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保持著橫踢動作的蘇錦瑟滿腦袋問號。
這……
這難道是被碰瓷了???
她暈了???
這是新的招式嗎???
蘇錦瑟沒敢收回腿,用腳尖輕輕點了點她的手臂,試探一下到底暈沒暈。
那人沒動。
蘇錦瑟也沒敢動。
蘇錦瑟愣了將近半分鐘,三十秒,才收回腿。
謹(jǐn)慎的半蹲下,輕輕拉下那人的口罩。
原來是。
……
卜雪嬌。
卜雪嬌?她在這兒干啥?還玩起跟蹤?這是要干什么?
蘇錦瑟都有點后悔剛剛突然好奇拉下她的口罩的舉動。
不認(rèn)識還好,這都知道她是熟人,任由她暈在這兒,萬一出了啥事……
把她扔到哪里去呢?
蘇錦瑟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有一段距離的胡同口。
地上那個影子是個啥?
這貌似是個人影。
組團(tuán)跟蹤?
蘇錦瑟皺了皺眉,準(zhǔn)備到胡同口看一看。
那個人一看到蘇錦瑟過來,拔腿就跑。
蘇錦瑟一看他跑,肯定就要追。
那個人穿的破破爛爛,手里拿著卜雪嬌之前掉在胡同口的包包。蘇錦瑟沒有看到臉。
那個人跛著一條腿左躲右閃,胡同本身地形就有些復(fù)雜,顯然對著一塊很熟悉。這樣一直繞著跑,竟然也讓蘇錦瑟短時間沒辦法抓住。
也幸虧蘇錦瑟也對這一片兒比較熟才沒有跟丟。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竟然繞了大半個棚戶區(qū)。
跑的那個,速度終于慢了下來。
蘇錦瑟一鼓作氣,直接一腳將其踹倒。
這時,蘇錦瑟才看到他的臉。
但是,蘇錦瑟不認(rèn)識。
“你是誰?”蘇錦瑟一臉嚴(yán)肅,踩住他后背,防止他逃跑。
那人原來是個乞丐,滿臉滄桑,右手小臂下竟然沒有手腕和手掌。被蘇錦瑟治住,嚇得直哆嗦。
“我我,我第一次偷東西,別打我,別打我。不對,這是我撿的,撿的。最近沒人,我快餓死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原來是個小偷。
蘇錦瑟搶過包,嘆了一口氣,打開卜雪嬌的錢包,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幾張一元紙幣,就沒別的了。
慘,太慘了。
蘇錦瑟從褲兜里拿出三百塊錢。
遞給流浪漢,雖然不多,一袋面,一袋米,一桶油還是可以買的下的。最起碼餓不死了。
“就算怎么樣,也不可以偷別人的東西。大家都不容易。你先買點東西,熬過這段時間再說吧!”
流浪漢愣了愣,含著淚水,顫抖著手拿過錢,一直對蘇錦瑟說謝謝。
蘇錦瑟又嘆了口氣,就當(dāng),是做好人好事了吧。
就在蘇錦瑟拿著包,準(zhǔn)備回去把卜雪嬌扔到醫(yī)院的時候。
聽到了卜雪嬌的叫聲。
“啊——”
本來寂靜的夜空,就被這一聲尖叫叫醒。
蘇錦瑟趕緊往卜雪嬌的方向跑。
心里有點懊悔,大意了,以為疫情期間又到了這個時間,沒幾個人出門,沒想到。
卜雪嬌雖然人品不怎么樣,可能對自己有一點不好的心思,但是其實直到現(xiàn)在,除了跟蹤自己也沒有做什么實質(zhì)危害自己的事情。
學(xué)校的論壇里的污言穢語,其實她除了剛開始裝可憐,也沒有干什么引導(dǎo)輿論的事情。是她的追求者自發(fā)發(fā)起的“討伐運動?!?p> 后面的乞丐翻起來,跛著腿跟著蘇錦瑟跑。
等到蘇錦瑟到了卜雪嬌暈倒的地方,除了滿地的鮮血,和滿臉血痕的卜雪嬌之外什么也沒留下。
蘇錦瑟站在胡同口,有點無措。
后面的乞丐氣喘吁吁的跑到時,只看到蘇錦瑟楞住的背影。
好奇往里一看,差點被嚇得暈過去。
推著蘇錦瑟往胡同外走。
“快走,快走,遠(yuǎn)離這里。”
蘇錦瑟謝過他的好意,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撥通了120。
120一會兒就來了,拉著卜雪嬌去了醫(yī)院,還順便報了個警。
蘇錦瑟也得跟著去,畢竟她現(xiàn)在可是嫌疑人。
等到救護(hù)車拿著擔(dān)架,抬走了卜雪嬌,順手帶著蘇錦瑟走之后,流浪漢也走了,一個人影從黑暗的角落走出來,走進(jìn)胡同里。
……
醫(yī)院離棚戶區(qū)有一段距離,醫(yī)生給她止了血。
但卻說,臉,毀的徹底,很大概率保不住了。
毀容了。
蘇錦瑟皺了皺眉,心頭一跳。
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忽略了什么。
卜雪嬌進(jìn)了手術(shù)室一會兒,她的媽媽滿臉淚水,跌跌撞撞的才趕過來。
她的媽媽滿臉都是皺紋,臉上蠟黃蠟黃的,明顯的營養(yǎng)不良。
揪住蘇錦瑟的衣領(lǐng),沖著她喊:“我的孩子呢?孩子呢?你為什么要害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怎么這么惡毒!我的嬌嬌那么乖!”
蘇錦瑟被噴了滿臉的口水,有點生氣。
用了巧勁兒推開了卜雪嬌的母親。
她還在哭,蘇錦瑟看的心都有點顫,生怕她一個沒喘過氣來,厥過去。
等到她情緒緩和一點兒,蘇錦瑟才說:“她跟蹤我,但不是我毀她的容?!?p> 蘇錦瑟簡單的解釋了解釋。
蘇錦瑟好說歹說,解釋了無數(shù)遍,才讓她相信了幾分。
哭哭啼啼的拿出手機給卜雪嬌的父親打電話。
“孩子爸,你快來看看,嬌嬌毀容了,怎么辦?。 ?p> 對面的人明顯喝多了,并且還有麻將嘩啦嘩啦的聲音。
大著舌頭說:“關(guān)我什么事兒,我只是繼父,她又不是我親女兒,敗家娘們,別想花我的錢救那個賠錢貨。滾滾滾,別打擾老子打牌。東風(fēng)!胡了,給錢給錢!”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大,沒有開免提,蘇錦瑟都聽的清清楚楚。
卜雪嬌的媽媽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在說什么,只是眼淚又涌了出來,哭的更大聲了。
旁邊的護(hù)士站走出來了一個一臉怒氣的護(hù)士,“醫(yī)院不許大聲喧嘩,噓聲!”
護(hù)士說完就回去了。
蘇錦瑟嘆了一口氣。心想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
蘇錦瑟拿起手機,走的遠(yuǎn)了點兒,給蘇月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了,但蘇錦瑟只聽到呼呼的風(fēng)聲。
蘇錦瑟立刻就覺得不對。
“阿月?你在哪里?”
“阿月?”
“阿月?”
蘇錦瑟連叫了兩聲,蘇月才回應(yīng)。
“姐,我沒事,我看你這么晚還沒回家,準(zhǔn)備出來找找你,剛剛下樓?!?p> 蘇錦瑟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阿霽呢?和你在一起嗎?”
蘇月頓了頓,嗯了一聲。
蘇錦瑟接著說:“回家吧,姐姐應(yīng)該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算了,你和阿霽先去樓下的叔叔家里。安全一點兒。”
蘇月應(yīng)了,沒有多聊。
蘇錦瑟心想里覺得有點奇怪,但具體哪里奇怪還說不清楚。
壓下這種奇怪的感覺,掛斷了電話。
蘇月的電話剛掛,蘇霽的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