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家屬出來一下?!鳖櫼恢Z看了看顧炎跟著醫(yī)生走了出去,“你是他的女兒?”
“是的,我,我爸爸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看了眼他。拿出一疊檢查報告“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現在醒了過來,但是檢查報告顯示已經是肺癌晚期了,并且癌細胞已經向多個器官擴散,加上病人身體虛弱,根本承受不了化療,所以”
“肺癌?”顧一諾想起每次打電話的時候那邊總是傳來的劇烈咳嗽聲,為什么自己沒有早點發(fā)現呢?“不能治療了么?”
“不能,您父親的身體已經經不住化療所帶來的傷害,而且就現在來看已經沒有在治療的必要了,所以最后的時間還是請你們多多陪伴,讓他走完最后這一段路?!?p> “還能有多長時間?!?p> “兩個月到半年吧,這個也不是絕對的,”醫(yī)生還想說些什么,可是看著她卻突然說不出來了。
“謝謝你醫(yī)生,我知道了。”
回到病房,原暢看著顧一諾情緒低落,“怎么了一一?”顧一諾不說話,卻快步走向了病床?!澳阍缇椭懒耸前?,你早就知道了自己生病了是吧?!鳖櫻卓粗t著眼睛,想伸手去碰碰她,像他小時候一樣,可是用盡全力也沒把手抬起來,他張了張嘴,卻發(fā)現自己發(fā)不出聲音,
“你以為你殺了他,我就會感激你么,就會忘了你對我做的事了么?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你就是個騙子,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收養(yǎng)我?為什么不一起把我和原暢丟掉,為什么要讓我叫你爸爸,你說啊為什么。明明所有的痛苦都是你帶給我的,可你還要我叫你爸爸,欺騙我很好玩是吧,每次看到我對你的依賴和信任你就覺得很得意吧,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還蠢的人么?”
顧炎急的不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諾失控的樣子,看著她精疲力竭的嘶吼,他知道不可能了,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在和她回到之前的樣子了,顧炎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發(fā)出聲音,他閉上了眼睛,眼淚從他緊閉的雙眼中留了下來。
原暢抱著她“一一,冷靜點。”顧一諾不說話,只依舊不停的哭泣。
‘一諾,對不起?!?p> 話還沒說完,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你們先出去,現在要給顧炎錄下口供?!?p> “姓名”
“顧炎?!?p> “知道為什么找你么?”
“知道,我殺了人?!?p> “你殺了誰?”
“王仁澤?!?p> 顧炎的配合讓在座的幾個警察都很吃驚?!巴跞蕽蓻]死?!?p> “沒死?”不可能的啊,自己明明捅了他好幾刀,最好后著他倒在地上的啊。
“他沒死你很驚訝?”
“顧炎點了點頭?!?p> “為什么要殺他?”
顧炎嘆了口氣,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了,反正自己已經是快要死掉的人了,還有什么好隱瞞的呢?
李警官聽完他的訴說不禁倒吸了口氣,用活生生的孩子做實驗,這些人還能稱作是人么?你們一共找了多少孩子做實驗。
顧炎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時間太久了?!?p> “這些事你又參與了多少,”
“我是負責實驗的,就是給那些孩子注射神經類的藥物,再給他們催眠,來記錄觀察他們的反應?!?p> 李警官想到小吳之前的反應,“王仁澤是不是也會催眠?”
顧炎點了點頭‘他也是我們的頭目,’
“你們教會還有多少人?”
“不知道了,這些年我已經不參與教會的事情,只是在單獨需要我做得事,我才會露面,所以其他人我真的不知道?!?p> “那你為什么要收養(yǎng)顧一諾?”
聽到他提到顧一諾,顧炎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他和我死掉的妹妹很像,剛見到她的時候,他躲在原暢的后面,像極了那時候我和我的妹妹,所以我就把他們帶回了實驗室,但原暢他太聰明了,他很快就看出了我們的不對,而且他的意志也很堅定,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普通劑量的神經藥物居然對他效果不大,后來他想帶著顧一諾逃跑,可怎么可能呢,別說他帶著顧一諾,就算是他一個人也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所以后來被抓了回去,他被打的奄奄一息,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可沒想到他居然活了下來。后來教會出了大事,所有人都在轉移,我就趁亂把顧一諾帶了出去,我真得是想隱姓埋名的把她帶大,可是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李警官給顧炎戴上了手銬,又交代了門口警察幾句,快速的離開了。
顧一諾他們回來的時候把守的警察已經不再讓他們隨意進出病房了,顧一諾站在外面,看著顧炎一只手背靠在里欄桿上,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扭過頭來,正好撞上顧一諾的眼睛,看了幾秒鐘,顧炎把頭轉了回去,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此時王仁澤的病房里已經來了好幾位心理專家,王仁澤并沒有理會他們,只是依舊看著窗外,無論說什么,他都不予理會。
“顧炎已經招供了,他們你們教會這些年所做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你覺得你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么?你的那些教眾我們也已經發(fā)出通緝令了,用不了多久就都會被抓回來,所以你這樣死扛著有事么意義?”
王仁澤依舊不說話,只是微微握緊的拳頭出賣了他。
“你們這些年殘害了這么多無辜的兒童,你以為你就真的能逍遙法外?”
“我勸你最好快點交待?!?p> 王仁澤慢慢的扭過頭來,環(huán)顧著房間里的人,最后眼睛定在一個長在記錄筆記的民警身上,那個民警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要說話,一個專家開口道“不要看他的眼睛?!蹦莻€小民警聽聞快速的低下了頭。
王仁澤睡在那里呵呵呵的笑著,那聲音就像是一個破了的風箱,
“你笑什么!”
王仁澤突然暴起,無奈手被牢牢的靠著,“你們這群膽小如鼠,蠢笨如豬的人,你們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們就該被我們控制奴役”說著使勁用手掙脫者欄桿,不多時手腕就被磨破了皮,
“快叫醫(yī)生來。”李警官吼道。
醫(yī)生來到的時候,幾個人合力按著他,給他注射了一針鎮(zhèn)定劑他才慢慢冷靜下來。
“這個人太過危險,你們不要隨意接近他,給她帶著眼罩,在把他束縛在床上?!毙睦韺<乙贿吔淮贿呄蛲庾呷?。李警官指揮手下的人按照他們的要求把王仁澤束縛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