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憶靠著后窗,看著手機里剛剛發(fā)來的邀請函,盯著和陳尹瀚并排寫著的陌生女生的名字。
她伸手打開車窗,想讓不受控制的感情冷卻下來,用絕對的清醒和理智,卻最終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崩潰失聲。
自卑,膽怯,人群恐懼,帶著女生特有的敏感,顧靜憶走進自己的世界,心理醫(yī)生說她的抑郁情緒已經(jīng)很嚴重了。
那幾年遭遇了語言暴力,他們就那樣當面抨擊她的外貌,詞匯難聽到不堪入耳,甚至還無聊到搞了一個排行榜。
她明明站在那里什么都沒做,就會被經(jīng)過的男生惡語相向,“能不能過去一下,擋著我了。”
而這種行為總是群體現(xiàn)象,因為一旦有人沒有跟風,多半會被認為是另類,在特定的小群體中,是不允許出現(xiàn)這樣的存在的。
顧靜憶從那以后開始變得越來越小心翼翼,走路時也會不自覺的低著頭,感覺所有投射過來的目光都是在嘲笑她,感覺每一個人都會有或多或少的評論。
如果沒有遇見陳尹瀚,就不會有顧靜憶。
他在那樣尷尬的場面下出手替她解圍,給了顧靜憶整個青春中聲勢浩大的溫暖,用他不變的溫柔,壓下她內(nèi)心滿的就快要溢出來的黑暗想法。
可他現(xiàn)在就要結(jié)婚了。明明知道有些人以后再也不會相見,可到底還是會遺憾啊。那些在一起的時光,都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
顧靜憶在后座哭的不能自抑,喬昱怕她著涼,抬手把后窗關(guān)了。一路到家時,她已經(jīng)睡著了。
男人垂眸看著她哭得紅腫的雙眼,淚水還掛在睫毛上,無奈又不舍。
喬昱裹緊她身上的西服,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腿彎,打橫抱起。她最近一定又沒有好好吃飯,消瘦了不少,抱在懷里也沒什么重量,向來是照顧不好自己。
把女孩放在床上,整理好被子,驅(qū)車離去。他必須要去確認一件事,也是這幾年來顧靜憶唯一放不下的心結(jié)與執(zhí)念。
喬昱第一次見到顧靜憶,是在國外的治療機構(gòu)。當時他正在幫朋友咨詢一位心理醫(yī)生,前臺的接待剛好換班時間。顧靜憶剛從樓上下來,就給他指了路,告訴他應(yīng)該怎么走,聲音輕輕的。
喬昱也就匆匆瞥了一眼,沒有想到從停車場出來又見到了她。
正是冬天,人行路上的雪積的很厚,工作人員正在清理,她帶著毛茸茸的手套笨拙地拿著鏟子在幫忙。
他根本就不理解,甚至覺得她多管閑事。明明自己也是身處黑暗,卻還想著要給別人一點溫暖。
后來就是顧靜憶結(jié)束治療,喬昱拜托朋友打聽到她即將回國。父親放心不下,準備給她找一個司機。
喬昱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是哪根筋抽了,竟然著急填寫簡歷去應(yīng)聘了。
被周圍的朋友知道后,每次酒局都會揶揄他,“堂堂喬家獨生子,生活所迫到這種地步嗎?”喬昱幾乎每一次都淡淡略過話題,是他們不懂,他們還沒有遇見自己的那個女孩。
關(guān)鍵是顧靜憶她爸爸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是不二人選,他連臨陣逃脫都來不及。
椰小意
總有人為你而來,要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