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二嬸的親兒子吧?
楚九思花了十分鐘,將那兩盤切得整整齊齊的牛排吃了個干干凈凈。小姑娘刀工不錯,牛排很美味!雖然他吃得有點超量。
“轉(zhuǎn)過來吧!”
聽到這聲音,面壁思過的楚儉之和楚三戒長舒了一口氣,趕緊轉(zhuǎn)身,依然保持站立姿勢。
“報個名吧!”楚九思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面無表情。
“楚儉之!”
“楚三戒!”
“還知道自己姓楚?。∥疫€以為你們要跟著現(xiàn)在的秘色學(xué)院姓楊呢?”楚九思冷哼。
“怎么可能!”兩人弱弱地反駁,又低頭!
“怎么不可能呢?連食堂都一分為二了,還有什么不能分呢?秘色館?珍寶閣?”
“這個事……我可以解釋的!”楚三戒弱弱地舉手。
“好!我聽你解釋!”
“就是……就是大姑姑遠走他鄉(xiāng)后,我爸也不愛管事,九哥你知道的,所以就讓我媽來掛了個副院長來管一些雜事……所以……所以……”
“所以她就安插了很多楊家的人,把自己外甥楊不知弄成了學(xué)生會主席,把外甥女捧成了?;?,甚至又聽楊不知的話,開了個二食堂!”楚儉之在一旁補充說。
“我很奇怪,你是二嬸的親兒子吧?”楚九思冷笑。
“是……是吧!”楚三戒支支吾吾。
“肯定是!千真萬確是!”楚儉之在一旁踹了楚三戒一腳,“當年楊家女窮追猛打楚家二少的事還上過報紙呢!二嫂對二哥是一片真心,不過,對楊家也是一片真心!”
“三叔!”楚三戒委屈地喊。
“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楚儉之以眼神示意他。
“既然是親兒子,二嬸為什么不把你捧上學(xué)生會主席的位置?要知道,秘色學(xué)院的學(xué)生會主席可跟別的學(xué)校的學(xué)生會主席可不一樣?!?p> “九哥,你也知道咱們是秘色學(xué)院,秘色!秘色!當然比拼的就是秘色瓷的技術(shù),雕刻、拉胚……哪一樣都得是頂頂出色才能服眾。我哪能服眾得了?”
“你為什么服眾不了?你不是從三歲就跟著二叔一起拉胚了嗎?”
“你也說那是三歲,人總會長大,興趣總會變得嘛……”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楚三戒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喜歡秘色瓷,這些年你都在硬撐?”
“是??!是啊!九哥,你真是我的知音!”楚三戒突然撲向楚九思,想要擁抱他,楚九思轉(zhuǎn)動轉(zhuǎn)椅,躲了開來,楚三戒直接匍匐到地上……可他嘴里還在喊,“九哥,你趕緊跟我爸爸媽媽說一聲,讓他們放過我吧!讓我趕緊轉(zhuǎn)專業(yè),要是他們嫌丟人,我可以轉(zhuǎn)學(xué),或者跟你一樣,去國外留學(xué)也行……”
楚儉之看著他的慫樣,仰面朝天,一聲嘆息:終歸是因為自己,這孩子也毀了……
“三叔啊!”楚九思站起身來,“你早知道了!”
楚儉之艱難地點頭,“我也有責任?!?p> “不是,跟三叔沒關(guān)系,我就是不想碰瓷器了?!背鋸牡厣吓榔饋?,焦急地說,“九哥你是回來整頓學(xué)院的吧!像我這樣的學(xué)生,你趕緊開除我吧!你發(fā)了話,我爸媽也不敢反對!”
“多長時間了?”
“?。俊?p> “我問你有這想法多長時間了?”
“額……”
“十年前!”楚儉之說。
“十年前,十年前你才九歲,莫非你看見了……”
楚三戒低頭。
“都是我的錯!”楚儉之頹廢地坐到了地上。
“不,不是三叔你的錯!”楚九思說,“嚴格說來,是我和我爸把我們的責任推給了你們!楚三戒,既然那么早你就不想學(xué)了,為什么不說?”
“有個事事都要爭強好勝的媽,和不管事的爸,我哪敢說??!再說,自從三叔……爺爺更是對我寄予了希望,我更不敢說了!”楚三戒一臉沮喪。
“可是秘色學(xué)院是爺爺?shù)男难。 背潘紘@息,“看來我楚家與瓷器的緣分,恐怕就止步于二叔這里了!”
“其實,”楚儉之抬頭,“九思,學(xué)院后來實行了股東制度,肯定是能者居之!我們楚家不可能永遠一言堂的!”
“我知道!”楚九思平靜下來,“可你們別忘了,珍寶閣里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楚家的,是楚家十余代人的收藏!如果我們楚家不再掌控秘色學(xué)院,那些東西還能保住嗎?”
“你這話什么意思?珍寶閣出了什么事?”楚儉之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楚三戒也是一震,雖然他有點三世祖的特性,可關(guān)系到珍寶閣,他也知道,那是楚家立足的根本。
“秘色八棱瓶……丟了!”
“咣當!”楚儉之又跌坐到地上,順帶碰翻了桌子上的一個高腳杯。
“怎么可能?難道跟我媽,跟楊家有關(guān)?”楚三戒迷茫了。
“暫時還不確定!”
“你爺爺,我爸他知道嗎?”楚儉之問。
楚九思點頭。
“那是他的命根子,我們楚家守護了多少輩子了!”
“爺爺還扛得住!”楚九思說,“可是我們楚家可用的人太少了!”
“我們??!”楚儉之和楚三戒異口同聲。
“九哥,你回來了你就是我們的主心骨,你說怎么查,咱們就怎么查!”
“沒錯!九思,你跟你爸一樣,都那么聰明,我聽你的!”楚儉之說,“三叔雖然……不才,但畢竟……畢竟也在秘色行待過!你說吧!朝著什么方向查?”
“我也是,九哥,你不要顧及我媽是楊家女,要真跟楊家有關(guān),我媽肯定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她是一心要輔佐好我爸這個院長的,可能方式方法不對。”楚三戒說。
“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楚儉之說。
楚九思點頭,“在最后結(jié)果出來之前,八把鑰匙的主人都是懷疑對象,希望到最后,結(jié)果能證明他們的清白!”
“秘色學(xué)院當年是你爺爺請林慕茵女士設(shè)計的建筑圖紙,珍寶閣的機關(guān)圖更是建造好了之后,林慕茵女士直接燒毀了它。林女士是機關(guān)大師林欽班的唯一女兒,唯一傳人!所以機關(guān)被破解的可能性為零!”楚儉之平靜下來,腦子也恢復(fù)了睿智。
“這一點爺爺也這么說!所以就只剩下了……里應(yīng)外合!”楚九思嘆氣。
“那真的是出了內(nèi)賊了?”楚三戒一貫玩世不恭的臉上也顯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爺爺曾說過,作為收藏家,好東西,要不自己保存,要不自己捐贈!還有第三種可能,就是被賊偷,那是一個收藏家最大的恥辱!”
“林氏機關(guān)的特點就是多把鑰匙同時開啟,里面會設(shè)置多個房間,寶物的位置會根據(jù)圓周率的數(shù)字排序不停地轉(zhuǎn)動,每月只能開啟一次,開啟時間也不定,當年林女士設(shè)置的是逢五開啟,就是當機關(guān)該轉(zhuǎn)五圈,且連續(xù)轉(zhuǎn)動五圈之后,會停止轉(zhuǎn)動二十四小時,此時門可以開啟,將寶物拿出來,不過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將寶物放回,否則就要等到下個月才能開啟機關(guān)?!背€之解釋說。
“這就是冬拍會每年元旦開幕,但結(jié)束時間不定的原因?!背浠腥淮笪颉?p> “沒錯!”楚儉之說,“什么時候機關(guān)開啟,讓大家目睹了秘色瓶的魅力,冬拍會才會結(jié)束。很多收藏大家就是奔著一年一次親眼來看看秘色瓶來的。這也是我們秘色冬拍會享譽全世界的原因?!?p> “要是丟了的消息傳出去,那我們學(xué)院、我們楚家……”思及每年來的那些精神矍鑠、鶴發(fā)童顏的老家伙那狂喜表情轉(zhuǎn)換成悲痛欲絕,甚至放聲大哭……楚三戒頭大了起來。近十年,他都是陪著爺爺和他老爸招待這些人的,今年估計也逃不了,雖然大魔王九哥回來了,可誰敢讓大魔王去接待?。“。∷y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