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一番假意奉承,實(shí)為試探白靈心之所想。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哼——”白靈一聲不羈的冷笑,隨之淡然的輕蔑道:“誰稀罕吶——”?
我笑他人太瘋癲,她人笑我看不穿。
這白靈算是看出來了,但凡跟后位想關(guān),這西楣山上的女人都變得敏感算計(jì)。
死去的瑤妃如此,眼前的云妃亦是如此。
只不過,論手段高明或拙劣而已。
云妃聽到此話,臉上劃過一條黑線,覺得白靈當(dāng)真是不識抬舉,便擺開了說:“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有什么不好?王上將個(gè)后位端在你面前,姑娘還裝什么清高?”
挨殺的——
勞資不想當(dāng)王后,倒成了裝清高——
白靈冷冷一笑,回:“既然云妃娘娘這么喜歡一人之下完人之上的感覺,不如,這個(gè)王后你來當(dāng)?!?p> 云妃一聽,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趕緊翻盤道:“姑娘這是什么話?本宮自打進(jìn)了這西楣山的后宮,本份守已,今世只愿守著我那天真無邪的孩兒好好生活,其它的從不敢多想?!?p> 噗——
惺惺作態(tài),厚顏無恥啊——
白靈在心里哭笑不得。
說這些話的時(shí)候,她就不曾想過,被她算計(jì)過的鳳美人還有山霸?甚至被牽連的阿箬?這么多條人命喪與她手,她不曾有過半點(diǎn)懺悔嗎?
還大言不慚的坐在這里,說這風(fēng)涼話,讓人聽了無比惡心吶。
白靈眉頭一簇,端起茶杯,放置唇邊,吹了一下,茶杯里熱氣騰騰的蒸汽被吹的四處逃散,她不慌不忙的小咗一口,潤了潤嗓,說道,
“還是云妃娘娘有自知之明,不該想的就別想了吧?!?p> 此話一出,駁得云妃紅面赤耳,面紗下,嘴角一哆嗦,怒氣難掩。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該想的就不要想?我想什么了我?
這不明擺著,還沒當(dāng)上王后呢,倒先擺上架子了。
什么玩意兒!
此時(shí)的空氣中,仿佛被兩種無形的交涉撞擊出漫天火花,火花微微四濺,波及敏感的每一寸肌膚,被酌的又痛又癢,只想撓幾下子,才解心頭之恨。
云妃忍了忍,又一臉笑意,道:
“好了,今日瑤妃妹妹大喪,姑娘自責(zé),心中自是不悅,瞧我,凈說些不著邊的惹的姑娘不開心?!?p> 云妃話里像是退了一步,卻不料白靈覺得更加可笑。
自責(zé)?呵——
云妃倒是會順手一推,這話一出,這瑤妃的死就這樣被她隨隨便便推到自己身上了。
瑤妃的死,自己確實(shí)有些難以推卻的責(zé)任,可若將全部罪責(zé)歸結(jié)于自己,也著實(shí)冤枉了些,如此罪孽深重,本姑娘可擔(dān)不起。
“云妃娘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我有什么可自責(zé)的?如今狼王都未曾說什么,云妃娘娘倒是替狼王蓋棺論定了?”白靈看著云妃,眼神里幾分震懾。
云妃一聽這白靈話里話外寸步不讓,一語雙關(guān),大有咄咄逼人之勢。
果然是個(gè)厲害角色!
云妃被戳的脊梁骨發(fā)涼,彎彎的弧度里藏著與其不匹配的光芒,一忍再忍,道:
“姑娘莫怪,哎呀,瞧本宮這張嘴,本宮也是道聽途說的,王上雖是沒說什么,可今早,姑娘還未醒來之時(shí),王上便將這鳳鑾殿的百十號仆人都譴走了,誰知這王上心里是怎么想的呀?”
語畢,云妃目光掃過白靈那張冷艷的臉,見她額頭一揪,略有所思。
難怪,醒來便覺得這大殿空空蕩蕩,若大個(gè)地方只有麗心一人侍奉,原來是狼王將仆人都調(diào)走了。
云妃告訴我這些干什么?調(diào)不調(diào)走,與我何仿?莫非她是在告訴我,我已經(jīng)失寵了?還是影射,因?yàn)楝庡碾x世,狼王對我動怒了?
呵,幼稚——?
“瑤妃娘娘如今尸骨未寒,云妃娘娘還是留點(diǎn)兒精力為她多祈禱祈禱吧,至于這鳳鑾殿有多少仆人,不勞娘娘費(fèi)心,姑娘我本也不稀罕被這么多人伺候,還有,這鳳鸞殿金腥銀臭也熏的很,住著也不舒服,幸好狼王將那些百余號的仆人譴走,本姑娘倒也樂得清靜。”
云妃聽完嘴角顫了一顫。
堂堂萬人敬仰的鳳鸞殿,被她說成金臭銀臭?
大王的厚待,她權(quán)當(dāng)兒戲?
見她如此口無遮攔,還一副信誓旦旦之相,云妃忍無可忍,這種不知好歹之人,對她謹(jǐn)言慎行真是枉費(fèi)了心機(jī)。
云妃再也壓不住心里的爆怒,心里對白靈設(shè)的道道防線頃刻崩塌,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呵斥,
“姑娘即是如此不待見這里,為何要回來?”
見云妃終究是繃不住了,白靈又加了一把勁兒,說,
“你以為,本姑娘想?。窟€不是你家那不要臉的狼王,硬生生將我留下來的!”
“什么?你、你、你竟然罵王上不要臉!”
“說他不要臉都是本姑娘對他太客氣!”
云妃聽后,氣到吐血——
如此蠻橫,一旁的林娘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本來主子們談話,下人們不能多嘴,可見白靈這般欺人,云妃又處處占下風(fēng),便忍無可忍的從云妃身邊跳出來,指著白靈數(shù)落,
“你......你,太無理了,枉了王上如此對你!”
白靈瞄了她一眼,懶得多看,
“你算個(gè)什么玩意兒?”
“白靈,你太放肆!別忘了,這里是西楣山!由不得你在此放肆!”
見這主仆二人皆怒,白靈慢悠悠從椅子站起來,手中攬起那從頭頂上飄下來的白紗布,輕輕往后一順,說:
“哦?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這里是西楣山,煩你回去告訴狼王,就說這西楣山上啊,真是無趣的很!”
“你......”云妃顫抖著手指,卻是說不出話來。
“哎呀呀,哎呀呀……”白靈指著云妃一番調(diào)戲之相,接著又將手指劃來劃去亂指一通,“你,你,你什么你,你看......兩只腿的鳥兒滿天飛,縮進(jìn)殼的王八不離水,無聊的刺猬找上門,混帳的大王鎖住了人吶......”
語落
云妃,林娘,還有遠(yuǎn)遠(yuǎn)站在白靈身后的麗心,皆是石化了一般目瞪口呆。
像三個(gè)傻逼一樣,許久反應(yīng)不過來。
她在說什么?
什么刺猬找上門?什么混帳大王?什么鎖住人?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誰是刺猬?誰混帳?
什么——
什——
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