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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第二十二章 反擊

江山圖之鶴鳳同鑾 暗解丁香結(jié) 4259 2020-04-18 07:19:08

  承德殿上南堯王于上方端坐,手指不時擊打著椅子扶手,閉目沉思,一臉怒氣。

  殿下齊刷刷跪倒一片,而在風(fēng)暴正中的,就是鎮(zhèn)國將軍冷翠山。

  突然,一本奏折朝著他劈頭蓋臉打了下來!

  “混賬東西!”

  冷翠山嚇得身軀一陣,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到:“王上息怒!”

  “軍營之中為何會招收身體有恙,年齡不足的男子,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原來那日表演雜技時摔死的士兵,并沒有達(dá)到南堯規(guī)定的招兵標(biāo)準(zhǔn),而一同參加演出的其他人,也都是些身子孱弱的病秧子。

  “陛下,微臣確實(shí)不知啊,要不是出了這事,微臣到現(xiàn)在也還被蒙在鼓里!”

  南堯芃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事態(tài)按照他所設(shè)想的那樣發(fā)展下去,下一步太子就該開始行動了,他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南堯霖,平日里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一張臉此刻卻如死灰一般沉寂。

  “冷將軍?!蹦蠄蛄厣钪劝l(fā)制人的道理,趁南堯王正在氣頭上,將罪過都推到冷翠山身上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將軍作為軍中一把手,卻放任這樣的事發(fā)生,違反規(guī)定招收了這么多身體不合格的士兵,這樣有損國本的事,誅九族也不為過!”

  “你……”冷翠山?jīng)]想到南堯霖這么狠毒,氣得脖子上青筋崩起,眼里血絲滿布,“太子莫要信口雌黃!”

  “證據(jù)都擺出來了,何來信口雌黃一說,你就老實(shí)交代吧,在你御林軍中,究竟有多少將士是非法招收的!”

  反咬一口向來都是太子的作風(fēng),今天在這殿上要是冷翠山被治了罪,要再想把太子揪出來可就難了!

  東宮夜宴之后玄谷來找南堯芃,告訴他太子聯(lián)合北閔人,做的是販賣人口的買賣!

  那日在后山,南堯芃像往常一樣騎馬、射箭,正當(dāng)他以為前方樹林里有野獸出沒,正要張弓射箭之時,一個人從樹林里跑了出來,往遠(yuǎn)處山坡上跑去,看樣子像是在逃命。

  南堯后山向來是皇家禁地,怎會有陌生人影出沒,南堯芃立刻射出一只飛羽箭,離弦之箭如脫韁野馬,貼著地面直射向那人的膝蓋。

  只聽“啊”地一聲,那人應(yīng)聲倒下。

  南堯芃快馬加鞭奔馳而去,將那人擒下:“你是何人,在南堯后山鬼鬼祟祟想要干什么?”

  “我……”說話的是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男孩,他極力按壓著傷口,表情痛苦不堪,“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回家!”

  “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南堯芃見那男孩一臉天真無辜的樣子,語氣也緩和了下來,“你如實(shí)告訴我,我便放了你!”

  那男孩聽說南堯芃會放了他,心中喜不自勝:“那日朝廷征兵,我大哥哥和二哥哥都不在家,于是他們就把我強(qiáng)拉來了,說是眼下青壯年男子越來越少了,像我們這樣年齡的孩子,都得參軍!”

  南堯人口眾多,從不缺青壯年男子,這也是南堯一直以來國本穩(wěn)固、國力強(qiáng)盛的原因,畢竟打仗拼的不就是人數(shù)嗎?

  可這個孩子明明還小,竟也被收編如軍!“那你的哥哥他們?nèi)ツ睦锪?,怎么沒有參加征兵呢?”

  “我聽我娘說,哥哥去別的地方掙錢去了,在那邊掙得錢可比在南堯拿的這點(diǎn)軍餉多多了!”那孩子一臉天真地說到。

  “別處……”南堯芃眉頭緊鎖,之前玄谷說北閔人做的是販賣人口的買賣……難不成是在為敵國招兵買馬?

  他嘴角微揚(yáng):“太子啊太子,你如今膽子也太大了,連私通外敵招兵買馬的事情都干得出來,這個罪名足夠讓你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

  此刻朝堂上太子正義正言辭地細(xì)數(shù)冷將軍三宗罪:“管理不善、刻意瞞報(bào)、褻瀆皇家,你有再多的腦袋也不夠砍!”

  冷翠山向來是鐵血漢子,自然受不了這番侮辱:“太子說話可要負(fù)責(zé),本將常年戍邊,向來只管上陣殺敵之事,這朝廷如何招兵買馬,不是本將能插手的!還望王上明察!”

  南堯王不是會被輕易蠱惑之人,他心里清楚,冷翠山做了鎮(zhèn)國將軍這么多年,在軍中的威嚴(yán)甚至大過他這個王上,要是他想翻天,那是輕而易舉的事,自然用不著大費(fèi)周章削弱國力!

  但他怕的是,冷翠山一邊削弱國本,一邊又暗地里招兵買馬,私養(yǎng)軍隊(duì)!

  不可漏殺,更不可錯殺,南堯王幽深的眸子深陷進(jìn)眼窩:“本王想聽聽各位愛卿的看法!”

  太子依然是那個出頭鳥:“父王,兒臣認(rèn)為,冷將軍監(jiān)守自盜、削損國力,當(dāng)重罰!”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眾文官皆連聲附和,認(rèn)為太子說得有理。

  只有南堯芃與霍文晉未發(fā)一語。

  一邊是太子,一邊是岳丈,霍文晉夾在中間很是難做,為了不落人口實(shí),索性看看事態(tài)的發(fā)展再說。

  南堯芃當(dāng)然不會讓太子如愿,他出列與太子并肩而立:“冷將軍常年戍邊是有目共睹的,前幾日若不是為了兒臣婚宴,冷將軍又怎會撇下邊關(guān)戰(zhàn)事回朝!”

  他繼續(xù)說到:“況且,招兵買馬之事向來由兵部管理,難不成兵部供職之人都是吃素的,能讓冷將軍悄無聲息鉆了空子?”說話間他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南堯霖,見他此刻嘴唇緊閉,兩個腮幫子微微顫抖,看來是氣急敗壞了!

  “可冷翠山掌管御林衛(wèi),竟沒有發(fā)現(xiàn)此事,難道不是瀆職嗎?”太子橫眉怒懟南堯芃,依然不依不饒。

  南堯芃卻沒有理他,轉(zhuǎn)向南堯王拱手道:“縱然冷將軍有錯,可也不在源頭,兒臣只是擔(dān)心,若草草處罰了冷將軍,只會讓眾將士心寒!更重要的是,該抓的人沒有抓到,這樣的事情便還會卷土重來,到國本被侵蝕殆盡之時,后悔也晚了!”

  “兵部?”南堯王冷笑一聲,可真是有意思,此時的兵部尚書霍文晉依然是一臉淡然平靜的樣子,垂眸不語。

  “霍尚書有何要說的嗎?”南堯王悠悠問到。

  霍文晉不緊不慢走到殿中:“陛下,此事微臣確實(shí)不知,待微臣回去細(xì)細(xì)查探一番,定會讓事情水落石出!”

  “你態(tài)度倒好!”南堯王在殿上似笑非笑看著他,知道他不是個善類,他可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要怎么表演,“那本王就靜等霍愛卿的消息!”

  “是,微臣一定竭盡全力查明此事!”

  南堯芃知道這事肯定會牽扯到霍文晉,他也再三思慮過,是否要一網(wǎng)打盡。最終還是理性贏了感性,若霍文晉真的做了此等賣國之事,就算被牽連也是活該,怨不得旁人!

  南堯芃只知太子與戶部有勾結(jié),他聯(lián)合戶部尚書,私放北閔奸細(xì)入南堯,而北閔奸細(xì)之后與兵部的交易太子是不知曉的,他只是做了一個搭橋之人。

  可是越細(xì)想他便覺得事有蹊蹺,霍文晉若沒有人撐腰,怎么敢犯下這種誅九族的大罪。

  南堯芃看著此刻殿中長跪的霍文晉,忽然生了一個念頭:若你也與太子勾結(jié),若你也背叛了我,那便是要逼得我南堯芃再不信這世間還有所謂情誼!

  師樂休息了一天,到夜里身體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便決定今晚向蔣嬤嬤告?zhèn)€假,出去一趟。

  一來是去看一下枕戈的傷勢怎么樣了,二來,則是要去當(dāng)面問問枕戈為何東靖皇室會盯上他。要是他不說實(shí)話,就果斷上刑!反正這登徒子的毒已經(jīng)解了,大不了讓他在床上再躺個把月!

  而對于南堯芃,師樂不愿多去理會,她重生歸來的劇本里本就沒有這人的劇情,她是回來尋仇的,不是回來受他的窩囊氣的!

  剛準(zhǔn)備出去,盼盼急匆匆跑過來,手里還揮舞著什么東西:“師樂,有你的信!”

  信?誰會給她寫信呢!

  她接過信紙,拆開信封:枕戈已經(jīng)回公主府了,我一切尚好,不要掛念。落款是阿樺。

  這么急匆匆就回公主府了,枕戈這是想干什么?

  師樂用蠟燭將信紙點(diǎn)燃,看著信紙?jiān)诨鸸庵腥汲苫覡a,方安心出了宮門,直奔公主府。

  枕戈不在的這幾日,瀟奉日日思念,如今枕戈回來了,整個人別提有多高興了!聽到丫鬟來報(bào)師樂來了,笑盈盈跑到門口將師樂迎了進(jìn)來。

  “師樂,快來,枕戈前幾日回鄉(xiāng)看父母去了,這不最近才回來,你可趕巧了,今兒個可要不醉不歸?。 闭f話的工夫,瀟奉就拉著師樂到了房里。

  枕戈正躺在椅子上,一副愜意悠然的樣子,瞧見師樂來了,起身笑臉相迎:“可真是稀客啊,多日未見,讓我看看是長胖還是瘦了!”說著就要伸出手去捏師樂的臉。

  哼!還真是能裝,難道不是前日剛見過嗎!

  師樂冷漠躲開:“枕戈公子自重?!?p>  “你別理他!”瀟奉招呼師樂在一旁坐下,然后便去吩咐廚房準(zhǔn)備幾個好菜,順道去酒窖拿珍藏多年的桂花釀。

  趁著瀟奉離開的空子,師樂擒住枕戈的脖子:“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樣?”

  枕戈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你別忘了,我可是病人,你這樣不好吧!”

  “我看你就是皮糙肉厚,欠收拾!”師樂說著,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人家明明細(xì)皮嫩肉,再說,那日你不早就看過了嗎!”

  “你……無恥!”跟這個登徒子浪費(fèi)什么口水啊,“你為什么瞞著瀟奉你受傷到事?你這樣一直騙她就不怕遭報(bào)應(yīng)嗎?”

  枕戈正欲將手搭在師樂的手上,她連忙將手從枕戈脖子上抽回。

  他似笑非笑說道:“那你就去告訴她呀!”

  “你以為我不敢嗎?”

  “瀟奉是你的好姐妹,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你的貴人!”枕戈緩緩靠近師樂,一字一句說著,“你忍心看她傷心嗎?”

  “你……”枕戈還真是說中了,就算她明知枕戈有意隱瞞真實(shí)身份,可一想到瀟奉對枕戈的情誼,一想到瀟奉那雙只愿在枕戈身上停留的眼,她就一次又一次猶豫,因?yàn)樗幌霝t奉失望。

  她總是還抱著希望,她覺得枕戈或許是有難言之隱,等時機(jī)到了,他便會將一切告訴瀟奉……

  “我警告你,不要傷害她,她會……傷心的!”師樂強(qiáng)忍住要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的沖動,怔怔看著枕戈。

  枕戈眸光躲閃了一下:“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了,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嗎!”說罷輕聲一笑,將頭別了過去,兩人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好聊的。

  “那就好!”

  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屋內(nèi)沉默良久。

  “來啦!”瀟奉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她抱著一壇子酒,歡歡喜喜跑著進(jìn)了屋,“這是我放了八年的桂花釀,一直舍不得喝呢,今兒個你們可有口福了!”

  枕戈微微抬頭,沒有答話,兀自搖著手中的折扇。

  師樂強(qiáng)裝笑顏,說道:“是嗎!那我可要好好嘗一嘗!”

  瀟奉忙前忙后張羅著,又是倒酒又是夾菜:“枕戈多吃一些,這幾日舟車勞頓都餓瘦了!”

  枕戈品著桂花釀,對瀟奉微微一笑:“好酒,你也多喝一些!”

  師樂只在心里將枕戈一通亂罵,便一杯接一杯地灌她自己,喝醉了就不用看這個男人虛情假意的作態(tài)!

  “你慢點(diǎn)喝,又沒人跟你搶!”瀟奉見她喝得太猛,生怕她喝高了。

  “我沒事!”說完又仰頭喝了一杯,將酒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扣,頓時酒杯炸作碎片。

  枕戈悠悠開口說道:“這杯子跟你有仇嗎?”

  師樂狠狠瞪了他一眼,殺氣騰騰,就差把拳頭甩在他臉上了!

  “你就少說兩句吧!”瀟奉打著園場,“聽說師樂昨夜被二弟罰了,想是還在氣頭上吧!”

  說完又轉(zhuǎn)向師樂:“你也別放在心上,二弟性子急你也知道,可他向來待人仁厚寬容,怎會對你……”

  “別說了!”師樂實(shí)在不想聽到關(guān)于南堯芃的任何事情,“隨他要怎么樣,都跟我沒關(guān)系!”

  “其實(shí),我看得出他是喜歡你的!不然,他又怎會千方百計(jì)從我這里將你要了過去……”

  喜歡?聽到這話之后師樂的臉色更難看了!若是喜歡,為何凈做些傷她心的事!

  瀟奉突然覺察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飾住臉上的尷尬神色。

  師樂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瀟奉,心想這女人怎么這么傻,總是為別人考慮,從來不想想她自己!

  話哽在喉嚨,又生生被師樂咽了下去,她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了,不然指不定她會做出什么事來!

  “我得走了,旻月宮那邊還等著我回去伺候呢!”師樂借口起身就要離開。

  這時枕戈倒坐不住了,他走到師樂面前,挑釁地說到:“還真是忠心啊,罵也罵不走,打也打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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