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已死,顧修云也不用再問女子陣法秘籍,直接從乞丐的衣袋中掏出了一本泛黃的冊子。
【茅山御鬼錄】
“茅山,英叔的老祖宗。”
顧修云微微一笑。
“你先前是怎么想到向我求救的?”
“回公子,我在陣中看到公子輕易破去白毛村外圍大陣,覺得公子本領(lǐng)非凡?!逼G紅小心回道,她很怕顧修云。
茅山御鬼錄主要記載的是以陣御鬼之道,被小歲破去的外圍大戰(zhàn)叫聚陰陣,可天然匯聚陰氣,有這個聚陰陣在,白毛村的游魂不會出去。
聚陰陣的主要用途就是養(yǎng)鬼。
乞丐困住顧修云的大陣叫風(fēng)鬼陣,這陣法不弱,只是乞丐用的主體是游魂,外加兩三個冤鬼,如果用的是怨鬼,顧修云破不了陣。
游魂陣外圍的白骨是另外一個白骨陣,不是他猜測的陣基。
乞丐自己身上也有一個陣法,就叫鬼臉陣,鬼臉都是用陰氣煉制而成,乞丐再用陣法將鬼臉禁錮在他肉身上。
鬼臉陣與聚陰陣配合,威力大增。
其實,有小歲在,就算先前的聚陰陣沒被事先破壞,對顧修云也沒有威脅。
乞丐本身修為不強,他走的是陣修之道,激活鬼臉陣后,才有煉氣境實力。
陣修之道,顧修云不懂,不過,他猜測應(yīng)該是旁門左道,不是主流修道之法。
茅山御鬼錄上還有一些小陣法,顧修云用不上,唯一對他有用的就是風(fēng)鬼陣,如果他能用厲鬼來布風(fēng)鬼陣,威力太可怕。
“你叫艷紅吧,今后有何打算?”顧修云看向女子。
“公子,我能跟著你嗎?”
“不行!”頭頂一聲大喊。
聲音來自小歲。
“你不睡覺了?”顧修云問道。
“我今天睡好了,大塊頭,你不準(zhǔn)要她,你有我小歲大人一個就夠了?!?p> 你這說的什么,很有歧義啊,什么要她,什么一個就夠了。
既然小歲開口,他也只能隨她了,他對這個女鬼不感興趣,沒將女鬼收了當(dāng)功德就算好的。
“我不需要人,你獨自離去吧?!?p> 艷紅也沒期望顧修云能收下她,只是嘗試性問,她能逃出王有才的魔爪已是幸運。
拜別顧修云,艷紅向黑暗中飄走。
顧修云正想打坐調(diào)息,恢復(fù)之前戰(zhàn)斗耗損的靈氣,忽地,黑夜中傳來一聲女人慘叫。
“??!”
是艷紅離去的方向。
顧修云瞬間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
還有外人!
“小歲,你先藏好。”
“哦?!?p> 情況不妙。
顧修云剛經(jīng)歷兩戰(zhàn),身體狀態(tài)尚未調(diào)整到最佳。
如果他沒猜錯,離去的艷紅已經(jīng)死了,藏在黑暗中的人是敵非友。
“何方鼠輩?何必藏頭露尾,何不出來一見?!?p> 顧修云大喊一聲。
“哈哈,嶗山弟子,膽子不錯?!?p> 一個帶面具的人從黑夜中靜步走來。
很強!
這是這人給顧修云的第一感覺。
以顧修云目前的狀態(tài),他估計打不過對方。
“前輩,在下與你無冤無仇,不如交個朋友,我也是名門正宗,嶗山弟子?!?p> 從鼠輩到前輩的稱呼轉(zhuǎn)換,顧修云絲毫不覺臉紅。
面具人冷笑道:“嶗山弟子又如何,我殺的就是嶗山弟子,今日遇見,是你的不幸。”
‘我去,這人不會和嶗山有仇吧?!?p> “誤會啊,前輩,我剛才騙你的,我不是嶗山弟子?!鳖櫺拊七B忙解釋。
面具人搖搖頭,不再多說,一掌拍向顧修云。
顧修云沒躲閃,直接對了一掌,正想試試對方實力。
兩人一同后撤。
這一掌是十足的力道,對方下了必殺之心。
不知對方對掌情況如何,但顧修云被這一掌震的氣血翻涌,一口鮮血沖至喉嚨,被他強行咽下。
從掌力得知,對方是宗師境高手,真氣和靈氣是不一樣的。
不對勁!
據(jù)他所知,嶗山可是修道界的名門大宗,一個習(xí)武的宗師怎會妄想殺嶗山弟子,對方是沖自己而來,不是沖什么嶗山弟子身份。
只有一個可能了。
顧修云心中大致猜到。
“何必藏頭露尾,我已經(jīng)知道你是誰了?!?p> 顧修云爭取和對方聊上一陣,趁機恢復(fù)一下體力。
“哈哈,小子,你是不是想拖延時間,剛才我一掌已經(jīng)試出你的深淺,就算讓你恢復(fù)下又何妨,夜黑風(fēng)高,可沒有人來救你。”
面具人很灑脫,直接將面具摘下,露出一個顧修云熟悉的面孔,獰笑道:“剛才一掌,我是十分力,你也是十分力,你我兩人狀態(tài)最佳之時,你都要弱我一籌,剛才你非最佳狀態(tài),現(xiàn)在恐怕受傷了吧?!?p> 面具人說的沒錯,剛才一掌,顧修云確實受了點內(nèi)傷,不過不重。
“我猜到了你為何殺我,卻沒想到你是我認(rèn)識的人,胡大章,胡管家?!?p> 面具人正是知府胡一年的管家,胡大章。
“顧修云,你真是狂妄自大,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是茵茵的人,也猜到了我為何殺胡一年和他的兩個兒子,可既然猜到了,你又有何膽量獨自出城,怕我不敢來截殺你?”
茵茵就是畫皮鬼,胡大章顯然是畫皮鬼的幫手,也是胡府兇殺案的真兇。
顧修云確實猜到兇手是畫皮鬼的人,只是,他沒想到一出城就會被對方截殺,因為對方完全可以在他回華金府的路上截殺他,可是沒有。
“你怎么知道我是獨自出城的?”顧修云笑道。
“想唬我?”胡大章?lián)u頭蔑笑,“我闖蕩江湖幾十年,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的小伎倆騙不了我,我作為胡府的大管家,派幾個下人盯住你還是很輕松的?!?p> 顧修云繼續(xù)笑道:“你也說了派的下人盯我,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煉氣修士嗎?豈是凡夫俗子盯得住,我說我昨天加入了鎮(zhèn)魔司,你下人有告訴你嗎?”
“你加入了鎮(zhèn)魔司?”胡大章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盯梢的人確實沒將這事上報他,只說顧修云昨天去了一個小巷,難道顧修云在騙他?
“不,你不可能加入鎮(zhèn)魔司,你在騙我!”胡大章大聲喊道。
“要不我們打個賭?”顧修云打了個響指。
“賭什么?”胡大章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賭我昨天加入了鎮(zhèn)魔司,或者賭我不是一個人出的城,我出城帶了幫手,又或者賭我的幫手就是鎮(zhèn)魔衛(wèi)?”
對方慢慢落入自己的話語陷阱,顧修云直接給了胡大章三個選擇。
顧修云三個賭注一出,胡大章瞬間變得搖擺不定,難道顧修云真的帶了幫手,而且?guī)褪诌€是鎮(zhèn)魔衛(wèi)。
胡大章作為一個頂尖宗師高手,卻甘愿在胡府當(dāng)一個下人,作為一個人類高手,卻甘愿與畫皮鬼狼狽為奸,他一定在躲避什么,只能藏身胡府,他走的每一步,絕對會小心謹(jǐn)慎,對任何事物保持懷疑。
顧修云也猜到了這一點,才決定騙他,其實,顧修云也不一定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