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可真下得去手,這鐘老二可是鐘氏大長老最喜愛的嫡孫?!睆埱捎昴樕闲σ庖皇眨S原如此果斷地殺了鐘氏族人,著實出乎她的預(yù)料。
他起手一拂,飛出一片好似紅霞的彤彤赤火,飄向昏迷不醒的鐘老三。
豐原默默看著張巧雨施為,這赤火方一出現(xiàn)時他倒還看不出有什么厲害,但是這火焰方一落下,就將鐘老三身軀一裹,霎時火光大盛。
一團烈焰轟然騰起竟有丈許高,豐原隱約看到張巧雨那張溫潤臉龐也被映得如火一般。
洶涌的熱浪卷著地面枯葉向四周飄飛,豐原輕運法力,身上道袍浮起一層水光,隨著這火浪悠悠晃動。
數(shù)息之后,火焰一收,鐘老三已經(jīng)化成了一蓬細(xì)灰。張巧雨一甩袖袍,林間呼呼刮起一陣狂風(fēng),這灰也隨風(fēng)飄散,只留幾件靈光黯淡的法器散落在地。
張巧雨將鐘無山和鐘老二的尸體一并毀去,卻見豐原怔怔地看著,以為他是沒見過這般景象,一邊將定矩印和那幾件法器收起,一邊輕笑著解釋道:“鐘氏有尋脈追魂之術(shù),只要有元嬰修士施法推算,不難找到這三人身隕之地,故而要盡可能抹去你我二人的痕跡。”
“原是如此!受教了?!必S原恍然,雖然他也想知道張巧雨放出的這火焰是什么法術(shù),卻知趣的沒有多問。
隨即他神情之中略帶疑惑,又道:“張道友究竟與橫璋鐘氏有什么仇怨?莫非竟值得元嬰修士來尋找道友的下落?”
張巧雨含糊說道:“無非就是一些功法秘術(shù)、靈器丹藥罷了,想來也不會驚動元嬰修士的,我如此做也只是以防萬一?!彼鋈辉捯粢晦D(zhuǎn),道:“還未請教道友姓名?”
“在下豐原。”豐原淡淡回應(yīng),他見張巧雨不愿多說,便不多問,他也無心多管她與鐘氏的恩怨。
凝氣成罡的秘法雖然難得,鐘氏族中定然也有的,豐原不知這秘法的價值,就認(rèn)為鐘氏總不至于只為一門秘術(shù)就殺害張氏數(shù)百族人。
這三人身上都沒有儲物袋,諸多法器雖然威力不弱,但豐原有玄霜劍在手,他一心想煉飛劍之術(shù),便覺得尋常法器皆是多余之物。那定矩印雖然厲害,鐘無山卻是張巧雨打死的,豐原也不好開口討要。
“原來是豐道友,小女子名為張巧雨,今日多虧道友相助。不知道友在觀月山中可有洞府,可否收留一段時日?”
豐原看張巧雨廣袖藍(lán)袍,一條紅綢束著如瀑青絲,肌膚溫潤如玉,只覺得從未見過有如此容貌的女子,心中不知何處來的觸動,就要答應(yīng)下來,但是一想到她方才那狠辣的手段,不由得一個激靈,立刻將這念頭按下。
“在下那座洞府狹小偏僻,只怕張道友住得不習(xí)慣,道友何不自行租住一座洞府?”豐原說道。
“豐道友何必明知故問,坊市中或許就有鐘氏的人在。為你我安危計,我還是不露面為好。”
觀月十四峰中的洞府全都是由羅云三派開辟,想要這十四座靈山上的洞府,就必須得花費財物請三派弟子從中相助,在觀月峰執(zhí)事殿錄名造冊,才可拿到洞府符印。
而除此外,觀月山中許多山頭有石洞窟穴可以棲身,只是這些地方靈氣匱乏,暫且容身倒也罷了,想增進修為法力卻是妄想。
橫璋鐘氏也是有族人拜在三派中的,張巧雨若是出現(xiàn)在執(zhí)事殿,一旦被與鐘氏族人相熟的弟子看到,那或許就會因此暴露身份。
雖然張巧雨如此說是為了小心起見,但是豐原也不能如此輕易地答應(yīng),于是他搖頭道:“張道友所說不無道理,若是道友被鐘氏族人發(fā)現(xiàn),也是在下的麻煩,我自然不會答應(yīng)?!?p> 張巧雨卻似早有準(zhǔn)備,自儲物袋中取出一根尺許長的卷軸,她輕輕抖開,這卷軸銀絲織成,軸桿烏黑,當(dāng)中畫有一顆血淋淋的骷髏頭。
她鄭重說道:“道友似是對我不放心,這里有一張血魔心卷,你我在此立下誓言,不得對彼此有任何不利之舉,道友意下如何?”
血魔心卷是一種魔宗法器,修士一旦在此卷上留下了印記,那么便不能違背卷中誓言,否則便會受這法器所制。只是此物只有血河宗等寥寥幾家魔宗會煉制,豐原心下卻覺得奇怪,張巧雨是如何得到的?
似乎知道豐原心中所想,張巧雨說道:“我張氏沒落之前也是名門世家,自然有些寶物流傳下來。此卷是上品法器,金丹修士煉制,你我在結(jié)丹之前,此卷便有約束效用?!?p> 豐原早在得到五氣化元法術(shù)時便想煉制元符,只是自身煉器術(shù)火候不夠,如今既然張巧雨手中有在煉器典籍,不妨一同寫進這心卷中。
于是豐原開口道:“若是道友能將你張氏煉器典籍給我觀看,且一并寫進心卷中,我便答應(yīng)此事,如何?”
張巧雨眉頭一皺,但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還是點頭同意,將卷軸往前一拋,道:“好,我應(yīng)下了。只是道友不得將法訣和典籍外傳。”
豐原口中一邊應(yīng)著,卻不伸手,而是任由這卷軸落在地上,此物似乎極沉重,濺起一小片塵土。他以神識仔細(xì)查看,見果真沒有異狀,這才拾起。
見此物與典籍中記載的一般模樣,豐原這才放下心來,就以指作筆,法力為墨,將兩人約定都寫上去,再給張巧雨看過無誤,兩人用指尖鮮血寫下姓名,便算完成。卷軸中一縷幽幽血光一亮,自行從中間撕裂開來,分別飛去豐原和張巧雨手中。
豐原隱約感到有一股奇異力量及身,卻是轉(zhuǎn)瞬即逝,見手中拿半張卷軸并無異狀,道:“此地不宜久留,張道友這便隨我來吧!”
見識到張巧雨算計鐘無山,且她還有那件玉尺靈器,尺上靈光似乎是針對修士神魂而去。豐原自認(rèn)不是對手,如今有血魔心卷為約束,他才放下心來。
豐原身上青光一起,正要往觀月峰方向回返,張巧雨卻突然叫住他,道:“道友且慢!這里還有一件頗難得的寶物未曾拿走呢?!?p> “張道友說的寶物在何處?”豐原問道。
張巧雨故作神秘地說道:“豐道沒學(xué)過觀靈辨氣之術(shù),自然看不出?!?p> 豐原淡然一笑,也不以為意,道:“在下只是一介散修,何處去學(xué)?”
張巧雨身形落在那塊巨石上,指著中間一塊地方,說道:“豐道友你看,這頑石之下有一塊石中玉,也是一件煉器材料,道友若將之取出來,小女子愿以一門凝罡秘法交換?!?p> 豐原先是看了張巧雨一眼,隨后才跟著落下。方一靠近,果然就發(fā)現(xiàn)有一股蓬勃欲發(fā)的靈氣,然而待要凝神細(xì)察時又不見了蹤跡,有心尋覓卻不得其法。
他看著腳下,問道:“不知此物該如何取出來?”
張巧雨淡淡一笑,道:“道友只需用你那法劍全力斬?fù)舸耸纯?,那玉胎也是天地靈物,不會這般容易損毀的?!?p> 豐原聽張巧雨如此說,便取玄霜劍在手,緩緩積蓄法力,待他自覺威力應(yīng)該足夠時,玄霜劍上劍光已經(jīng)極為強盛。
張巧雨在近側(cè)看得真切,豐原運轉(zhuǎn)法力時非但一身深厚法力隱瞞不住,心中不由想道:這豐原修煉的竟是一氣清元書!
此時玄霜劍脫手飛出,在豐原掐訣下,化一道半丈長劍光,劍鋒攜著凌冽寒意,向著張巧雨所指地方斬了下去。
這塊石殼只是尋常山石,又怎擋得住靈器劈斬,劍光落下自然如摧朽木,崩起一塊塊碎石。
四散的靈光中,一道火紅光華從地下驟然飛起,還未及飛出多遠(yuǎn)便被劍氣打落下來,又跳了幾下才安靜下來,原來是一顆拳頭大的赤紅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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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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