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婉華一聲慵懶中夾雜著不悅的呵斥:“什么人如此放肆?”
接著,大公主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寢殿之中一片昏暗,連燭光都沒有,衣裳遍地,明顯就是脫衣之人急著做什么事……而寢殿之中,能藏人的地方除了一張大床,就是小到不可能的一個衣櫥……
在那鋪著火紅軟緞,雕刻著百子千孫圖的大床之上,婉華公主正衣衫不整地隔著紗帳對她怒目而視。
大公主傅婉茹前幾日剛聽說了這個三皇妹去松江苑白日宣淫,連御兩男……想到了這個皇妹有多風(fēng)流不羈,一向自詡壯志在胸的大公主厭惡地皺了眉頭。
傅婉茹面帶關(guān)懷道:“三皇妹,今日陛下薨逝,宮中出了亂子,本宮一路追蹤刺客到這里,擔(dān)心他對你不利,這才不放心地闖進(jìn)了你的寢殿?!?p> 她邊說,邊邁步走進(jìn)了寢殿,臉上是貨真價實的一片擔(dān)憂:“沒打擾了你休息吧?”
婉華見寢殿只進(jìn)了大公主一人,對方也沒有第一時間撕破臉,她整理了下自己凌亂的發(fā)絲,讓其看起來更加凌亂,然后掀開紗帳,只穿著裹胸和短褲便走了出去。邊走,邊撿起先前扔在
地上的里衣,慢條斯理地穿在了身上。
走到桌邊,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邊潤了潤,這才抬眼看向大公主,發(fā)出一聲嗤笑:“相信以大皇姐的聰明才智,打不打擾的,就不用皇妹直說了吧?!?p>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婉華卻實在沒心思跟這個毒殺了自己的大皇姐周旋,語氣差勁的可以。
她的前半生之所以結(jié)束,原以為是天意,現(xiàn)在看來,竟然還有人為的參與。
那人是誰不好,偏偏是她的胞姐……
邊境苦寒,她心疼大公主常年征戰(zhàn),把她召回,努力地去維護(hù)與燕國的和平。
她想,只要她把大鑋發(fā)展壯大,強大到?jīng)]人敢再欺負(fù)她們,這樣就不用大公主再帶著夫侍上戰(zhàn)場拋頭顱灑熱血。
她只是想要一個繁榮盛世,人民衣食富足,百姓安居樂業(yè)。
大公主是她的胞姐,那些為國捐軀的戰(zhàn)士又何嘗不是百姓們的父兄?
她只是想要一個沒有戰(zhàn)爭的盛世,她,錯了嗎?
傅婉茹滿目打量地瞧著這個連扣子都沒有系好的婉華公主,覺得她本人比傳聞中還要不堪幾分。她見婉華這個態(tài)度,反而確信了幾分是自己打擾了她的好事……
但這皇妹雖然不堪重用,那位鳳君大人卻是個有謀算的,婉華公主喜好男色,鳳君正好是男色中的極品。
萬一婉華公主讓人利用了去……
她上前,掀開床上羅帳,看著床上躲在錦被里的男子的背影,眉頭深深皺起:“早就聽聞皇妹前幾日休了駙馬,又高價從松江苑抬了一位夫侍來,想來就是床上這位了吧。”
婉華聞言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百轉(zhuǎn)千回,慢慢想到了解決辦法。
她走到了床邊,把手輕輕放在趙拓的背上,明顯感覺那人身體一僵,她安撫地用指尖在趙拓身上畫了個圈,語氣誘哄中帶著幾分旖旎:“蓮舟,別怕,轉(zhuǎn)過身來讓大皇姐瞧瞧。免得有些人冤枉我們窩藏刺客。”
一話說完,她漫不經(jīng)心地掀了眼皮子看了眼大公主。
大公主不理她,目光冷凝地盯著床上那蓋著錦被的背影。
趙拓此時一動未動。
傅婉茹伸出手,就要去掀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