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暢陪著顧一諾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外坐了一夜,顧炎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顧一諾看著眼前的玻璃窗不知道在想什么,遠(yuǎn)處有腳步聲傳來,原暢抬起頭發(fā)現(xiàn)來得正是李警官。
“顧炎還是沒有醒過來么?”
原暢搖了搖頭。“王仁澤已經(jīng)醒過來了。”
“王仁澤?”原暢的疑惑看著他。
“哦,就是指示毛大偉襲擊你們的人。”
“我可以去看看他么?”原暢起身,他想要看看他究竟是誰?
李警官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可以但是你不能靠近,就在病房外看看?!?p> “李警官謝謝了。”壞道顧一諾身邊耳語了兩句就隨著李警官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走廊的盡頭才停了下來,病房外有兩名警察正在看管著,李警官走上前同他們說了兩句,一名看守的警察打開了病房的大門。原暢向里面望去,病床上的人一只手正在輸液,另一是手被拷在了旁邊的欄桿上,似乎是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緩慢的轉(zhuǎn)過頭來,原暢這才看清楚他的長相。
一條長長的刀疤從眉毛直至臉頰,因?yàn)槭а^多,臉色蒼白,但即使這樣也遮掩不住他兇狠的神情。他盯著原暢看著,像是在打量一個物品,先是從上而下,又接著從下而上最后定格在原暢的眼睛上,他盯著原暢的眼睛,嘴巴微微動著,最后緩緩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原暢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想離開,可腳下卻好像生了根一般,怎么也走不動。最后他看見王仁澤嘴唇輕動,說完就把頭轉(zhuǎn)了回去。原暢楞在原地,這次他看的清楚,王仁澤對著他說“原暢,又見面了。”
“李哥,時間差不多了,”
李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了兄弟,改天請你喝酒?!?p> 病房的們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可是原暢還是站在那里,那種好像被毒蛇盯住的感覺像藤蔓一樣順著身體往上爬,“你怎么還站在這”李警官拍了拍原暢的后背,“不舒服么?怎么臉色這么難看?!?p> 原暢張了張嘴巴,試了幾次才發(fā)出聲音,“我沒事。”
“沒事?是不是沒休息好,怎么臉色難么難看?”
原暢搖了搖頭,‘李警官,他和顧炎是怎么回事?’
“從現(xiàn)場的痕跡來看,這兩人應(yīng)該認(rèn)識,而且應(yīng)該也很熟悉,顧炎找到了他,然后趁他沒有防備用刀刺傷了他,但是在打斗的過程中反被王仁澤占了上風(fēng),如果不是我們?nèi)サ募皶r,這兩人應(yīng)該都會失血過多死亡?!?p> “對了那個舉報的電話也是顧炎打的,我們調(diào)取了那一段路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了顧炎的蹤跡,只是占時不知道他的作案動機(jī)。”
‘李警官,我這里有個東西,也許會對你們有幫助?’說著從懷里難處那張碟片。
“這是什么?”
“顧炎昨天交給我的,”
“昨天?他不就是昨天去襲擊的王仁澤么?”
“是的,他把這個給了我就走了,然后晚上我就接到了你的電話?!?p> ‘’好,我知道了?!?p> 告別了李警官,找到顧一諾時她依舊坐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的外面發(fā)著呆,‘一一,你別這樣。去休息休息好不好,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顧一諾坐在那里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暢也不再問她,拉起她的手,“我餓了,陪我吃點(diǎn)飯,在陪我睡一會好不好?’顧一諾這才回過神來,點(diǎn)點(diǎn)頭。
原暢拉著他的手下個醫(yī)院外走去,‘爸爸,我想吃冰淇淋,你給我買冰淇淋好不好?’
顧一諾隨著聲音的放下看去,看見一個年輕的父親牽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昂?,爸爸給你買,但是只能吃一點(diǎn)點(diǎn)?!?p> 小姑娘聽到想要的答案,立刻歡呼雀躍起來,“太好了,爸爸最好了,我最喜歡爸爸了。爸爸背我,我們走快一點(diǎn)。”
顧一諾看著年輕的父親蹲下身,背著小姑娘離開,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留了下來,曾幾何時,顧炎也這樣背過她,她也這樣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她雖然沒有媽媽,可是她卻一直覺得自己有著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可是為什么都變了呢?
原暢看著她淚流滿面,心痛不已,可是毫無辦法,只能攬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不知道過了多久,懷里的人才安靜下來,“我不想吃東西了,原暢,我好累,我想睡會?!?p> “好,那就不吃了?!?p> 來到酒店,顧一諾躺在原暢旁邊,不多時,伸出手緩緩的抱住了他,那臉埋在了他的胸膛,聽著他胸腔內(nèi)心臟有力的跳動聲,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才慢慢的安下心來。
“我們剛被帶到實(shí)驗(yàn)室的時候?!鳖櫼恢Z把頭悶在原暢的懷里說道“我每天都好害怕,前幾天他們并沒有帶我們?nèi)プ鰧?shí)驗(yàn),只是讓我們待在房子里不許我們隨意出去,我那個時候好開心啊,你知道么,我以為我們有家了,再也不用待在那個孤兒院了,我們也是有爸爸媽媽的孩子了,可是沒過幾天我們就被帶到一個奇怪的房間里,在那里有很多穿著白色衣服的人,他們給我們檢查身體,還給我們打針,然后在問我們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是在做什么,可是過了幾天,你和我說,要和我玩?zhèn)€游戲,要是有人問我有沒有生病,你就讓我說生病了,然后就不會有人給我打針和吃奇怪的藥。”顧一諾停了停,又繼續(xù)說道“那個時候你一定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所以才讓我這么說的,有一段時間我每天見到你的時間越來越少,我就問,他們說你上學(xué)去了,我等啊等終于等到你回來了,我記得很清楚,你回來的那天身上很多傷口,你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一直到第二天才醒了過來,你問我,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我想和你一起。晚上你帶著我翻過小花園的時候,還是被發(fā)現(xiàn)抓了回來,我再想如果那時候我動作再快一點(diǎn),我不摔倒,我們會不會就不被抓住,然后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一一,都已經(jīng)過去,不要再想了好不好,你看,不管怎么樣,我們現(xiàn)在還是在一起呢,不是么?”
“不一樣的,原暢,不一樣?!鳖櫼恢Z小聲的說道。
原暢把她抱的更緊了點(diǎn),吻了吻她的頭發(fā)“沒有什么不一樣,不論我在哪,也不論發(fā)生什么事,不論一樣還是現(xiàn)在還是以后,一一你都是我最愛的人,你只要記住這個,一一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