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吻替(一)
錄完節(jié)目已經(jīng)深夜。
為了避免被狗仔拍到,再加上下午在直播間的事,真被誤會的話可以直接被粉絲腦洞出一部瑪麗蘇小說了。
所以他們沒有一同離開電視臺,而是等趙澤宇走后,梁年意才回到劇組。
回自己的房間時,路過隔壁,門大咧咧的敞開著,她偷瞄了一眼,只看見里面有兩個人。
章若雅和。。。許濯。
看樣子他們應(yīng)該是對戲。
“年意,你和澤宇約會回來了?”章若雅先看見她。
她回看章若雅,卻撞上許濯的眼睛。
“嗯?”
梁年意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和趙澤宇出門的事情,明明是工作,但是這話從章若雅的嘴里說出來卻像是她去和情郎幽會一樣。
“呵呵,若雅姐玩笑了,我們只是錄節(jié)目而已?!?p> 梁年意解釋,是說給她聽的,也是說給同樣盯著她的許濯聽的。
“哈哈我開個玩笑嘛,今天澤宇向你表白的事情都上熱搜了,你沒看嗎?!?p> 她能感覺出來章若雅對她和趙澤宇成見很深,笑里藏刀。
“是嗎,我還不太清楚?!?p> 梁年意語氣略挑,微微一笑。
“這么晚若雅姐還在影帝的房間努力工作,我自愧不如,先不打擾了?!?p> 反將一軍。
這種男女明星深夜對戲的戲碼梁年意經(jīng)歷過一次,深知這背后的意思,
“工作差不多結(jié)束,她也準(zhǔn)備離開了?!痹S濯淡淡道。
梁年意正低頭在包里翻門卡。
沒錯神一般的緣分,她又和許濯住鄰間。
…
“來干嘛。”
劉川洋剛躺在床上準(zhǔn)備睡覺,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又爬起來去開門。
“我要找吻替。”
自己和章若雅對戲的事情被梁年意發(fā)現(xiàn)后,他總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再加上梁年意看似隨口實則意味深長的“章若雅和影帝深夜工作”,許濯知道梁年意已經(jīng)誤會自己了。
其實沒有被梁年意知道他也會打算用吻替。
從章若雅今天貿(mào)貿(mào)然的來訪就是擺明了她做足了炒緋聞的準(zhǔn)備,他最后一次不挑明。
以前他看在章若雅作為自己同公司后輩的份上,只當(dāng)她是剛剛出道鬼迷心竅所以手下留情。
若是現(xiàn)在他再敢有什么舉動那就是業(yè)內(nèi)封殺。
所以章若雅前腳剛走,他后腳就給劉川洋發(fā)消息,但是劉川洋并不是一個喜歡看手機的人。
許濯直接越過他走進(jìn)去,一雙長腿搭起來往后背靠在沙發(fā)上,一副談判的架勢。
“為什么?”
劉川洋聽得莫名其妙,一直愛崗敬業(yè)的許濯從來不是耍大牌的人,他好奇為什么他會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
“我不想在老婆面前吻我的緋聞女友。
他和章若雅的緋聞因為公司壓得夠快,所以外界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在圈內(nèi)混了三五載的人卻多少有點耳聞。
“不行,要露臉的戲怎么替身?!眲⒋ㄑ笠沧?,想都不想就拒絕。
“那就改掉。”
“不行,明天都要拍了大晚上誰給你改。”劉川洋拒絕。
“幫你追楚昭昭。”
“成交?!眲⒋ㄑ笙攵疾幌氪饝?yīng)。
梁年意回到房間洗漱完后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翻看劇本,雖然自己明天沒戲,但是多熟悉一下自己的部分也是好的。
看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剛剛在許濯房門口看到的畫面。
章若雅身上的衣服又薄又輕就輕飄飄掛在身上,她那雙眼睛就像長在許濯身上似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根本就不是來對戲的,明明就是來撩撥許濯的,可偏偏就是許濯這個愣頭青也不知道拒絕人家大半夜送上門,他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開著門對戲,此地?zé)o銀三百兩!
于是梁年意氣憤地翻到許濯明天要演的片段,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戲需要大晚上在這琢磨。
這一場是袁子繹在靈山大戰(zhàn)告捷后與文舒慈表露心意。
文舒慈不同于文如媚的天真爛漫。
作為姐姐的她承擔(dān)了靈山一派的責(zé)任,在武林動蕩的時候她沒有談情說愛的精力,她不知道下一場戰(zhàn)役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她怕辜負(fù)。
她知道文如媚喜歡袁子繹所以遲遲不敢接受袁子繹的愛意,她怕背叛。
可是在靈山一戰(zhàn)后,一切都塵埃落定,武林回歸平靜,歪門邪道也都就此收斂,而父親臨終前將守護(hù)靈山的責(zé)任交給了袁子繹。
一起長大的妹妹死在自己的劍下,她在崇山收拾文如媚的遺物時發(fā)現(xiàn)了她給自己的一封信。
文如媚在遺書中寫到,希望文舒慈能為自己考慮一次,追求自己的幸福。
看到這封信文舒慈忍不住哭了出來,終于放下對妹妹的內(nèi)疚,壓抑了幾年的感情終于可以重見天日,她正視自己的心,接受了袁子繹的表白。
最后兩個人在湖邊伴著微風(fēng)擁吻。
這是場戲里有許濯在這部劇里的第二場吻戲,第一場是他和梁年意。
今天出去工作了一天,剛她躺在床上看劇本就有點困了。
最后看到睡眼朦朧的時候,她還強撐著爬起來調(diào)一個鬧鐘防止自己明天睡過頭。
...
第二天梁年意早早起床就到片場蹲著,她要認(rèn)認(rèn)真真觀摩一下影帝的吻戲,是不是真的能像粉絲吹的那樣看的人腿發(fā)軟,
昨天夏琳陪梁年意一起去錄完《聊聊新戲吧》之后沒買到機票走。
她想著好久沒有在梁年意這邊陪著了,索性就在直接在嵐城過了一晚,順便看看幫著處理她的事情。
今天早上梁年意沒戲,所以她去梁年意房間打算找她討論一下后面的安排和方向,結(jié)果到她房間去沒找到人,就聽錢蕾蕾說她一大早爬起來去片場了。
難得第一次沒戲的時候還能再片場看到梁年意,她以外太陽從西邊升起了。
“年意,你在這干嘛呢?”夏琳走過去拍了拍梁年意的肩膀。
“琳姐早上好?!绷耗暌廪D(zhuǎn)過身和她打招呼,
“觀摩影帝的演技,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p> 雖然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夏琳,但是她還在滿腦子回憶剛剛許濯的表演。
一句“舒慈,我情歸于你”換來的是無盡的沉默。
袁子繹愛而不得的落寞模樣,他強撐起笑容,是那種裝作無所謂的笑,多一份則是皮笑肉不笑的陰險,少一分則是隨意的敷衍。
這樣恰到好處的表演讓人過目不忘,久久為他讓人心疼。
再到后面聽見文舒慈的結(jié)結(jié)巴巴羞澀的表白后,一時間呆滯,然后爆發(fā)的那種由衷的喜悅。
但他還是那個沉穩(wěn)的袁子繹,沒有像范進(jìn)中舉那樣高興昏頭,而是含著笑一直看著文舒慈,眼里微微閃著淚花。
他把這兩種大喜大悲的情緒都拿捏的爐火純青,這兩種天差地別的情緒他轉(zhuǎn)變自然不突兀仿佛真的喜從天降。
許濯把自己變成了袁子繹,實現(xiàn)自己和袁子繹的共情。
這樣的演技讓觀眾看一眼就被帶到他的情緒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