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嘆息一聲,拖著沉重的身體矮身鉆進石屋,也顧不得仔細查看,立刻選了一處干凈的地面就地躺了下去,就此沉沉睡去。
翌日,我被一陣微不可察的細微響動聲驚醒過來,我豁然起身,睜眼看去,卻見敖逸正從門口探身走了進來,見我醒了過來,敖逸竟是突然笑了笑道:“不錯,江靈兄弟果然警惕心十足,看來你在這里會活得很好才是!”
我坐起身來,看著敖逸道:“敖逸前輩找我有什么事嗎?”
敖逸搖頭道:“沒什么,昨日我看你似乎受了重傷,今天又見你許久不露面,所以進來看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對了,忘了告訴你,囚龍島上寸草不生,物資匱乏,根本沒有可以果腹之物,只有每隔七日才會有龍族之人從結(jié)界外面投放食物,明天就是又一個七日之期,到時候若是去得晚了,可就什么都不會剩下了!”
說完,敖逸便轉(zhuǎn)身退了出去,我連忙道了一聲多謝,其實若是修為高深之輩,尤其是臻至神級之境以上的頂尖高手,都已經(jīng)達到了不同程度的辟谷之境,十數(shù)日不飲不食亦沒有大礙。
只是,但凡流放至此的囚犯都已經(jīng)修為被封,實力全無,雖然依舊可以忍饑挨餓熬上些許時日,但終究還會感到饑餓,若是搶不到龍族投送而來的食物的話,遲早會饑餓而死。
我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立刻搬來一塊石板擋住了屋門,我本想從須彌袋之中取一些我之前備好的獸肉食用,誰知我一摸腰間,卻發(fā)現(xiàn)我的須彌袋早已失去了蹤影。
我仔細回思之下,我在大海之中四處漂流時,須彌袋還在我的腰間安然無恙,這樣看來,想必須彌袋不是被龍族之人搜走,就是落到了囚龍島某個囚犯的手中。
如此看來,之前離光劍的遺失反而讓我避過了一劫,否則無論須彌袋落到了誰的手中,都有可能會暴露我的身份。
不過如今須彌袋已失,我也只能選擇入鄉(xiāng)隨俗,和其他囚犯去爭搶食物了,而今投放食物的時間未至,多想無益,我索性開始入定修行起來,想要破解體內(nèi)的封印。
畢竟移脈之法乃是傳自盤古王朝青州王炎氏一族的無上絕學,其神妙之處不知凡幾。若是龍族事先知道了我的身份,也許會對我有所針對和防范。
但如今我只是意外流落至此,龍族給我設下的封印也與其他囚犯一般無二,只不過是普通的封印之術(shù),憑借移脈之法的奇異之處,我說不定真的可以破去封印也未可知。
就這樣,整整一日我都未曾離開石屋半步,終于在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成功移經(jīng)換脈,完成了一次移脈之法的周天運轉(zhuǎn),重新恢復了一絲真元念力。
在感受到絲絲縷縷的真元念力開始在我的識海和經(jīng)脈之中緩慢流轉(zhuǎn)之時,我頓時大喜過望,移脈之法果然沒有令我失望,只要我持之以恒,總有一日能夠恢復如初,逃離囚龍島,去十日國和靈姿他們成功匯合。
有了希望之后,我頓時放松不少,當即收功起身,打量起了這間石屋,也就在這一刻,恢復了一絲念力的我當即在一面墻壁上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我立刻伸手摸去。
卻見隨著我的右手撫過,石墻上頓時有一層干土簌簌滑落,接著就有幾行刻字漸漸顯露了出來,我凝神看去,只見上面寫到:
可恨敖尺老賊陰險狡詐,竟然暗中勾結(jié)妖人陸吾,謀害我父親,又害我淪落至此,將我堂堂龍族七龍使之一的青龍使,流放到了這鳥不拉屎的囚龍島上面,也不知我此生還有沒有希望離開這里,為我的父親報仇雪恨!
若是哪一天我不在了,有后來者看到我的遺言的話,我不奢望你可以替我除掉敖尺那個老賊,只希望你若是僥天之幸,可以生離囚龍島的話,一定要想方設法將敖尺老賊勾結(jié)妖人陸吾的勾當全部昭告天下,讓他身敗名裂!
算了,其實我也知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的妄想罷了,既然入了這囚龍島,又有誰能夠成功生還呢?
今日族中來人了,要從我們這里帶走一批囚犯,我也被囊括其中,看來敖尺老賊是打算斬草除根了,我這一去,注定必死無疑,看來我此生再也沒有機會再見靈姿仙子一面了,也不知她如今究竟怎么樣啦……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雖然此人并沒有留下名諱,但他既然自稱青龍使,言語中又提到了靈姿,想必除了敖清之子敖越青以外,別無他人,按他所言之意,應該是赤龍使敖尺暗中勾結(jié)了妖人陸吾,謀害了敖清,又將他暗中擒拿,流放到了囚龍島。
若是果真如此的話,豈不是說曾經(jīng)水淹太陽城的罪魁禍首,也就是玄冥刀敖清已然無聲無息的身隕于族中了嗎?
也不知這究竟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想到我和敖清之間的恩怨糾纏,又想到他竟然就這么輕易的身死魂消之時,我的心中一時間竟是五味雜陳,難以言喻。
我就這樣枯坐了一夜,直到清晨時分,敖逸再次找了過來,言道龍族之人即將開始投送食物,是以準備邀我一起前去爭奪,我雖然已經(jīng)有了恢復修為的把握,但為了不至于顯得太過另類,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就在我們準備出發(fā)之時,卻見一隊龍甲鮮明的龍族水兵突然魚貫而出,橫沖直撞一般闖入了聚居地之中,我正不明所以之時,敖逸卻是面色大變,立刻拉起我就跑。
只是此時的敖逸顯然同樣是經(jīng)脈被封,修為全無,又怎么跑得過龍族的精銳水兵,在他還沒能逃出幾步之時,龍族水兵已然團團圍了上來,其中一名水兵更是毫不客氣的抬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我既然和敖逸在一起,自然也沒能逃過被龍族水兵一腳踹翻的命運,我和敖逸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四目相對,敖逸突然滿是歉疚道:“江靈兄弟,對不住,這次卻是我連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