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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奇聞

第十六章 去草原吧

金石奇聞 東方神秘學者 3043 2020-04-04 19:51:11

  在學堂的最后一年,除了吃喝玩樂外,比較正經(jīng)的事情無非是找地方繼續(xù)深造學習、或者找工作等等。大腰子是我們宿舍里最舒坦的,家里老頭給他在家鄉(xiāng)衙門里安排了工作,就等著回去上班了,于是整天只與李若梅廝混。剛騾子和細竹竿兒成了堅定的深造路上的戰(zhàn)友,每天只出現(xiàn)在自習室和食堂,我只有起得很早或者睡得很晚的時候才能看到他們。

  而蕭芳,算是在舒服程度上跟大腰子平分秋色的那一種,因為成績優(yōu)異被保到南方一所知名學堂繼續(xù)深造,而且這所學堂離我家鄉(xiāng)不算遠,她整個最后一年就剩了寫個畢業(yè)文章。

  我本想復(fù)習深造追隨她,但奈何自己根本不是搞金石學術(shù)的材料,坐下來也基本上無心學習,反倒是在假裝學習的時候把馬道人曾經(jīng)說過的書,或借或淘,或拿那本來就不多的生活費找著買,大部分都看了一遍。

  我在這個過程中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識,同時也產(chǎn)生一種疑問,究竟是先人認識世界的能力不足,他們只能用自己的體系來解釋世界;還是我們過于依賴理學來解釋事物,忽視了世界原有的一些東西呢?

  時間過得飛快,象牙塔的日子終究會到頭,生活總是追著人往前跑。我在寫文章這件事上算是進度快的,寒假之前就把一萬余字的畢業(yè)文章糊好了。

  我跟沈老師關(guān)系這么好,理所當然請他當了指導(dǎo)老師,于是拿去請沈老師給指導(dǎo)指導(dǎo),他也知道,對我而言,文章通過能順利畢業(yè),就行了。

  寒假里,我回家了一趟,和母親一起過年。我原本是準備最后一年下半學期出去找個實習單位,做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留在哪個金石所什么的,實在不行就回去找個私營買賣當工人算了。

  誰知,過完寒假來學堂沒多久,沈老師突然找我,見面之后問我想不想跟他去草原搞金石調(diào)查。

  而且他條件開得十分誘人,跟著他和他的倆深造學徒一起,還能白吃白住,最重要的是能好好游覽一番大草原的風景,除了每天費點腳力、挨點太陽,其他沒苦吃,他還承諾一回來就幫我找實習單位,現(xiàn)在各個金石所都挺缺干活兒的人,尤其是下田野當金石民工的男學生。

  我心說這也是難得的機會,我長這么大還沒正兒八經(jīng)去過大草原,只見過荒蕪的大片草地,于是也就答應(yīng)了。

  他又問我有沒有研究上次馬道人說的那些書,我一聽就樂了,以實言相告,我?guī)缀醢旬厴I(yè)文章以外的時間全搭在上面了。但是問題在于我也只是看了一遍,理論知識有了,對于很多要背的東西我還是記不住,有些口訣,有些專用名稱,看著很頂用,但是記憶起來確實不容易。

  他聽完笑著點點頭,又跟我約定了好出發(fā)的時間,就在三月頭兒上,跟我說除了多帶點衣服別的都不用了,剩下的都由學堂負責。

  我回宿舍就收拾衣物,打包行李。馬道人送我的那本書我寒假的時候已經(jīng)帶回家里藏起來了,所以現(xiàn)在被我拿出來的只有裝著玉墜的小盒子。我遲疑片刻,還是決定把它一起帶上了。

  又跑出去找地方往家里寫了封信,報了個信兒,想我母親聽說我要跟老師去草原,必然會讓我多注意安全。反正她平時也是這么說的,我也不奇怪。在她眼里金石似乎是個高危職業(yè),不過話說回來,母親看孩子大多都是做的高危職業(yè)。

  剛騾子和細竹竿兒倆人還真就一起過了學堂的筆試,現(xiàn)在又都去準備復(fù)試去了,大腰子也還是那樣兒,平時白天都是見不到人,我只能等到晚上都回來了告訴他們這事兒,并且約他們明晚早點回來,一起去外面攤兒上搓一頓去,這一別就要好久見不到了。

  第二天晚上,等人一個個都到齊了,我們就一起走到一家平時光顧最多的大排檔,點了菜單上幾個硬菜,嘮了嘮最近的情況,大家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飯了,都聊得很開心,米酒更是一罐兒接一罐兒,好不痛快。自從離了實習工地,還真沒聚在一起這么喝酒。

  在剩下的幾天等待的時間里,我又無所事事地在校外逛了幾天,一想到馬上又要離開城市了,總想多看城里的東西兩眼,我也不知道去草原了,突然想要買點啥,方不方便。

  時間很快就到了出發(fā)的時候,當天早上,我?guī)е欣詈蜕蚶蠋熢趯W堂大門口會和,宿舍他們仨和李若梅都來送我們。

  跟他們道過別,我坐上學堂派來送我們?nèi)ンA站的車,跟車上已經(jīng)坐著的兩個沈老師門下的師兄相互認識了一下,一個姓孫,一個姓李,沈老師開玩笑說:“可惜我學生里沒有姓趙和姓錢的,不然就湊了趙錢孫李四大天王,不過你們也是近親,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也是挨在一起的?!蔽覀兌脊α?,我們之后也就孫哥、李哥、周老弟地相互稱呼,倒也不見外。

  車上,沈老師說這次行程很長,先得坐很久很久的馬車到N省的C市,再慢慢倒騰才能到目的地。我問他這次調(diào)查啥玩意兒,李哥搶先說到:“去N省草原,當然是找北方游牧民族的東西,我考考你,你猜是哪一個?”

  我心說我一個學堂渣,能知道個啥?但腦子里一想,去N省嘛,肯定是找蒙古人的,對,像忽必烈之類的的不就是蒙古人嗎?忽必烈是元朝的大爺,于是我開口就答:“一定是元朝人的?!?p>  他們仨聽了同時噗嗤一笑,我看到連司機都在笑,我知道這個答案不妙。沈老師對李哥說:“算了,你一師兄考師弟,害不害臊?”

  我問沈老師到底是找啥?沈老師笑著說:“著什么急啊,到了不就知道了。”

  在馬車上坐著是真的讓人難受,還好我們四個湊了一桌牌,雖然路上條件艱苦,但也算有個消遣。我也逐漸發(fā)現(xiàn)李哥是那種能說會道、口若懸河的,而孫哥顯然老實很多,倒和剛騾子有些相像,只不過體型比起來瘦很多。

  我們打牌打累了就靠著歇一會兒,看外面發(fā)呆,車夫唱著我也不知名字的音樂,居然有一種顛沛流離的滄桑感,倒是有些應(yīng)景。

  在車上,我們的伙食也就是最經(jīng)典的干糧加水,雖然乍一聞很香,但是一連吃了這么多頓也吃膩了。直到第不知道第多少天中午,都快吃便秘了,我們總算是到了C市。

  一下車,真是體驗到了二月春風似剪刀,N省的風吹得我臉生疼。沈老師帶著我們,去驛站旁邊一家家常菜吃完午飯,就讓倆師兄帶著所有行李坐著安排好的車先去了。

  我問他:“我們?yōu)樯恫桓麄円黄鹱???p>  沈老師說:“別著急,咱還得去拿點東西,你跟著我就行了。咱還得在他們前面到呢?!?p>  于是我就跟著他,打馬車去了一個地方,下車一看,好嘛,居然是個救援隊的基地。我心想,這也沒毛病,要是我們在野外迷了路,或者說走失了,早點來打打招呼,到時候也好有人來救我們。想到這兒我心里同時有些擔心起來,看來這趟還真有些危險?

  沈老師敲開門兒,跟里頭打了聲招呼,帶著我駕輕就熟地走進去,直上二樓進了一個辦公室,里面坐著的那男人一見沈老師,高興地從椅子上蹦起來,沖上來跟沈老師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談笑之間,我知道這人是沈老師的老相識了,姓王,而且倆人關(guān)系很好一直很好,只恨當初沒能同在一個城市發(fā)展。沈老師每次來這邊,必然是要來探訪他的。于是不可避免地,晚上我又被王師傅拉著一起吃飯喝酒。

  聽倆中年男人吹牛,有時候也是挺有意思的,沈老師和王師傅都是性情中人,品性也很像,都是那種老不正經(jīng)的頑童,互相借酒勁兒一邊吹自己,一邊損對方,你來我往,十分有趣。

  而我在一邊聽著,嘴里一直在吃菜,因為王師傅請客,點的都是各種草原牛羊肉做的菜,不給他吃完簡直是暴殄天物。等到折騰完了,王師傅把我們送到一家客棧,說明兒早上再來接我們,才依依不舍地告別回去了。

  我挺著吃得飽飽的肚子,躺在客棧的床上,這一刻跟前些天的風塵仆仆相比,實在是太舒服了。

  第二天,沈老師八點多就把我叫起來,我們洗漱之后就坐著王師傅的車去了救援隊。在他辦公室吃了些當?shù)氐奶厣琰c,有焙子,炒米,蒙古包子,喝的是熱乎乎的奶茶。

  之后,王師傅問我們是不是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會和地點,沈老師點頭稱是。

  于是我就跟著他們兩個走到樓梯口,然而我們沒下樓去開車,而是上了兩層樓。打開一扇大門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們是來到了屋頂,我正納悶要拿些什么東西呢,一抬頭,看到出現(xiàn)在眼前的東西不由大吃一驚,我靠,不是吧,我們要坐大號的孔明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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