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指間細沙流過,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進了十一月份,俞惠和其他四十八個學生,被分到尖子生班已經(jīng)一周多了,這段時間大家一直在互相的熟悉之中,也在互相的比較測評著。
這個新的班級沒有按照正常的班級排序,俞惠他們年級現(xiàn)在是理科十個班,文科兩個班,如果按照正常的順序,他們尖子生班就應該是十三班。
估計是因為學校嫌十三不好聽,還是什么原因,根本就沒給他們這個新成立的班級冠名,不知是誰起的頭,后來大家就都叫他們班尖子班了,其他的一到十班被相應的簡稱平行班,十一和十二班就是文科班。
本來平行班的男女比例為3:2,等選拔了四十九個學生的尖子班后,尖子班的男女比例差距就更大了,四十九人只有十個女生。俞惠原來的二年四班選進來三個人,張陸洋、俞惠和陳婧媛,還沒到平均比例,不知老余頭在家怎么扼腕嘆息呢。
尖子班被安排在一樓右側(cè),原來應該是一年級的教師辦公室,因為面積比較大就讓給了他們。每個班級被選上的那些人,動作也迅速,帶上書包收拾好用品就直接進班了。
俞惠等進了尖子生班才了解,班里的男生們大部分都是四體不勤的柔弱書生,一個個如弱柳扶風!讀書可能一個頂兩,但是論起體能就差的太多。
年級組織個足球比賽或者籃球比賽,別看他們班男生多,但要選出能上場參加籃球比賽的五個人,都勉勉強強。足球就更別提了,這時就顯出張陸洋了,要知道這年頭長得帥,學習好,而且能運動的人,可是鳳毛麟角。
不過這次選座位俞惠可是長了個心眼,她是提前跟陳婧媛說好了一起坐的,畢竟都是從一個班級里出來的,雖然沒說過多少話,畢竟還算上是熟人,知根知底了。
當她拉著陳婧媛坐下的時候,正好看到陳婧媛的旁邊座位上,竟然坐著張陸洋,是她眼花還是怎么的,她怎么覺得張媽眼里有一晃而逝的失望?眨眨眼睛再看,人家已經(jīng)悶頭看書了。
不是她沒考慮跟張陸洋坐同桌,實在是前幾個月跟他坐在一起風頭太盛,連她曾經(jīng)認為的好朋友狼和狗都認為她不配,她這次可不想再被人在背后議論了,人要臉樹要皮呢。
再說她是女生呀,作為男生的張媽為什么沒有先跟她提,這就怪不得她了。
還有,就是她想好好學習、好好減肥,只要挨著張媽就會免不了幫忙接收情書,幫某人消化高熱量小吃的命運。她最近好不容易讓體重突破不掉稱的階段,她可不想沒減掉肉反而增肥了。
紅花當然要綠葉襯,有那么多弱爆了的男同胞來陪襯張同學,才能突顯出張同學的優(yōu)秀不是?
這次他們尖子班的班主任姓郎,很少見的一個姓。據(jù)說是滿族大姓演變而來的,人家是大清貴族后裔。
實則,郎老師是一個略微發(fā)福的中年男老師,教他們班的物理,圓臉上戴了一副黑框眼鏡,長得有點像柯南。
俞惠很喜歡聽他的課,因為他講的沒以前老師那樣的枯燥,俞惠不得不嘆服,能把物理也講成寓教于樂的興趣課,也算是郎老師的一大技能吧。
郎老師一上任就給他們?nèi)酉铝藗€重磅炸彈,平行班要高二下學期學完高三的課程,他們班必須提前到高二上學期學完!這是要給他們上鐐銬的節(jié)奏呀!郎老師說完,就聽得班級里一陣哀嚎。
俞惠家里出的這些事學校也有風傳,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她自己不主動承認,諒那些瘋傳的人覺得沒意思,自然就息事寧人了。
本身俞惠也不在乎,沒了馬大腳可能還會有張大腳、李大腳。
讓尹香蘭萬幸的是,家里的事沒耽誤到俞惠的學習,俞惠沒過一陣,又恢復以前那種大大咧咧的狀態(tài)。
因為他們班男生多,加上俞惠比大部分同學都小兩歲,大家都讓著她,她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班里的混世魔王,不是一呼百應,而是一呼不應我就鬧得讓你應。
俞惠媽媽這幾天也恢復過來了,知道自家閨女進了尖子班,很是驕傲了一把,走路都帶著風,自然俞惠就成了媽媽的重點保護和進補對象。
這個季節(jié)正好賣秋菜,雖然俞惠家也種了白菜,耐不住來福的禍害,能剩下來進到他們娘兩嘴里的,就更是寥寥無幾。今天尹香蘭就買了一車的秋菜,讓賣菜的人給送回家,準備給俞惠腌酸菜。
前幾天,俞惠就開始念叨想吃酸菜了,說放學的時候聞到街邊飯店里有燉酸菜的味道。
那飯店里的酸菜能吃么?不知道的也就那么地了,其實都是速成的,哪有自家腌的放心?東北人不就好這一口么,大冬天里用大骨棒或者排骨燉酸菜,加點凍豆腐,等快開鍋時下點血腸,現(xiàn)在想想連她都有點饞了。
當然主要目的是為了讓自家的小饞貓能解饞,尹香蘭趁著單位下午沒事,就溜上街買白菜去了。正好看到這家的菜還不錯,她就全都給包圓了,想著腌好了給老三和老四也送點。
尹香蘭領(lǐng)著賣菜的回到家,開了大門和二門,把來福關(guān)進煤棚里,免得它咬到人。然后,讓賣菜的車進到院子里,她幫著那人把菜都卸到了窗前的石臺上。菜都是稱好了的,數(shù)數(shù)顆數(shù)沒問題,她就準備開屋門回屋給人家拿錢。
她可沒隨身帶百十來塊錢的習慣,只有俞得水那種人,恨不得把所有的身家都穿身上,兜里一掏就是一把錢,讓別人覺得像是大款似的。
尹香蘭一個月的工資就二百多,這一車白菜雖然單價便宜,才幾分錢一斤,但是耐不住量大,一車白菜總共要六十元,她身上滿打滿算也就三十塊錢。
手剛扒拉開擋住鎖頭的皮墊,尹香蘭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門鎖是開的,不是正常的用鑰匙開的,應該是用撬棍強行打開的。尹香蘭這時頭腦里馬上閃過的一個念頭就是:家里進人了!手也抖的厲害,顫顫巍巍的把門拉開,抬腿往屋里邁,腿卻不聽使喚抖的不行。
她轉(zhuǎn)身歪歪扭扭的跑到白菜車旁邊,拿起車上稱白菜的秤桿子,又返回了屋門口。賣白菜的也看出季香蘭的不對勁,忙問怎么回事,當聽說這家好像進人了,也趕忙跟了過去。畢竟,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去抓小偷,那他這么一個大老爺們就太丟人了。
尹香蘭看賣菜的跟著她,心里稍微穩(wěn)了穩(wěn),心想這人還真挺厚道的,沒有把她扔下不管。
打開門,沒人,外地還好,沒有什么不一樣。拉開俞惠的房門,屋里一片狼藉,床頭床底的抽屜都被抽了出來,里面的東西被扔了一地;孩子的書也明顯被翻過,然后被扔的滿地都是;尹香蘭再仔細看,屋里能被翻過的地方都被翻得天翻地覆,這小偷真是門兒清呀。
轉(zhuǎn)身再看自己那屋,衣柜和堂箱也都被犯了個底兒朝天,衣服被扔的滿炕都是。再看看兩個里屋,都沒有人,看來是小偷得手之后溜之大吉了。
“大姐,你家這是遭賊了!趕緊看看少沒少東西吧。”賣菜的在看過屋里的情形后,跟季香蘭說。尹香蘭也知道這是遭賊了,但是還用看么,東西肯定是少了。
“這不用你管了,我一會兒會報警的”尹香蘭很慶幸自己藏錢的地方?jīng)]有被翻動的痕跡,她讓賣菜的先出去,然后右手抬起了炕沿的一角,從里面摸出了一個塑料包,數(shù)出幾張十元的跟自己兜里的錢湊夠了白菜錢給了那人,那人還再三確認真不用自己陪她等警察?被尹香蘭拒絕了。
打發(fā)走了賣菜的,尹香蘭把剩下的錢揣進了褲兜,雖然錢不多,放家里已經(jīng)不安全。她又清點了一下家里缺少的東西,還好她把存折和值錢的都裝在鐵盒里,埋進了里屋的柱子下面,上面抹的水泥還完好無損,應該是沒問題。
就是俞惠屋里可能丟的東西比較多。她剛才瞅的時候,就看見俞惠當寶貝的那個盒子已經(jīng)被翻過了,仔細清點了一下,俞惠放在里面的那些銀飾應該是被偷了,另外俞惠姥姥的那副眼鏡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