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晚香玉的味道
清合畫室的學生提議開范畫教學課。不用想也知道,都是奔著邊城祁的名頭去的,大藝術家邊秋的兒子,誰不想從他那吸取些知識,這種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邊城祁同意了,于是在第二天,他們大清早便得了畫室學生申請出來的教室。
他們來得很早,畫室學生還沒來齊。邊城祁在調(diào)試待會兒放PPT的設備,順口問清合畫室的負責人,“畫架之類的畫具是學生自己準備?”
教室是平時閑置的,椅子都沒有幾個??粗湛盏慕淌?,負責人意識到自己的準備不足,略顯尷尬,“工具好像不太足,我讓人去隔壁老畫室搬一下。”
“我去吧?!毖幤鹕?,自己在邊城祁身邊像個小助教,雖然樂得清閑但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
說罷便出門通過走廊,沒到上課時間,學生三三兩兩聚在老畫室里面,還沒推開門,就聽到談話聲順著門縫擠出來。
“衡藝牛逼唄,說轉(zhuǎn)就轉(zhuǎn)過去了,跟個舔狗似的?!?p> “哈哈,那誰知道薛檸從咱清合轉(zhuǎn)過去是為了學畫畫,還是……他們的會長大人啊?!币粋€女生被那句話引得發(fā)笑,心思放在了邊城祁身上。
一個新聲音又急促的插進來,“我操就是啊,剛轉(zhuǎn)走沒多久就跟著邊城祁一起來了,炫耀呢?”
“嘖,聽說前陣子還在衡藝鬧了什么事兒,校園論壇上,后來都被刪了?!?p> “害,沒了薛慕芝,她還能怎么放肆?”
話都聽進了耳朵里,右手輕敲著門框,這種時候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薛檸在門口想著,覺得進去看看她們難堪的臉色好像也挺有趣。耳朵突然被一雙手覆住,薛檸的長發(fā)撩到了那人的手臂。
邊城祁在身后,不知道聽了多久,又是他,這種情景下,薛檸尷尬得像是自己被捉到在說別人壞話一樣。邊城祁把手覆在耳朵上的行為一點作用都沒有,但是竟然莫名安心。
他把薛檸往門外牽開一步,自己推門進去,聽到動靜抬眸看到他,里面的女孩子像小鳥一樣受驚四散。
“不好意思,能幫我們把畫室里的畫具都搬到新教室去嗎?”邊城祁笑的溫潤。
“可,可以啊。”剛才笑的最大聲的那個女孩此刻害羞了起來。
“要搬什么都?”
“全部,還有石膏像,麻煩快點了。”禮貌的說完,邊城祁轉(zhuǎn)身出了教室,一點要幫忙的意思都沒。薛檸往里看了眼,一教室的畫材,還有那么多那么重的石膏像,夠她們搬的。
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跟在邊城祁身后,回了新教室。
不管有沒有薛慕芝,其實從來都不缺在背后嚼自己舌根的人,這點薛檸一直都知道。只是以前薛慕芝把她護的太好,現(xiàn)在離了薛慕芝,讓她們的不滿更甚罷了,沒什么在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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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嚴樂章教出來的學生,邊城祁教起課來還頗有那個味道。
講完,邊城祁把設計小稿的把關任務交給了薛檸,學生們只有在薛檸這里通過之后,才能繼續(xù)做設計稿。
而現(xiàn)在,薛檸捏著女生改了四次的設計稿,慢悠悠的拿筆在里面圈出幾個地方。抬頭,對上了女生不耐煩的眼神。
薛檸發(fā)誓,真不是自己故意公報私仇,只是畫到這種程度,也實在太難看了些,改了四次自己都看乏了。
“這一稿就勉強過了。”薛檸把設計稿遞回女生手里?!跋矚g背后嚼人舌根的人,原來就這點水平嗎?!?p> 女生被戳穿說到臉上,尷尬之余引了一股怒氣,剛想發(fā)作,便聽到門口傳來三下力度不一的敲門聲。
清合的小霸王倚在門口,不耐煩地看向畫室里的負責人,“還沒下課?”
“下課……了。”負責人不敢惹薛慕芝,眼神瞥向薛檸。
下課了,薛檸作為助教在里面看畫耽擱了罷了,不過薛慕芝也不在乎別人下沒下課,她只在乎薛檸。
薛檸撂下女生,出門。
天臺陽光很足,風也很足,撐在欄桿前,看下面活動著的小人。
薛慕芝把畫冊和酸奶遞給薛檸。
見到畫冊,薛檸很激動,趕緊接過來檢查一遍然后開始翻看。這是自己托朋友從日本排了好久的隊才搶到的畫冊。
畫冊是知名動畫師KG的原畫稿,里面還有簽名,特別珍貴,費了薛檸不少銀子。
KG是白夜最喜歡的動畫師,還好畫冊在白夜的生日之前寄到了家里,這樣就能送給白夜了,自己身為站姐,當然出手要夠有牌面,為自己偶像花錢,不虧。
就這樣在明媚的陽光和天空下,薛檸美滋滋的翻看著畫冊,微卷的長發(fā)被風吹得輕卷。這就是薛慕芝眼里的景象。
看著薛檸,自己把薛檸忽視的酸奶拆開喝了。
小時候,薛慕芝是不喜歡喝酸奶的。初中為了薛檸和小男孩打架那次之前,薛檸對自己一直愛答不理,薛慕芝天天纏著她也只不過是因為媽媽怕薛慕芝和薛檸不和,對她說,“你要和薛檸成為好朋友,知道嗎?不要在這個家里讓媽媽不好過,你明白嗎?”
不明白也得明白。即使心里不懂明明薛檸什么都有,還為什么讓自己和她要好,好像全世界都要寵著她似的。
但是照做了。打架事件之后,繼父知道了前因后果,二話不說聯(lián)系了學校,之后就再也沒見過那個男生,薛慕芝頂替了那個男生的空缺,和薛檸轉(zhuǎn)到了一個班。
薛檸還是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墒茄δ街コ閷侠镩_始經(jīng)常冒出來一盒一盒的酸奶,一袋一袋的面包。
因為薛慕芝喜歡賴床,經(jīng)常起晚,來不及吃早飯。剛開始還以為是李成和給自己放的,惡心壞了,把酸奶全丟到了李成和的桌上。
后來知道是薛檸放的,腸子悔的也差不多青了。
發(fā)現(xiàn)薛檸喜歡投喂,也不敢戳穿薛檸,怕她害羞生氣。薛慕芝敢也不挑,給什么吃什么,生生被薛檸的酸奶喂得白了不少,打球也曬不黑。
想到這里,薛慕芝手上撩撥著薛檸的發(fā)尾,薛檸的頭發(fā)依舊一股好聞的晚香玉味。
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