吻,像是蜻蜓點水一般。
他倏忽明白,曾經(jīng)自己錯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