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是跟屁蟲嗎?
氣氛一時緊張起來,兩人間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顧曦姑娘多慮了,昨日姑娘走得急,在下只不過想請顧姑娘回來喝杯茶。在下才知原來姑娘的擬聲之術(shù)甚是精湛,甚至騎射,殺人手段都很不錯,讓在下大開眼界。想來東玄還沒幾人知道這些,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巫殊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言下之意是,咱們都彼此彼此,都有把柄在對方手里,說出去誰也討不著好,
巫殊的聲音清潤里面卻含著淡淡的威脅之意,他也沒想到在解決那群死士時顧曦會突然折返回來,以至于他想收手卻來不及,同樣暴露了翼蠱這樣一張底牌,
“是,所以咱們都——”顧曦比了個往嘴巴上拉上鏈的手勢,以眼神示意巫殊,暗自狠狠磨了磨牙,
既然我們手中都握有對方的把柄,那就干脆都不說,就當(dāng)什么也不知,這樣對兩人都好,
他們兩人相互制肘,她暴露了巫殊也沒好果子吃,巫殊用于殺人的蠱那么惡毒狠決,若是批量出現(xiàn),必會打破幾國間幾十年勉強維持的平衡,雖說如今有動蕩的局勢出現(xiàn),可誰也不想做那個出頭鳥,如此陰損的蠱,其他兩國國怎么可能會坐視不理??
大不了她就和巫殊互相傷害啊,
巫殊大概看懂了顧曦的意思,看著顧曦的手勢似乎饒有興趣,
“秘密自然都要爛在肚子里的,”巫殊淡笑著開口道,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費事,既然如此,也希望巫皇子能遵守,那就拜拜了??”顧曦迫不及待地開口,搞定了就走人,她也不怕巫殊反水,不過這男人她還是離遠(yuǎn)點好,
顧曦狀似不經(jīng)意間掃了眼另一棵樹上,視線又掃過遠(yuǎn)處樹林陰影處,散著深淺不一的呼吸聲,有人跟著啊,看來是巫殊的下屬了,她勢單力薄,知道多了指不定又要遭滅口,況且這男人還在她身上不知下了什么蠱,難搞,
“‘拜拜’?是何意?”巫殊眸子里裝著疑惑,望著顧曦,滿臉寫著好學(xué),一副希望顧曦答疑的樣子,
“就是再見的意思,想來巫皇子還有事吧?那我就不打擾了?咱們就此別過,”顧曦快速解釋了一聲,還配合著揮了揮爪子,
言下之意是,事兒完了就散伙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在下無事,本來在下就是和姑娘一隊的,自然要一起,再者,姑娘要去找北澤太子,正巧,咱們也順路?!蔽资獾f道,朝顧曦視線所及的方向望去,神色不明,
隱于暗處的人接收到巫殊的眼神,氣息一亂,眼底閃過一抹敬畏,他沒做什么惹怒主子的事吧??
巫殊收回了目光,又回到顧曦身上,不錯漏顧曦臉上任何微小神情,
原來“拜拜”是再見之意,倒是新鮮,從顧曦口中時不時說出這些稀奇古怪的詞,反正也無聊,至于他進來的目的也已經(jīng)達(dá)到,在他還沒有取到她身上的東西前,留著她似乎也不差,
顧曦聽了臉控制不住的黑了黑,順路個屁?。?!
“我的確是去尋北澤太子,可素聞南離與北澤和不太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矛盾和尷尬,我這也是為皇子好,不是嗎?”顧曦調(diào)整表情,一臉微笑著看著眼前長身玉立,一身潔然的溫雅男人,看著人模狗樣的,怎么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不脫呢!?。渴歉ㄏx嗎???。?!難怪連屬下也和巫殊一個德性,
顧曦雖是滿臉微笑,態(tài)度端正,卻不難聽出說話時那“咯吱咯吱”的磨牙聲,仿佛下一瞬就要撲上去狠狠咬巫殊一口,
“說得似乎有幾分道理,”巫殊見狀也不再堅持,
他的眼中閃過幾分探究和意味深長,他這番一直在不斷試探顧曦,想看看她的底線在哪,惹人生氣可不是他的初衷,有應(yīng)蠱在,想找到她并不是難事,況且或許北澤太子那邊還有另一份驚喜在等著她,
“獵場隸屬染霜森林,景致不錯,那皇子繼續(xù)賞景,祝巫皇子在獵場玩得開心,我先走了,”顧曦見巫殊不在執(zhí)著于跟著她,悄然松了口氣,不故意表現(xiàn)得焦躁點,這巫殊能松口?這男人一直在不著痕跡地試探她,而且他會無緣無故幫她得頭名?被刺殺那會她沒管他,他不背地里捅她一刀她就謝天謝地了,
顧曦說完轉(zhuǎn)頭就走,影蹤步法閃現(xiàn),幾個起落間消失在了一片蒼翠密林之中,
巫殊負(fù)手站在原地,暗處藏匿的一道身影出現(xiàn),來到巫殊身邊,是位中年女子,身穿灰色長袍,怪異的是這女子的眼眶中沒有眼白,有的只是一片漆黑,大半張臉幾乎都被黑紋占據(jù),這些黑紋雜亂無序,又似乎有跡可循,若是仔細(xì)察看,這些紋路隱隱構(gòu)成了一張圖騰,
“少主人,一切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多年籌劃,暗蚩的人已經(jīng)逐漸滲透到北澤境內(nèi),東玄這邊也有人潛伏,只因有東玄的攝政王在,怕打草驚蛇,所以人數(shù)不多,”那女子稟報著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這天下幾百年前就是他們這一族的,若不是遭到背叛,國土疆域被小人偷竊,怎么可能還會有如今的東玄、北澤?少主人是這幾百年來煉蠱天賦最佳之人,他會是坐擁這天下最合適的人選,而她,會遵守幾百年前的諾言,輔佐新王一統(tǒng)天下,
“只是少主人,那身懷魘的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為何少主人不動手將魘取回?”女子開口道,
“留著自然是還有點用處。祭祀,大事晚成,何必急于一時,孤要確保的是萬無一失,”巫殊淡淡開口道,此時的巫殊褪去那層偽裝,展現(xiàn)出的是那層溫潤皮囊下的濃烈野心與日漸滋長的瘋狂,
收下北澤倒是不難,只要北澤太子出事,北澤就群龍無首,至于東玄,攝政王冥君胤算是他路上最大絆腳石,這些年他一直試圖安插人進攝政王府,卻始終了無音訊,石沉大海,他也一直在觀察尋找冥君胤的弱點,人一旦有了弱點,那便不攻自破,
“是屬下急躁了,少主人心中有數(shù)便好?!北环Q為祭祀的灰袍女子說道,
她相信,離天下歸一的那一天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