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離開后,一個手臂上有紋身的男人被圍在中間,儼然一副老大的模樣。
紋身男抽完煙,開始給其余的人派活。
“你倆明天去警告那老頭,不把房子過戶給我們公司,就抓他孫女去做雞。”紋身男交代道。
高個子黃毛搓搓手掌,嬉皮笑臉地保證道:“強哥,您放心,我們一定辦妥。今晚讓我和阿呆去賭檔見識見識,也算提前熟悉一下業(yè)務(wù)。”
“你個小王八蛋,就知道拍狗哥的馬屁?!奔y身男把煙頭一扔,罵道。
當聽到“賭檔”兩個字時,艾薇興奮地扯了扯歐文的衣袖。她還想再聽清楚一點,踮著腳,伸長脖子往外探去。
“哪敢啊,我倆全靠強哥栽培?!备邆€子點頭哈腰地說。
“阿壩,”紋身男招呼道,“今晚人手不夠,等會帶他們?nèi)ベ€檔望風,暫時頂一下?!?p> 高個子頓時泄了氣,沒想到被派了這么一個苦差事,這個時節(jié)整晚守在街口望風,不被蚊子吃了才怪。
“哼,不想干?”紋身男看他苦著臉,冷笑一聲問道。
“想想想!”高個子哪敢說個不字,趕緊彎腰說道,“我倆這就去?!?p> “行了,各自該干嘛干嘛去?!奔y身男一聲令下,一群人作鳥獸散。
艾薇見他們要走了,又扶著墻向外探了探身子,誰知腳下一個不穩(wěn),人差點飛了出去。
歐文見狀飛快地拉了她一把,她又往后一仰,順著慣性撞進了他的懷里。
“小心點,笨手笨腳的?!?p> 艾薇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嗔怪,溫熱的呼吸順著她的耳根蔓延至脖頸,后背不由得一陣酥麻。她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似的,靠在他的懷里動彈不得。
“喂,你走不走,再不跟上去他們就走沒影了?!睔W文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卑闭局鄙碜?,如夢初醒般地低聲呢喃,“走,咱們快跟上去?!?p> 歐文指指馬路對面,對她說:“我跟著他們找出賭檔的位置,你先回臺里做個報備,然后把攝像機帶過來。對面有個便利店,一小時后我們在那里會合?!?p> “不,我和你一起去?!卑睋u頭道。
“聽我的,兩個人目標太大,我一個人行動更方便?!睔W文堅持道。
“好吧,你自己小心點?!卑睋鷳n地說。
“這次千萬別再輕舉妄動了,老老實實等我回來。”歐文不放心地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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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雙手托著下巴,透過便利店的落地玻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外面的街道。
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歐文還沒有如約出現(xiàn),手機打不通,也沒信號。
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她憂心忡忡地想。
黃毛、紋身男、面相不善的刀疤臉,她越想越覺得不安,提起放在腳邊的器材包,往門外走去。
艾薇回到金輝公司所在的大廈,抬頭望去,大樓里已經(jīng)沒有燈光了。
剛才那幫人,好像是往那個方向去了,她望著面前的長而昏暗的街巷,努力地回想。
夜已深了,街巷里路燈幽暗,連個人影都沒有。她深吸了口氣,把器材包跨在肩上,貼著墻往前走去。
剛走到一半,眼前倏地閃過兩道黑影,嚇得她渾身一哆嗦,細看間原來是兩只野貓。別自己嚇自己,她拍拍心口,安慰自己道。
街巷走到盡頭,面前出現(xiàn)一左一右兩條分岔路。該走哪一條呢?艾薇駐足沉思,正苦惱間,聽到身后有人喚她的名字。
這聲音太熟悉了,她欣喜地轉(zhuǎn)過身,果然是歐文。
他從街巷的那一頭快跑過來,眉頭緊蹙,面露焦灼之色,開口便責怪道:“你怎么又不等我?”
艾薇吐了吐舌頭,“我等了一個多小時你也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我擔心你,就出來找找看。”
“你別讓我擔心就阿彌陀佛了,我在地下賭場,哪來的手機信號。”歐文沉著臉,一把抓過她肩上的器材包背在身上,獨自朝左邊的岔道走去。
艾薇快步跟了上去,問道:“真生氣啦?”
他輕哼一聲,梗著脖子不看她。
“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后再也不敢了?!彼冻端囊滦?。
歐文頓住腳步,眼中仍有慍色,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可惡?!?p> “嘻嘻?!卑睕_著他傻笑,不知為什么,看著他生氣的樣子,心里覺得特別開心。
歐文略一思索,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既然知道錯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讓你干嘛你就干嘛,不許發(fā)表意見。”
艾薇沒心沒肺地一擺手,“行行行,都聽你的。你找到賭檔在哪了嗎?
“當然?!?p> “那我們現(xiàn)在做什么?”
“捉迷藏?!?p> “什么?”艾薇吃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