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居然收費。
收費的還不是武陽縣官方,黎明之劍的親屬后裔,哪怕是培養(yǎng)了黎明之劍的湯谷城道院也可以接受嘛。
收費方居然是名為路無憂的車馬代步妖獸租賃集團旗下的出游部門。
能怎么著?來都來了。
羅跡花了兩百諸夏幣買了一張準入證。
黎明之劍原名葉隨風,故居就在武陽縣城西南的一個小巷里,兩百年前,路無憂的人用官方無法拒絕的價格,以及多條可以說的過去的理由將整條小巷的所有權(quán)盤了下來。
然后多方宣傳,將原本僅僅作為文物的黎明之劍故居開發(fā)成旅游景點。
據(jù)說,路無憂集團用這種辦法在黃泰府多地開發(fā)了很多旅游景點,他們既能賺取門票,又能刺激自家主業(yè)交通租賃業(yè)的發(fā)展。
但他能說什么,至少人路無憂的人將這處故居維護的很好,而且還帶動了當?shù)鼐蜆I(yè)。
他們將情懷煮成一鍋狗肉,吃完肉后,留了一點高湯讓這里的普通人下面吃,雖然讓在這里謀生的一些人心里隔應(yīng),但嘴上還能沾點油腥。
羅跡本來抱著輕快愉悅的心情來瞻仰傳奇,現(xiàn)在感覺像是踩了狗屎,雖然鞋沒有變的多重,但腳步卻怎么也無法輕快起來。
進了小巷后,羅跡沒有心情光顧那些土特產(chǎn)店,紀念品鋪等等,直奔那處黎明之劍住了十幾年的小院而去。
按照路無憂集團的宣傳所說,葉隨風飛升之前也曾在這個小院逗留些許年,這個小院里有破妄大能的道韻,有緣人說不定能悟出了不得的東西。
羅跡也只能呵呵。
你們自己都不信,糊弄鬼呢!
如果真是這樣,湯谷城道院會將這院子拱手相讓?
以你們路無憂這樣的吃相,會將門票賣二百諸夏幣?估計會按照靈石收費吧。
去小院的路上,羅跡遇到一位跟他一樣踩了狗屎的修士,臉上的蛋疼如出一轍,有了情緒上的共鳴,大家居然莫名的感覺有些親近呢。
這就是臭味相投?
兩人相視一笑。
“道友看起來不像是來尋機緣的呢?”這位年輕的靈動期修士笑起來很陽光。
“在下夏華,初來此地,聽聞黎明之劍的大名,心有仰慕,就過來瞻仰一下,小兄弟也不是碰運氣的吧?”羅跡溫和的回應(yīng)。
“小弟司青,這次也是跟著家族的人來長長見識,這兩日也是無聊,便四處逛逛,機緣什么的可不敢想?!?p> “哦,司兄弟是為遺跡而來?”
“唉,這么多聚魂凝魄期的大佬參與,我這小小的靈動期修士哪能摻和進去?家族的長輩非要讓我出來見見世面,也就跟著來了。
莫非夏大哥有意參與進來分一杯羹?”
以羅跡靈動圓滿的境界也不能確定這位司青的具體修為,顯然也是一位少年英才。
“路過,恰逢其會,明日便要離開這是非之地?!?p> 兩人隨意聊著天,不多時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黎明之劍故居。
院子的門看起來有些年代了,但實際上不過是百年前新作的,然后通過做舊讓這門看起來更具有年代感。
門口有工作人員熱情的招呼,兩人清冷的拒絕了導(dǎo)游介紹服務(wù),自顧的走進院子。
院子不大,跟羅跡在森湖鎮(zhèn)租的小院差不多。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顆古樹,樹的枝葉幾乎將整個院子籠罩起來。
樹干旁邊有石桌,石凳,蒲團,現(xiàn)在還有幾個修士打扮,實際上是非修煉者的人像模像樣的盤坐在石凳蒲團上打坐。
正屋兩側(cè)貼紙一副對聯(lián)。
風起微末終登頂,背對眾生真仙人。
橫批是,劍開黎明。
這應(yīng)該是后人的緬懷,敬仰,字跡龍飛鳳舞,但沒有劍意縱橫,也沒有其他的飄渺意境。
只能說還算應(yīng)景,但沒有什么研究價值。
兩人掃了一眼后就不再關(guān)注。
進了正屋,羅跡感覺到不一樣了,在正對門口的墻壁上掛著一副畫。
畫的大半篇幅是朦朧的昏暗,昏暗中似有數(shù)不清的魑魅魍魎橫行,在黑暗籠罩的區(qū)域右側(cè),有一個只能看見身形的修士。
不見其面,不知其年,只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即便不懂藝術(shù),不會欣賞藝術(shù)品的人也能從看出,那微光是堅毅,是不屈,是無懼。
修士身前是一把劍,劍尖直指他身前的無窮無盡的魑魅魍魎,劍身處于昏暗中,唯有劍尖的鋒芒仿佛刺開了這無盡夜幕,讓一縷陽光照射進來。
這一縷光成擴散的狀態(tài),讓這本是徹底的黑暗呈現(xiàn)出現(xiàn)在羅跡眼中的昏暗。
生于黑暗,成長于黑暗的人,不懂黑暗,因為世界仿佛原本就這樣,沒有光的對比,哪有黑暗的概念?
而畫中的這個修士,帶來了一縷光,于是黑暗中的人看到了魑魅魍魎。
這幅畫應(yīng)該是這所故居里最有價值的物品了吧。
羅跡心中猜測。
兩人不約而同的突出一口氣。
“這畫的作者應(yīng)該有凝魄甚至以上的修為,無論是畫中透露的意境,還是劍上所負的劍意都超出了聚魂修士的能力極限?!彼厩喔袊@道。
“如果這幅畫成作已久,意境,劍意久久不散,那這位作者的修為應(yīng)該比想象的要高。
路無憂能搞到這么一幅畫,也算有點誠意。”羅跡附和道。
看著司青似笑非笑的表情,羅跡意識到,自己的言辭語氣好像不符合三十多歲淬體期的落魄修士夏華的身份。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
好吧,司兄弟一看就是敞亮慣了,在下也不隱瞞了。
在下本名羅金雷,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剛浪蕩了倆月,還不想回去,所以略作偽裝,還請司兄弟見諒?!绷_跡被識破后老老實實的坦白。
“夏兄既然有苦衷,司青還是稱呼夏兄吧。”見羅跡如此誠懇,司青爽朗一笑,很滿意的樣子。
“這幅畫確實很好,可惜的是,這畫中的劍意跟黎明之劍不匹配啊。
跟修為無關(guān),僅僅是劍意不符,此劍有鋒銳,卻無悲憫,帶來的是陽光卻不是希望?!彼厩嗦詭@息的繼續(xù)說道。
“哦?司兄弟好像對這黎明之劍很熟悉?”
“談不上熟悉,家中收藏有黎明之劍的記載,對他的生平為人,戰(zhàn)斗經(jīng)歷稍微了解一點。
這位前輩是一個理想主義者,眼不容沙,心不藏垢。
跟人對戰(zhàn)的時候,敵人往往被他的人格魅力降服,或者更貼切的說被他的劍意破了戰(zhàn)斗意志,修為不如他的人面對他的時候,都無法對他產(chǎn)生敵意。
哪怕跟他同等修為的人,也發(fā)揮不出應(yīng)有的實力。
劍開黎明啊,倘若只是鋒銳,哪怕他把空間站破,將坤澤刺穿,也不是黎明之劍。
悲憫之心下的希望,才是他意境。”司青解釋道。
“這樣的話,確實為難執(zhí)筆作畫的人。非黎明之劍本人,很難有人模仿出他的意境。
唉,哪怕有一段枯木,一方舊石,上面有一道出自黎明之劍本人的劍痕,也能讓我們這些后人受益良多。
可惜,黎明之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羅跡感嘆道。
“嘿,這倒不一定哦?!彼厩嗌衩匾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