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倆拋在一間密室之后,其他人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快點兒??!”一人壓低聲音急促地說著話,“聽說今晚老大來了!咱們趕緊去西一樓集隊啦!”
“哎,來了來了?!?p> “聽說老大很少來我們這一帶地方的,你說他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誰知道呢,走走走!”
“我聽到有人說是因為這兩人來路……”說話的男子往后瞧了瞧緊鎖著的那扇門,眼神里的神色說明了一切。
“哎呀,你們怎么這么多事?他們中了我們變異人的毒水,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咱們就放心走吧?!?p> “我們又不是談這個,你在這瞎逼逼叨叨的干嘛!”
“走啦走啦,一人少一句,大家還是想看到咱們老大的呢?!?p> ……
外面一陣陣嚯嚯嚯的聲音,像磨刀的人故意制造出來的氛圍,讓在場的人感到異常的興奮——是獵人準(zhǔn)備對蓄謀已久的獵物大開殺戒的興奮。
此時的獨孤怙胡亂地趴在地上,眼睛微微閉著,嘴角處不自覺地?fù)P起了一抹得逞的微笑。
守七看了一眼獨孤怙之后,就豎起耳朵靜聽了一會兒,不一會兒便站了起來,剛想去扶獨孤怙起來,就見她自個兒撐著地面起來了。
“丘”的一聲。
獨孤怙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守七的脖子,還不知因為什么原因戳了戳他白皙的臉蛋,更奇怪的是,獨孤怙莫名地傻傻地笑了起來。
守七:“……”
“怎么啦?”
“沒,就覺得好玩。”
“好玩?”
“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啊,壓根兒不需要我很聰明,也不需要我很乖巧,更不需要我很努力很努力去得到你這么美好的愛?!泵髅鲀扇松硖幓⒖?,獨孤怙卻很放松地說了這么一大串話。
守七一愣,可一下子就懂了她的話中話。
他回抱著她,“阿怙,放心,我一定會替你找到你娘親的。”
知道什么是兩情相悅便會心有靈犀嗎?
也許獨孤怙與守七之間的愛情就是。
“阿七,他們,他們——不是人了吧?!?p> 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她就感覺到這里的人怪怪的——有哪家的客棧里的人會在看到他們兩個陌生人的時候就全部都停下手頭上的動作,只盯著他們看,而且還是露出那種狼看見羊群的興奮的眼神?
就是這家奇怪的客棧了吧。
但是獨孤怙能放下心來睡上一個安穩(wěn)覺,完全是因為守七就在身邊啊。
“不是?!笔仄唿c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也可以說是?!?p> “嗯?”獨孤怙歪著頭看著他,男孩臉上還殘留著自己剛剛的“杰作”,耳垂鮮紅欲滴,看著很就禁欲。
“變異人?!笔仄哳D了頓,“他們不屬于三大種群,不過我可以看出他們在沒有變異之前是特種人……”
“阿七,你的臉怎么越來越紅了?”
正當(dāng)守七一本正經(jīng)地解說著變異人的事情的時候,獨孤怙無厘頭地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唰”的一聲,守七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遍每一個細致的毛孔。
“額……沒,可能這里太熱了……叭?!?p> 他不說還好,被他這么一說,就讓獨孤怙感覺這里是真的很悶,悶到她喘不過氣來,就像是那時被高哲關(guān)在小黑屋里,等待他回來的煎熬——回來的時候是煎熬,不回來的時候亦是煎熬。
她看了守七半會兒,沒有告訴他自己此時的心理,便沉默地點了點頭,“還真的是哦。”
守七應(yīng)該不喜歡提到高哲這個名字的吧,獨孤怙默默地抓緊了他的手。
于是乎,在獨孤怙為某人心理著想的時候,某人就得以在心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難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好大的嘛?兩人挨得這么近,而人家守七又是一個正常的、荷爾蒙處于最旺盛的時刻的男孩……
或許這就是戀愛吧……
“那他們想干嘛?。俊贝丝痰乃幌胨伎?,就讓她的腦袋放空,一切都交給身邊這個男孩處理吧。
“他們應(yīng)該是以人肉為食的?!?p> 一個不好的念頭突然跳竄出獨孤怙的腦海里……
李一。
夢境中那驚悚的一幕如同泉水般嘩啦嘩啦地涌入獨孤怙的大腦,來不及想太多,就已經(jīng)全部灌入了她的腦海。
獨孤怙忽的捂住了嘴巴,眼睛里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她緊緊抓住守七那根有點兒粗實的臂膀,“阿七,你準(zhǔn)備怎么處置他們?”
“殺。”還沒意識到獨孤怙異樣的他恨恨地說出了一個帶著滿滿殺氣的字兒。
在未來的某天里,獨孤怙回憶起今天這起變異人事件時,也曾后悔過讓守七放他們一把。因為要是知道他們曾經(jīng)對守七的傷害有多大,她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滅絕——一個不留的連根拔起。
“阿七,可能,可能,他們當(dāng)中有我的朋友。”獨孤怙聲音顫抖,緊張地看著守七的眼睛。
如果是愛可以使一個人沉浸甜蜜,那么愛也可以使一個人放下仇恨。
——
淡黃色的月光從天空之下灑下來,籠罩了天地萬物,總有種帶著朦朧的夢幻美。只是,俗話說,最美的東西總是最危險的存在。這不,不一會兒,便有一大片烏云蓋頂,恰恰捂住了發(fā)光的月亮,使得天地靜止,陷入混沌。
不知從哪個地方傳來了今晚的第一聲狗吠聲,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
兩人坐在屋檐上,靜靜地看著變異人在興奮地忙活兒。
在那間昏暗的小密室里,是兩個長的跟屋檐上的兩人一模一樣的人,正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在一個黑暗的角落,有一個高大、瘦削的黑影,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他的眼睛很鋒利,盯著在場的所有人,宛如一個看戲的公子,觀看戲里所有的人物風(fēng)景。
他冷笑一聲,手中的毛茸茸的活物在聽到這一聲冷笑之后,本來溫順的它,身子明顯一僵。
他看似溫柔地?fù)崦侵换钗?,眼神卻毒辣,“噓……咱們很快又要見面啦,我的小妖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