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看戲喝湯
又是一天的午時,補湯照例送入兩人房間,夏歆瑜一看到夏楠手里端著的東西,就有點甜蜜的煩惱的感覺。
“小楠,你就放那吧,涼些我再喝。”夏歆瑜裝作淡定的,把夏楠先忽悠走。為了引起的不好意思,夏歆瑜還特地湊到正在看書的凌文修旁邊,好似要和他說話。
聞言,夏楠就先撤下了,即便她想聽從陳淑琬的吩咐看著他們喝完湯,也不能打擾這兩人不是。
一直觀察著四周,夏歆瑜自然從窗戶外看到了徘徊的高瞻,明顯是來找夏楠的啊。她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朝外面看著,就等從屋內出去的夏楠撞見高瞻后,兩人說些什么。
“該喝湯了?!绷栉男拮呷プ雷优裕藖硌a湯,勸說正看著熱鬧的夏歆瑜。
夏歆瑜恩恩兩聲,并沒有移開視線。窗外,夏楠左躲右閃的,正想避嫌的遠離漸漸向自己靠近的高瞻。
“小楠,你今日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給你買或者找人給你做啊?!备哒皾M臉真誠。
私下與高瞻在一起時,也頗有些活潑的夏楠,此時卻頗有些驚慌失措,“你快先讓開,大庭廣眾的,別過來和我說這些啊?!?p> 聽到這里,夏歆瑜忍不住偷笑,她早早猜到以夏楠的性子,恐怕不會輕易來向自己說嫁娶之事。
穩(wěn)重的夏楠,向來行事有分寸,不像活潑的夏珍,一般也少有同夏歆瑜放肆的時候。也因此,作為夏歆瑜的侍女,夏楠何曾想過二十來歲就離開她的身邊,更不會隨隨便便就像自家小姐主動提出要嫁人的要求。
看穿著一切的夏歆瑜,是希望高瞻通過努力,讓夏楠更看重這份感情,也鼓起勇氣,不要局限于主仆的身份。
凌文修見夏歆瑜看得起勁,也沒去打斷,用湯匙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角維揚的唇邊,“邊喝邊看?!?p> 不自覺的喝下了兩口,夏歆瑜仍舊目不轉睛的看著夏楠他們,兩人正陷入膠著狀態(tài),夏楠要離開,高瞻卻不肯放行。
“小楠,小姐都說了,只要你親自向她開口,她就準許我們成婚,你就不能考慮下嗎?”眼巴巴的盯著夏楠,高瞻正正方方不算太英俊,卻頗有男子氣概,雖有些粗魯之氣,但是又被老實的氣質蓋過了。
毫不猶豫的甩開拉住自己胳膊的寬厚手掌,夏楠顯得有些冷漠的拒絕了,“這絕對不行。你別說了,我要先去忙我的了。”
看到這里,夏歆瑜也有些無奈,看來夏楠很是固執(zhí)啊,腦海里肯定是想的她自己是仆從,不好和小姐開口之類的??墒?,自從上次一起準備離開夏府,夏歆瑜早把他們這幾個都當作是自己的家人了。
要不要直接開口讓夏楠和高瞻在一起呢?恐怕,她親自開口,夏楠也會拒絕吧,看來只能讓這兩人先再磨合下,然后再讓王爺賜婚。這么想著,夏歆瑜突然發(fā)現(xiàn)嘴里有什么東西,喝下去后,一看,竟是堂堂王爺在給自己喂食。
像是喂孩子般,吹涼再細細送到嘴邊,還手里拿了個帕子以防低落到她身上。忍俊不禁的同時,心里油然而生的幸福感,讓夏歆瑜臉上多了絲難得一見的幸福笑容。
“文修,這湯我實在喝不下了,你幫我喝掉點吧?!彼龐舌恋恼f著,自從互通情意,夏歆瑜也好似有了在戀愛的感覺,偶爾會像個小女生一樣的撒嬌,若是讓從前的她看到怕是要難以置信。
剛剛特地喂她喝了半碗的凌文修有些無奈,她的身子在上次的試藥和生病,外加接連的趕路,確實瘦了不少。也因此,他才不放心的來喂她喝,甚至趁著她不注意抓緊時間多喂幾口。但是他的女人難得用這么嬌柔的聲音和他說話,他又如何能拒絕。
“不如這樣,你再喝兩口,后面的交給我解決,如何?”凌文修耐著性子,和她打商量。他不想縱容她完全不喝,這樣身體豈不是沒那么快恢復,即便她娘不做這補湯,自己也是想安排人每日煮點補湯給她喝的。
能有此結果夏歆瑜自然已經知足了,她小小喝了兩口,就略帶得逞的笑,把湯遞給了凌文修。不能浪費了她娘的心血,她又實在不太喜歡喝這湯,再喝下去,她就真的要受不了了。
“王爺,皇上那邊召您去宮里一趟?!倍艂サ穆曇魪奈萃鈧鱽?。
凌文修剛剛喝完湯,聽到這話不禁蹙眉,從平城回來,他特意告假說是身體抱恙,還未曾上過早朝。至于平城水患初步解決的差不多的事情,自然是早早傳入了凌安城。
這會皇上親自號召,自然不好推辭,凌文修大致猜到父皇會說些什么。這些日子以來,他也順勢收集了不少東西,正好帶進宮里。
“文修啊,這次平城水患之事,你處理的真是太合朕的心意了,論這天資怕是諸多皇子中無人能及。對于太子之位,你怎么看呢?”榮元帝有意無意的望著凌文修,這番話顯然是在試探。
凌文修卻是匆忙跪下飽含謙虛之意,“回父皇的話,平城水患非兒臣一人之功,不管是兒臣的王妃用醫(yī)術救人,還是馬將軍挖渠道都不可或缺。在兒臣看來,這次只是運氣好上幾許,有人幫了兒臣?!?p> 頓了頓,他又就太子這個話題,說出他一直以來的想法,“至于太子的事情,依兒臣拙見,父皇您才剛剛過不惑之年,身體康健,立儲之事并不急于一時,不若再多加觀察一番。古往今來的例子來看,過早立皇儲并不能免去奪嫡之爭。所以兒臣以為,以我們凌朝的現(xiàn)狀,太子之位還是晚些再決定的好?!?p> 榮元帝沒想到他說的頗合自己心意,古往今來又有多少太子最后能當上皇上,太子不過是給其他皇子王爺更明確的攻擊目標。而如今的凌朝,誰若是當上太子,必然是有一番舉動,甚至可能會像歷來的王朝,最終波及到榮元帝自己的皇位。
而從此處對話,不僅顯露出凌文修的遠見,也讓他看出來,凌文修對這太子之位似乎真的興趣不大,他不過分主動的爭斗,倒也是凌朝一幸事。
凌文修的實力從這次水患就可以看出,若是他有心,再心狠些,不說太子之位的歸屬,耍陰招的手段絕對要比其他幾人厲害。正因他人品端正,所圖不過自保,這才使得朝野如今還算安寧。榮元帝也是知道些這次平城他所遇到的刺殺與劫難,能安然回來,實屬不易。
“兒臣還有一事,覺得有必要與父皇說說?!绷栉男藓喢鞫笠膶⑦@次平城水患,平城御史馮奇與上州司馬龔驍滿勾結,耽誤治水,先前治水的銀兩更是被他們吞了數(shù)百萬兩。人證物證以及這次水患整體的情況流程,凌文修回平城的這幾日都已準備妥當。
“區(qū)區(qū)五品官員上州司馬就敢吞這上百萬兩銀子,定是有人在背后給他們撐腰,當真是膽大包天,連這賑災的銀子都敢插手。這事朕知道了,會立刻讓人著手調查,你就先回去吧。今日的談話就不用向其他人泄露了?!?p> 榮元帝眼神中閃著一股怒火,他如何猜測不到這些地方官員的肆意妄為可能離不開自己幾個皇子的支持,只是他氣惱這等大事他們如此行事,稍不小心整個平城附近都將遭殃。
凌文修當初沒有立即整治那些貪官,并不是放過了他們,本就是打算揪出幕后之人。刺殺的事情,可以慢慢來算賬,但是害他的女人生病難受的人,怎么可以讓他們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無所事事的在家休養(yǎng)了幾天,被母親勒令不許出府的夏歆瑜,開始每天習武彈琴看書的老生活。唯一的樂事,大概就是教導了高瞻一番后,高瞻對攻下夏楠越發(fā)積極。
與此同時,平城的侍御史馮奇被罰抄家流放,正五品上州司馬龔驍滿也是同樣的命運。連凌安城的凌文然也不知因何被處罰俸半年,在家閉門思過三個月不得出府。這其中緣由,自是只有幾個王爺,以及個別高官大臣知道些。
眾人不禁紛紛感慨這凌文修手段高明,不但能完美治好平城水患,解決了各種事務。更是剪除了四王爺凌文然的一小部分羽翼,讓他失了皇恩,不得圣寵。
這番動作,倒是讓凌文修安穩(wěn)了不少日子。一來,他這次立功早有消息傳出皇上私召他,大家傳的都是皇上想他當上太子,二來,這處理水患以及四王爺之事的手腕也著實讓不少人忌憚。
而康安王府里,卻是亂成了一團。
“夏蔚然,這次本王可被你害慘了,不但事情敗露,還使得外祖父受了牽連,朝堂上失去了好幾分實權?!彼耐鯛斄栉娜徽谖堇锎蟀l(fā)雷霆,動作粗魯?shù)牡教幠脰|西發(fā)泄,還打碎了一旁的一個花瓶,顯然是把一切罪責怪在了夏蔚然的身上。
站在房間角落的夏蔚然,內心自是不屑的,這個四王爺?shù)耐庾娓?,也就是正三品戶部尚書余旭峰自己在如此重要的關節(jié)上貪圖銀兩,卻又沒安排好,一味膽大不知謹慎,這才導致這一連串的事件暴露。
只是她的倚仗仍舊是面前的人,也因此事到如今,夏蔚然只能梨花帶雨的哭訴著,“是蔚然沒用,沒把這次平城事情辦好。雖然特地找了病人,千辛萬苦想法子帶去了平城,也已經將那病傳染給了那六王爺,卻不想竟被我那姐姐三兩日功夫研制出了藥方。”
這番話雖是在自責,但目的自然是在于說出她所做的貢獻,特地找出了偶然打聽到因安城的類似鼠疫的疫病,千辛萬苦讓他們互相感染,路上煎藥保證他們不死,帶人到平城。最后再辛苦謀劃百姓混亂的場面,導致凌文修被傳染。
饒是脾氣暴躁的凌文然聽了這些,也不好意思再發(fā)火了,說來此次平城貢獻最大的當屬他這個王妃了。又是辛苦奔波,又是出謀劃策,可比自己那外祖父簡單粗暴的謀財導致自己被申斥聰慧多了。更別說這次若不是那夏歆瑜醫(yī)術實在高出常人太多,這老六也絕不可能逃離自己的掌控了。
想到這里,凌文然趕緊將臉上淚痕遍布,哭得嬌滴滴的夏蔚然擁入懷中安慰起來,“哪有的事,王妃這次可是派上了大用處,若不是這生死一遭,誰能想得到我那六弟竟愿意為他這王妃以命相護。蔚然你還為了本王特地奔去因安城還有平城,這都累瘦好幾圈了,只能說這夏歆瑜必須要除去?!?p> 凌文然顯然也感覺到了夏歆瑜的醫(yī)術有多高明,還有凌文修對她的在意程度,“因安城兩個月耗費數(shù)百大夫才堪堪研制出的藥方,她竟然在那種環(huán)境下三兩日研制出來。若是以后父皇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豈不是讓南安王府更加得寵。”
見這王爺意會到了自己要說的重點,夏蔚然愉悅的偷笑著,添油加醋道,“就是啊,我這姐姐,醫(yī)術如此高明,怕是能給六王爺提供不少助力。就像這次平城,幾次行刺外加這染病,若不是有她,六王爺必然是受王爺你的掌控了?!?p> 她頓了頓,又繼續(xù)補充著,“還有那馬將軍的夫人,聽說久治不愈,尋遍名醫(yī)都沒用。也是她出手解決,這才換得馬將軍愿意帶自己大批人馬為六王爺去那北邊挖渠道。更別說當時六王爺為了姐姐,主動感染這病,這說明若是我們能拿捏住姐姐,就是拿捏住六王爺啊?!?p> 連連點頭,眼神不自知的看向一處,凌文然也顯然知道這些,“說的沒錯,我們后面主要計劃就是先針對夏歆瑜。老六實在太狡猾,這次平城之事,除了你的計謀略有見效,其他全部是打了水漂。按照老六對你姐姐的癡情程度,若是除去了她,恐怕,也能讓他傷神許久?!?p> 眼神募然變得邪惡,凌文然也是從此時,越發(fā)將目標定為夏歆瑜。
見目的得逞,夏蔚然更是竊竊暗喜,要知道這樣子不但能讓四王爺意識到她是最有用的,從而加固她目前在康安王府的地位,也更讓夏歆瑜的處境危險萬分。
近日來,夏蔚然在康安王府里的地位也有所影響,許是許久未歸,府里冒出了不少得了寵的女人,她自然是要在凌文然面前爭上一爭。
如此一番談話后,兩人又你儂我儂的在一起,仿似并未出現(xiàn)先前不悅從而摔了花瓶的景象。只夏蔚然心里越發(fā)視夏歆瑜為自己此生的絆腳石,恨得不行。
安少夏
昨天點了發(fā)布,,卻忘記還要有個步驟才能發(fā)送出去,直到過了12點才發(fā)現(xiàn)。粗心了。。